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馨看见冷月心和章戈英去了御乐司,估计是冷月心有意拜托章戈英,助演曲湘涵去了。
睿宣也远远地看见了,于是问睿馨道:“七皇兄,冷姐姐是去助演曲姐姐吗?”
“或许吧。”睿馨说。
十三皇子睿宣不禁感叹道:“其实冷姐姐有一副热心肠。”
睿馨奇怪道:“为何说她,也许是章戈英的主意呢,说章戈英热心去助演,还可信些。”
睿宣也不辩驳,只学着睿馨,说:“或许吧。”
皇后御座位置。
章司姳此时正坐在小章皇后的身边,为了彰显身份的不同,群舞之后她就过来了,却不料皇上又让那些陪衬,单独展示才艺,才有了狄龄珑的这通闹剧。
章司姳不禁对小章皇后说:“皇后姑母,狄龄珑难登大雅之堂,回去我再好好教训她。”
小章皇后却提醒说:“小门小户的不要跟她们计较,我们是皇族,他们是大臣。再说狄龄珑好歹也是将军之女,也算是咱们的自己人,你呀,少苛责她们这几个,她们的父亲都是你父亲的旧部,大家都是自己人。”
章司姳却哼道:“我倒是想教训那几个傅卿之女,但是还有个冷月心杵在那里。”
小章皇后奇怪道:“你们宫学堂的事我多少也听说过,冷月心不是什么孤寂派嘛,怎么还替别人强出头?揽闲事?”
“那倒不是,她就一个人呆着,谁也不搭理。”章司姳说着,却解释不清心里的感觉,仿佛冷月心只坐在那里,也是她无法挑衅和靠近的。
小章皇后不明白章司姳的话意,但是看见章戈英和冷月心走到了一起。
于是提醒道:“为什么章戈英到文臣那边去了?你又排挤她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章戈英比其他武臣还要近,是亲戚,都姓章的。”
“她这个亲戚八竿子差点没打着,而且还是随了母姓,才成了章氏的人,”但是章司姳立刻表示道:“我可没排挤她,谁动得了她呀,更别说挤了,她若心情不爽的时候,我们是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
小章皇后更听不明白章司姳的话了,于是继续看演出。问:“下面到谁了?”
章司姳看见十七皇子睿寓和黎享纯一起走进了场,于是嗔道:“难道都要皇子助演,这么爱出风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黎氏出了不少艺术方面的人才,比如黎享纯的伯父,是宫学堂的黎师傅,两个叔父一位是宫廷画师黎画师,另一位是御医司黎御医。
黎享纯的父亲是将军,经常行军在外,所以黎享纯兄妹三个,都是在叔父家长大,黎享纯也就继承了黎画师的一些技艺。
此时上来,因为年纪略小,有些怯场,所以十七皇子睿寓陪了上来,说是他的表姐,但两人的年龄相差无几。
睿寓且作开场白,道:“在下陪小表姐展示才艺,但非助演,只作解说。享纯自幼学画,一起作诗作画的时候,偶然发觉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也非常奇异。因为没有准备单独的才艺,所以临时决定,今日难得高朋满座,趁此良机,对此奇异的发现,测试一二,劳烦诸位大人相助配合。”
睿寓的一番话把章司姳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全场更是拭目以待。
睿寓说话的时候,两个宫人上来,且抬了一张画桌,已放在了场地中间,画纸画笔备下。
睿寓于是退后了几步,以保证作画环境不受打扰。
睿寓在旁邀请道:“不知哪位有兴趣来参与一下?”又对黎将军笑道:“舅父就不要上来了,避嫌避嫌!”
全场笑起,而后顾将军起身,道:“末将来也!”说着,已经大步流星到了场中。
睿寓于是对顾将军说:“请将军面对享纯而立,片刻即刻。”
顾将军于是走到黎享纯的面前,果然只片刻,黎享纯看过将军之后,即开始提笔作画,只是简画两三笔勾勒出一个轮廓,很快,就将画交给了顾将军。
顾将军看画之后,即惊奇道:“姑娘怎知在下心中所想?”
话落,于是举画给其他几位将军看,说:“方才咱们一直在讨论晚宴后要不醉不归,看这画上,可不是咱们五个在相聚喝酒。”
黎将军说:“那有什么稀奇,猜也猜到我们几个会不醉不归了。”
顾将军又说:“但是咱们方才还没聊到要喝什么酒,这画中的坛子上可是有酒的名字,而且是在下刚想到的这种美酒,这就算奇了吧?”
顿时,全场唏异声此起彼伏。
睿寓也终于解释道:“诸位容禀,这就是我和享纯诗画时,偶然发现的这个天赋,即看到这人,就能简单画出这人此刻的心中所想。”
听着睿寓的解释,全场更是惊奇连连,都跃跃欲试,于是又陆续上来几个,试了,都说准。
黎将军本以为是女儿玩的小孩子把戏,再看下去,居然也迷惘了。
皇上忽然笑道:“不知朕可否一试?”
说着,已经从龙椅起身,往场地中走来。
黎将军立刻起身道:“皇上,这些都是小孩儿胡闹,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却笑道:“玩闹玩闹,正是今晚的主题,朕已然被勾起了兴致,不试的话,怕是今夜要失眠了。”
说着,已经来到了黎享纯的面前。
黎享纯先行了屈膝礼,才敢正向龙颜,开始观察。
太子睿宗终于融进了今晚的晚宴,因为皇上的亲身体验。
二皇子睿安不禁也好奇地望着场地中间,三皇子睿宁已经起身,远远地看着。
其他众人也都坐稳的不多,不知是被黎享纯这个小女孩的特殊才艺吸引,还是对皇上的心思感兴趣。
皇上看着眼前模样清纯的黎享纯,果然人如其名,同时他也想测试一下,作为九五之尊,自己的心思能否隐藏。
而且皇上也在观察着黎享纯,很快就有了一点突破,觉得正因为这个小女子看起来那么地单纯可人,所以是人都会放下所谓的戒备心,而同样变成了单纯易懂的人。
若她真的可以读懂人心,或者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但是皇上对于自己的心思,唯一的、放在心底的那个心思,依然深藏,它已经无关戒备心,像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或许是因为现场应十七皇子睿寓的要求保持安静,又因为是皇上亲临,而更加寂静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