“这个黑掌也威胁着臣女的贵妃姑母的安危。”冷月心另找了一个理由,也的确是另一个担心。
“贵妃娘娘看起来的确是被吓到了。”睿馨说着,觉得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
冷月心又忽然说:“当时殿下和臣女在池潭遇见了公主和章司骏,章司骏是故意带离公主的吗?免得公主也有危险?”
冷月心实际是想问,睿馨当时引她离开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睿馨寻思着,是不是冷月心在怀疑什么?
于是懒懒地说道:“这事你或者去问子尊,或者去问章司骏,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原因。”
冷月心听着睿馨的回答,无奈但合理,边烤着身上的裙子,边说:“但是整件事太奇怪了。”
睿馨打断了她的思维说:“还好有英将军在,大家都安然无恙,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又问说:“文臣千金现在同帷帐,你和英将军的这些悄悄话都去哪里说?”
“树林里。”冷月心说道。
睿馨又提醒了一句:“你总爱说梦话吗?”
冷月心看着他,不明所以。
“我是说,你再梦到睿骞,又喊了出来,像那天被我和睿宣听见一样,海潮笙她们能轻易放过你?必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吧。”
冷月心红着脸,只说道:“英将军打呼噜,海潮笙她们正嚷嚷着把帷帐恢复原样呢。”她脸红,并非害羞,而是紧张,因为想到梦里可能会喊出睿馨的名字。
“就算是恢复原样,英将军也还是会赖着你吧,你就一次梦话都没喊过睿骞?她没问起过?”睿馨好奇道。
冷月心却说:“她和其他女子不同。”
睿馨不再问了,他只是担心冷月心若是再做梦喊了睿骞的名字,又在待选太子妃,可怎么解释。
龙帐内。
晚膳过后,只有福泰、安康在旁,太子向皇上回禀了黑掌的事。
皇上听了,大为震惊,但先问安康说:“睿宁每日的平安脉,梁御医都说正常吗?”
安康回道:“是,皇上,梁御医每日都去给三殿下请平安脉,且未见异常。”
太子睿宗说:“父皇,儿臣也问了睿宁,据他说只是被掌风波及,并未伤及内在,也已由随来的医官请脉过,同样说是没有大碍。”
皇上却忽然地沉默,因为想起了睿馨的内伤,现在得知睿宁也被波及,而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有嫌疑。
太子睿宗又说道:“儿臣和睿宣分析过,认为也有可能是个女子,才刻意着白衣蒙面,显得壮硕,但个头略矮无法掩盖。”
皇上听着,沉默良久,才说道:“都是揣测,还是有证有据?”
“揣测,且未查任何,”太子睿宗请示道:“儿臣不敢擅自做主。”
但是皇上像是思绪了许久,才说道:“这件事太子不要再插手了,免得有损东宫,朕来安排,查是一定要查的,事关所有皇子的安危,但是需要找个合适的人去查。”
皇上且先说了另一件事,问道:“才在你帐外发生的事,朕已经听说了,这个睿实是怎么回事?”
太子睿宗说:“十一弟为人处事还是谨慎的,甚至有些谨小慎微,稍微能放开些,也算是有些改变。”
皇上听着太子是在袒护睿实,于是放心了,提醒道:“睿实若是傲慢些,倒符合朕的期许,因你身边的人,嚣张的嚣张,跋扈的跋扈,只是缺少了实干的人来协助你,睿实实干,但是性子太过谨慎,今日听说他训斥了锦辅,朕还是另眼看待的,只不过,他有些拿捏不对,首先锦金是太子随侍,除了朕和太子,谁都不能擅动锦金,还有锦鹰,他不止是皇子随侍,更代表了鹰犬卫,鹰犬卫隶属于皇家,属于朕,他若是想要锦鹰折服于他,岂不是想让朕也折服于他。太子你要记得,对手底下的人,恩威并施,作为东宫的人,既要有威望,也要有德行,更要懂分寸进退,若睿实不能自知,则不可重用。”
“儿臣记下了。”太子睿宗听训道。
皇上继而对福泰吩咐道:“朕方才的这番话,原封不动地传去给睿实听。”
“是。”福泰应道。
太子睿宗又说了一件事,“父皇,儿臣不打算公开睿宣重掌鹰犬卫的事,以令睿宣能够多些休养,多数的事还是由锦鹰来办,锦鹰也不再适合做皇子随侍,睿宣的随侍可由锦秀担任。”
皇上听了,十分赞同,说:“太子的调派非常合理。若是大事可多向两相请教,章相是你亲舅父,他待你,向来比对他自己的儿子还要重视,朕倒是放心。至于冷相,他是朕为太子将来继位培养的相辅,冷季冬足智多谋,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找他。”
且又多提了一句,“冷月心是他的女儿,相信也是冰雪聪明,找个机会叫她过来,下盘棋看看,太子棋艺如何了?”
“儿臣棋艺不精,但愿意请冷姑娘过来对弈,也可指教儿臣一二。”太子睿宗说着,实际是附和着皇上的话意。
皇上听了,果然很是高兴。
太子睿宗却是担心黑掌的事令皇上不悦,所以刻意说了些迎合心意的话,但既然说了,也要准备邀请对弈,因为皇上必然记得此事,日后定会问起。
翌日。
清晨。
皇上今日刚过寅时就起了,因为黑掌的事昨夜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安康伺候着皇上更衣,福泰在旁请示着:“皇上,御膳司主簿在帐外候着了,想问今日早膳,皇上可有什么额外的吩咐?”
虽然皇上此刻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寻思了片刻,吩咐说:“去请两相过来,陪朕一起早膳。”
“是。”福泰应下,立刻出去张罗早膳要多准备些,又派福穗去请两相辅。
丑时初,御膳司已经将早膳整齐地摆在了龙帐中,龙椅左右各两席,得到宣召的章霸旗和冷季冬也一起来到了,先向皇上请了安,才左右两边入席,章霸旗居左,冷季冬居右。
茶水、汤水全部准备齐全之后,福泰和安康留在帐中伺候,其他宫人都退了出去,福穗在帐外候着,避免来人打扰。
早膳过半,皇上却只喝了几口汤,章霸旗和冷季冬看见皇上没用多少,各自心里已经猜得或许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