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戈英原本跟睿宁一起,此刻从前面往后面过来,因为她知道冷月心是跟睿宣一起离山,所以想过来问问冷月心是否已回到冷相府。
“我听说你又回来了,所以过来问问,”章戈英问道:“送冷月心回府了?”
睿宣觉得是冷月心将离山的事情告诉过英将军,而经过太后御帐遇刺一事,睿宣也信得过章戈英。
所以睿宣告诉道:“冷姐姐并未返回冷府,而是半途转向去了东郊,说是要去磅山书院,我已派人护送过去,侍卫也已返回,说已经安全到达。”
章戈英停在马上,纳闷说:“又去书院了?”而后,调转马头,往前面回去。
睿宣也对锦隐吩咐道:“也跟雾隐说一声,告诉七皇兄,十二皇兄和十七弟已经回到宫中,而冷姐姐去了书院。”
“是。”锦隐应声,而后原路返回。
锦鹰估摸着锦隐已经离开,才跟睿宣重新跟上队列,说:“有的时候,真恨不得给锦隐带一个铃铛在身上。”
睿宣听着,笑道:“若有铃声相伴,又何谈隐形。”
锦鹰感叹道:“看似谁都有控制的欲望,看不到锦隐也感觉是失去了某种控制似的,像是根本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既然无法掌握,那就给他足够的自由度。”睿宣说:“宫里规矩千万条,却没有一条是让人能感觉自在的。”
锦鹰也说:“等奴才年迈再也不能继续做侍卫,倒是想向锦隐讨教一两招,也彻底隐了身,才是真正的归隐。”
“不知道七皇兄的别苑内,除了雾隐,还有没有其他的让人惊讶的存在。”睿宣喃喃道,而远远的看着英将军的马停在大臣们队列的附近。
章戈英也的确正在寻找自己的父亲所在,戈将军看见了,骑马过来,问道:“你是在找为父吗?”
“哦,父亲,原来你在这里,我怎么都没看见。”章戈英告诉说:“冷月心去了书院,所以父亲,我也先不回府。”
戈将军奇怪问:“莫非你也要追去书院?”
章戈英却点头说:“当然,我觉得应该去看看她为何又去书院,为何没回府?我心里纳闷,不去看看,不踏实。”
“你是打算速去速回,还是继续逗留在冷月心的身边?”戈将军实则是话中有话,但是章相已经说了,可以让章戈英和冷月心做朋友,只不过戈长轩心里不算踏实。
“这个…我现在说不准,看我心情吧,总之你们不用等我吃饭。”章戈英告诉道。
“谁等你吃饭…”戈将军本想大吼,但是介于还又其他大臣在旁,所以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你没听说章嫔娘娘晋位的事吗?”
“听说了,”章戈英却认为这件事跟自己关系不大,所以说:“若是需要进宫去祝贺,也是母亲进宫,与我何干?”
戈将军想了想,倒也在理,章戈英就算是去了,也侍卫一般的立在旁边,恭维祝贺的话也是一句都不会说,所以素来戈夫人进宫,也很少带上章戈英。
戈将军只说:“给你配个随从吧。”
章戈英问:“父亲何意?”
“来回传话用,谁知道将来你是要住在冷相府还是戈将军府,为父只担心你找不到家门。”戈将军挖苦道。
但是章戈英却听进了心里,忽然说:“父亲好提议,貌似我直接住在冷相府也不错,方便我跟冷月心说话。”
“章戈英!”戈将军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吼。
傅卿文臣们多乘马车,所以身边武臣居多,黎将军几位此时不约而同的边骑马漫步,边看过来。
章戈英发觉自己被很多目光包围着,所以对父亲说:“配个随从吧,方便调遣,否则还需要我跑来跑去的找父亲,女儿先走了。”
看着章戈英加快脚步往前面的皇子队列回去,戈将军咬牙切齿,而后赶紧回到队列,又温和窘迫道:“让诸位见笑了。”
黎将军笑道:“英将军洒脱如骏马,绝对需不拘一格,戈将军若要束缚,反而不美。”
狄将军也说:“戈将军看似要成为皇子丈人了。”
戈将军赶紧说道:“不敢妄言,不敢存非分之想。”
戚将军却笑说:“戈将军何必谦逊。”
顾将军也附和道:“三殿下何等威武战功,戈将军好福气,有女如此,只等享清福吧。”
戈长轩听着,却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却是针对自己的女儿章戈英,每次因她提心吊胆才是真的,因她享清福?戈将军是想也不敢想。
所以戈将军正儿八经的对诸位将军说了一句:“若是哪位稀罕,可以将章戈英收走过继,末将只担心无福消受。”
几位将军以及一些二品武臣听罢,都谈笑在了一起,但是也多是溢美之词,因为毕竟章戈英要成为的是三皇子妃,而睿宁是皇后所出,不能怠慢和妄论。
章戈英一路又回到了睿宁身边,告诉说:“我不能陪你回宫了。”
“为何?”睿宁问。
冷阅简提醒说:“殿下,英将军原本也只能送殿下至外宫门。”
章戈英解释说:“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刚听说冷月心去了书院,所以我现在要往东郊方向去。”
冷阅简问:“月心去了书院吗?不是说和冷月册一起回府了吗?”
“嗯,”章戈英却没多解释任何,只对睿宁说:“我父亲说要给我配个随从,方便跑腿传话,免得我自己跑来飞去的麻烦,我也同意了,但是就算我配了随从,也不能进宫去给你传话,所以你回宫之后,我们如何见面?”
睿宁寻思起来,冷阅简在旁告诉道:“英将军,可随时吩咐随从来冷府找在下,在下可以再转达给殿下。”
“也只能这样,”章戈英对睿宁说:“你看,还是在珍禽山比较方便,现在回宫是舒适了,但是见面却成了难题,不说了,我先去找冷月心。”
话罢,章戈英调转马头,径直往东路走了,睿宁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直到完全看不见章戈英为止。
章司骏问冷阅简:“月心去书院,你这个做大哥的居然不知道?”
冷阅简只说:“在下一直随行三殿下,自然不知道,而英将军也未多解释,因英将军不喜谎言,所以有隐瞒宁可不言。”
睿宁问:“你是说月心并未跟阅册一起回府?”
冷阅简的确是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