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睿安离开了‘凤仪殿’却没回去自己的‘安辅殿’,而是来到了龙殿外,但是也再次被福泰给拦住了。
“二殿下,皇上刚从珍禽山回宫,已经歇下了。”福泰恭敬回禀道。
睿安却低声问道:“是真的歇下了,还是不愿见本殿?难道这次事情,本殿才是刺客?”
福泰无奈道:“皇上的确已经歇下,二殿下,遇刺的事依然归属东宫问理着。”
“那么本殿就去东宫,”睿安冷哼道:“本殿遇刺,居然都要息事宁人?”
福泰恭送着,看着睿安转身走了。
安康从偏殿出来,走来福泰身边,问:“二殿下像是还不知道御马的事。”
福泰点头:“若是知道了,就不会是现在的理直气壮了。”又问说:“皇上歇下了?”
安康告诉说:“歇下了,但是吩咐了只歇一个时辰,让福穗先去章嫔娘娘的宫里通知晚膳吧。”
福泰应声:“章嫔娘娘准备接驾也至少需要提前准备一个多时辰。”而后赶紧叫过来福穗,吩咐晚膳的事。
另一边睿安离开龙殿之后,果然去了东宫。
此时太子也刚想歇下,一路风尘仆仆,更衣沐浴后,自然是要歇息片刻,再继续各司事务。
但是锦玉却来回禀说,睿安来了。
太子睿宗听了,略想了想,问:“睿宁呢?”
一旁的锦镶回话说:“三殿下出宫去了,正在章相府。”
太子吩咐道:“去找睿宁回宫,告诉他整件事,包括御马的事,让他劝劝睿安,再去‘凤仪殿’商议一下,本宫是等着他们的决定,不是无故拖延。”
“是。”锦镶应声,去了。
太子睿宗对锦玉说:“你去告诉睿安,就说本宫刚刚歇下,有事明日再说。”
“是。”锦玉应下,出去殿外。
睿安等在了东宫南殿,殿前是进入东宫的一片御花园,睿安看着花园,却心里不痛快,像是又再处处碰壁。
锦玉从寝殿回来,回禀道:“二殿下,太子殿下刚刚歇下,还请二殿下明日再过来说话。”
“刚刚歇下?”睿安哼道:“皇上那边也说刚刚歇下。”
锦玉应声:“刚从珍禽山回来,难免疲乏。”
睿安起身,往外面走去,也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东宫,东侧第一个殿阁就是‘安辅殿’,所以睿安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坐下来,睿安却感觉蹊跷,于是叫过来锦佐问:“遇刺的事有些蹊跷?”
锦佐却不敢多言,锦辅此时回来了,回禀道:“主子,已经安排了人盯着章相府。”
锦辅边回话,边余光里看见了锦佐的异样。
睿安忽然不悦道:“你们两个奴才是不是有事瞒着本殿?”
锦辅和锦佐立刻双双跪倒。
锦辅终于回禀道:“主子,从珍禽山回宫的时候,奴才因为章相大人重新接收了御马司的事,去过御马司,才得知…东宫的御马,全数都在。”
“什么御马司,东宫的御马,什么乱七八糟的…”睿安说着,却忽然停了声音,才恍然道:“你的意思是,东宫的御马一匹都没有少?”
“是,奴才再三确认过,狩猎之前和狩猎之后,数目未变。”锦辅趴在地上有些哆嗦。
睿安诧异,但忽然又自嘲道:“怪不得龙殿和东宫都将本殿拒之门外,原来是都在怀疑本殿的遇刺,是一个谎言?”
“主子息怒,奴才本打算在回宫路上回禀此事,但是…”锦辅吞吐,因为沿途回宫有其他宫女在皇子马车内伺候,而睿安吩咐了不让打扰。
睿安当然记得自己的吩咐,于是吩咐道:“把那个误事的宫女拖出去仗毙。”
“是。”锦辅应声,立刻退了出去,去处置那个宫女。
睿安让锦佐上前来,问道:“锦辅所言非虚?”
锦佐回话说:“是,主子,奴才下山的时候,和锦辅得知的消息,奴才派人又回去过御马司查实,东宫御马的数量的确没变。”
“所以这件事是怎么回事?”睿安纳闷道。
锦佐分析道:“奴才寻思着,或许是当时咱们借马的时候,东宫给出的这一匹并非是太子坐骑,所以东宫的马匹数量才会没有变化。”
“对,”睿安认可了这个猜测,因为遇刺的时候,那匹坐骑明明已经死了,所以睿安也想不到其他解释,说:“本殿被太子给糊弄了。”
但是锦佐的心里却没有答案,如此猜测,只是为了容易交差,否则蹊跷的事回禀了,睿安也不会接受。
锦辅回来了,也不知道如何处置了那个宫女,只是睿安以后不会再见到这个宫女。
“叫蝶舞上茶。”睿安却显得还有喝茶的闲暇。
锦辅应下,而后蝶舞端茶上来,睿安却冷脸道:“你跪下。”
蝶舞不知何故,只好听从跪倒。
睿安示意两个宫人,拿了棍仗,站在了蝶舞身旁。
锦辅立刻求情道:“殿下,蝶舞有…”
“所以呢?”睿安冷言道:“既然你们都不说实话,那么就打到你们说实话为止,本殿需要你们两个跑腿,也不想让别人看见本殿的皇子随侍鼻青脸肿,所以本殿想到了一个惩戒的好办法。”
随即睿安吩咐道:“打!”
两个宫人也听说了蝶舞有孕在身,所以迟疑,但是也不敢拖延,只能杖责于蝶舞,但只一下,蝶舞就趴在了地上。
锦辅立刻磕头请罪说:“主子,奴才的确有所隐瞒,奴才是回宫之前就得到了此事,因为是…皇后娘娘吩咐了奴才去御马司,查看东宫御马,让确认是否有二殿下的坐骑,奴才去看了,那匹死在山里的坐骑的确好端端的还在东宫马厩中…”
“再打。”睿安听着锦辅的谎话,简直想笑。
蝶舞继续被杖责,锦辅惊慌失措,锦佐也跪在地上,看着蝶舞身下已经渗血,锦佐于是回禀道:“主子,锦辅将事情告诉奴才之后,奴才也以为是不可能的事,也去过御马司确认,但是那匹坐骑的确安好,所以章相大人才着急收回御马司…”
睿安终于抬手让宫人们停下,但是又摆了摆手,道:“拉出去。”
“是。”宫人们将蝶舞从血泊中抬走了,而后又进来宫人开始擦拭地面的血迹。
锦辅看着那片血迹,如鲠在喉,心里布满了荆棘。
锦佐尚算冷静,说:“主子,奴才也正要再去御马司确认。”
睿安狐疑,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