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的殿里还以为是谁在恶作剧,假传章太嫔的噩耗,总之五花八门,人来人往,过来问什么问题的都有。
所以锦金、锦镶和锦玉已是疲于应对,而睿宾和睿客,似乎比睿实到达的还要早。
太子睿宗见睿宣回来了,问说:“内宫是否安稳?”
睿宣回禀道:“太后殿、龙殿、太嫔殿,均有御林军和鹰犬卫把守。”
太子睿宗则叹道:“此时尚未天亮,等到了白天的时候,估计各司主簿会全部挤在东宫,但是东宫位处内宫,所以本宫或许应该去‘龙行殿’应对。”
“是。”睿宣应道,认为应当如此,因为各司主簿也好,朝臣也罢,进入内宫都将十分不便。
睿宣看见殿内睿宾睿客和睿实都在忙进忙出,所以对太子睿宗说:“臣弟陪太子殿下进内殿更衣。”
太子睿宗已经更衣过,但依然起身,往内殿走进去,睿宣随后。
到了内殿,太子睿宗问:“可是有事?”
睿宣于是将章太嫔要害章贵妃,以及章贵妃正躲在‘书洇宫’的事,全部告诉给了太子知道。
太子睿宗听了,却不觉得吃惊,虽然这件事如此突然,而且也只有冷贵妃的一面之词,但是他却了解章太嫔。
因为章太嫔也是太子睿宗之母大章皇后的亲姑母,而章太嫔和大章皇后比不上对小章皇后的亲近。
所以太子睿宗跟章太嫔的关系,只能算一般,尤其是大章皇后故去,章太嫔将小章皇后推上了后位之后,太子睿宗也基本不去太嫔殿请安。
所以得知章太嫔的死讯,太子睿宗只一副淡然模样,看不出是否伤怀,也如常应对着各种琐事。
“‘书洇宫’也需派人保护,还有睿宽睿宜和子尊。”太子睿宗忽然吩咐了这句。
睿宣回道:“臣弟已派了人过去,子尊昨晚去了冷相府,并不在宫中,据冷贵妃所说,已差了人出宫去冷府报信。”
“章相和睿宁为何还未进宫?”太子睿宗感觉章相若是得知消息,应早已到了才对。
睿宣说:“往章相府去报信的,是二皇兄的人。”
“那就不必管了。”太子问睿宣说:“父皇是因为歇在了龙殿,所以才没有被内宫的动静所惊扰吗?”
睿宣告诉道:“听安康姑姑说,父皇睡前,曾服用了安睡茶。”
“原来如此。”太子睿宗即刻吩咐道:“本宫先离开内宫吧。”
睿宣陪着太子往前厅回去,而后先去外宫的龙殿南偏殿‘龙行殿’铺排准备。
太子睿宗对锦玉吩咐道:“派人去外宫门等着,两相进宫,直接先接到‘龙行殿’。”
“是。”锦玉应声。
睿实打发了几个多事的各宫掌事,而后回到太子身边,问:“太子要去‘龙行殿’?”
睿宾和睿客也转身回来,睿宾说:“东宫地处内宫,处事极为不便,去‘龙行殿’是对的。”
太子睿宗道:“睿宣已经先行过去准备,十一皇弟随本宫去‘龙行殿’,六皇弟和八皇弟留在东宫,应对内宫。”
“是。”睿宾和睿客应声。
睿实则随着太子往外宫的‘龙行殿’移步,睿实却眼尖,看见了方才睿宣过来,像是刻意去了内殿跟太子说话,所以睿实此时十分好奇内殿中的对话内容。
六皇子睿宾和八皇子睿客,留在内宫应对章太嫔的事,十分合意,因为他们两个也算是出自章氏。
而此时睿宾和睿客尚不知晓自己母妃的遭遇,所以依然一派轻松模样,虽然母妃也姓章,但是睿宾和睿客却十分不喜欢章太嫔的跋扈做派。
同样对于章太嫔的突然薨逝没有任何恻隐之心的还有程贵妃,也就是史官程纪之女,四皇子睿宬和五皇子睿寄、以及四公主子芙和五公主子苁的母妃。
睿宬睿寄和子芙子苁此时都已聚在了程贵妃的宫中,自然也是因为太嫔殿的动静而被半夜惊醒。
但是程贵妃宫里的气氛却与‘凤仪殿’两个极端,程贵妃甚至忍不住要大摆宴席庆祝一番。
所以程贵妃一直心情舒畅的笑着,说:“老妖婆,早就该死了,居然拖到现在才愿意闭眼。”
睿宬忽然说:“也不知道是自己死的,还是被谁给害死的?”
睿寄却说:“自作孽不可活,早就该有报应。”
子芙正在磕着瓜子,说:“好死不死,偏偏死在半夜里,打扰本宫休息,黑眼圈都出来了,居然还饿了。”
子苁笑说:“姐姐是因为得知了这样好的消息,所以胃口大开了吧。”
程贵妃于是吩咐身边的青绫道:“去,让御膳司传膳。”
睿宬劝道:“母妃,还是低调些吧,‘凤仪殿’哭声一片,咱们宫里却真的要大摆宴席吗?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青绫提议道:“娘娘,不如奴婢吩咐宫女用咱们宫里自己的小灶,先准备一桌,免得饿着四公主。”
“也好。”程贵妃今日是笑容满面,丝毫的坏心情都没有。
睿寄想起往事,哼道:“若非这个该死的老妖婆,咱们母妃早就入主‘凤仪殿’了,论资排辈也应是咱们的母妃晋位,哪里轮得到章妃,她当年连贵妃都不是。”
子芙揶揄道:“如今可不是章妃了,而是小章皇后。”
子苁也愤愤然:“明明咱们的母妃是贵妃,她只是一个妃位,居然可以越级晋位,父皇也太给章氏脸面了。”
程贵妃忽然奇怪说:“皇上到现在也未起身,可见对章太嫔一事的冷漠态度。”
睿宬应声:“福泰也说,父皇还未被惊扰,看福泰和安康的意思,也根本没打算后半夜就惊动了父皇。”
“小章皇后岂不是要被气死了?”程贵妃笑道:“章氏一家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皇上居然还安睡着?”
子苁立刻附和道:“父皇早就应该如此,杀一杀章氏的气焰,章太嫔也不会整日一副颐指气使的做派。”
程贵妃冷哼道:“大公主子袭可是章太嫔亲上加亲的皇孙女,不也一样被她送去和亲,死在了外族,所以如此心狠手辣的老妖婆,死晚了,早死几年,或许大公主也还活的好好的。”
子芙立刻恐慌说:“母妃可要好好的,大公主正是因为没有了自己的母后,姨母小章皇后又恶毒,姑祖母章太嫔更歹毒,才被迫和亲。”
子苁也从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