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戈英只等着问一句话:“父亲,我能出府了吗?”
“你又要去哪里?” 戈长轩看着女儿的脸色好像不佳。
“我心情烦闷,必须去找冷月心,否则我就要憋炸了!”章戈英告诉道,却丝毫不似夸张。
戈长轩同意了,说:“为父错了,为父就不应该对你有所指望,硬留你在府里,居然憋出了这副脸色?”
章戈英转身往府门走了,戈长轩却只以为章戈英是不愿被困在府里,才心情不好。走出两步,戈长轩却又再看向了府门。
对于自己的女儿,戈长轩还是了解的,章戈英虽然不羁,但也不常见如此脸色,而如今章嫔回府省亲,章戈英知道事分缓急,也绝对不会因为滞留府中而不耐烦。
所以戈长轩怀疑,章戈英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若是知道也不稀奇,毕竟她每日几次的见三皇子,无论消息来自哪里,戈长轩倒不担心章戈英去找冷月心。
自然是因为冷贵妃的仗义相助,而冷贵妃也会将事情告诉冷相,章戈英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戈长轩也不能叮嘱什么,所以收敛心思不再多想。
章戈英飞到冷府的梧桐树上的时候,冷阅简刚踏进府门,所以仰头对英将军说:“原本在下一直不解,父亲栽这棵梧桐树所为何意,到今时今日才知,是为了落一只将军凤凰!”
“你怎么回来了,你自己回来的?”章戈英又从树上飞下来,问道。
“是,在下一人返回,不知英将军所问何人?”冷阅简故意问道。
章戈英知道睿宁和冷阅简、章司骏无话不说,所以冷言道:“我所指的,是我现在不愿看见之人。”
冷阅简即刻应道:“在下明白了。”
冷月心听见章戈英的声音,已经从屋里出来,说:“公主正在午睡。”
章戈英却皱眉道:“她为何还未回宫,赖在这里做什么,现在已什么时辰了,还在午睡?”
冷月心赶紧拉着章戈英往府外走去,说:“我们还是外出走走吧。”
章戈英应道:“也好,冷府原本地方就狭窄,居然还挤了这么多人在府里,插脚的空都没有…”
冷阅简看着月心和英将军出府去了,上去屋檐下,眺望隔墙那边的私塾正在嘈杂收拾行装。
冷阅简还没进屋,冷厚已经陪着冷季冬回府来了,冷厚正在告诉冷季冬关于曲傅卿和海傅卿换府一事。
“什么时候的事?”冷季冬一点也没听说,自然是海傅卿和曲傅卿的刻意隐瞒。
“一刻钟前,刚互换了府匾,”冷厚告诉说:“像是从午后就开始搬迁,但是一直在府外西街往返,所以前门没听见动静,直到换府匾,我看见了,过去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后门搬的?”冷季冬纳闷着。
冷厚说:“我也去府外西街看了,海傅卿府的后门和曲傅卿府的后门都敞开着,两府的马车配合默契,往返运输,不必空车,原本也距离不远,中间只隔着两座傅卿府,所以也换府迅速,看起来已接近尾声。”
冷季冬进了院子,才看见冷阅简正站在屋檐下,冷厚则回去隔壁私塾继续忙碌去了。
冷季冬回到书房,冷阅简也跟了进来。
“父亲此时怎么有空回府?”冷阅简问。
冷季冬说:“太嫔殿的事,原本应是文臣跟着忙碌,但是如今是接回章相府,并不在宫中或者皇陵操办,所以文臣突然就都空闲了下来,为父回府是因为皇上有旨,让催促私塾的搬迁,所以此时回府是为了私塾一事。”
冷阅简随即关了书房的门,而又小声的告诉了章嫔的事。
冷季冬听完,诧异道:“居然发生了这种险事,怪不得章相府突然如此,章相的请旨令朝臣一片摸不着头脑,章相对外也只说是章太嫔的遗愿,原来如此,事中有事。”
而后冷季冬又吃惊说:“为何其中还有‘书洇宫’的事?”
“原本跟咱们是毫无关系,但是据三殿下说,依英将军在戈将军府里偶然听见的内容,说是章嫔娘娘当夜慌不择路,不知为何就径直跑到了‘书洇宫’。”
冷阅简又分析说:“章嫔娘娘如此也是情理之中,后宫虽多,又能向谁去求救,也只有‘书洇宫’愿意施以援手。”
冷季冬却听着心有余悸,担心冷贵妃被牵连,所以即刻起身,却被冷阅简劝住了。
“父亲,就算回宫,也不能轻易进去内宫,若是父亲担心贵妃姑母,可让月心进宫,月心有太后殿的腰牌。”
冷季冬才重新坐下来,道:“为父着急,糊涂了。”
冷阅简又告诉说:“方才英将军来了,和月心刚出府去了,不如等月心回来,看英将军脸色,也是情绪不佳,需要向月心倾诉。”
冷季冬叹道:“既然章嫔娘娘是从龙殿被接回,必定是皇上已知情,相信皇上会极力撇清‘书洇宫’。”
冷阅简也说:“事情发生在昨夜,如今已又近今日傍晚,多少个时辰过去了,若是‘书洇宫’有麻烦,也早就会得到消息。”
冷季冬才告诉说:“其实昨夜‘书洇宫’的确是派了宫女,但是深夜未能出宫,应是冷贵妃娘娘差了人过来冷府想要告诉此事。”
“所以今日清晨进宫的时候,父亲可得到消息?”
“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是冷贵妃娘娘应是不便透露太多,所以宫女的传话也是只言片语,之后皇上下旨,因太嫔殿一事,后宫避忌闭殿,又听说冷贵妃娘娘人在太后殿伺候,所以为父在外宫也始终不得见,不料居然发生了这种险事。”
冷阅简也附和道:“宫里宫外的确联系不便,三殿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入住了章相府。”
冷季冬寻思道:“没有来自内宫的任何消息,也就是无事,等月心回来,也需再等明日,才能进宫,今夜依然是闭殿。”
冷阅简安慰说:“三殿下由宫里来,未听三殿下提及‘书洇宫’有何事,所以父亲不必焦虑,章氏像是在善后他们自己的事情。”
冷季冬告诉道:“此事不宜宣扬,月心回府后,也应叮嘱一二。”
冷阅简却说:“小妹何需叮嘱,自然知道事情轻重。只不过需要劝慰英将军,因为章嫔娘娘的事,英将军又再与三殿下起了冲突。”
冷季冬听着,也知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