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相营帐。
章霸旗才从龙帐回来,章司姳早已等在了父亲的帐中,她哪里也不敢去,因为担心会被太子派人给抓走。
章霸旗也才刚得以坐下来休息,喝口茶,同时等着章司骏的来到。
“父亲,”章司姳小心翼翼的问说:“皇上没有动怒吧?”
章霸旗只说:“幸好伤的这位皇子是七皇子,否则事情就棘手了。”
听此,章司姳才终于放下心来,开始说:“都是因为冷月心,睿馨其实是被冷月心给烫伤的,我又不是医女,我也没端着药罐。”
“但是七皇子被烫伤,是因为你们两个起了争执,”章霸旗无奈说:“就算我们是无辜被波及,但是好事者也会追究我们的间接责任。”
“所以父亲,女儿感觉冤死了,”章司姳喃喃:“原本女儿帐中发现那些死老鼠已经吓都吓死了,居然冷月心如此歹毒,又将烫伤皇子的罪责硬赖在女儿的身上,父亲,一定要为女儿做主。”
章霸旗叮嘱道:“若是太子叫了你们去问话,切记,一定要把冷月心拉下水,如果我们失去了太子妃的待选资格,他冷季冬也休想,所以无论任何话题都不要离开冷月心,反复绕着她说,绝对不能让她脱得了干系。”
“知道了,父亲,女儿明白。”章司姳此刻好像小猫一样,乖顺的站在章相的身边。
章霸旗对于自己的女儿还是了解的,如果不是章司姳心里有鬼,感觉心虚,她才不会这般听话顺从。
若是冷月心真的使了计谋,诬陷了章司姳,此刻章司姳必定会闹去龙帐,非把事情无限扩大化不可。
所以章霸旗心里有数,也已经派人查实了,的确是章司姳闯去了睿馨的营帐,跟冷月心拉扯中,才打翻了药罐,只不过章霸旗不能让女儿一力承担。
“始终咬定了冷月心,就算太子怪罪,皇上也要惩治伤及皇子的事,也还有冷月心做垫背,你们两个都是相辅之女,要罚一起罚,责任也要分担,这样才能令皇上和太子难办,也才能最大程度的降低损失。”章霸旗又再的叮嘱,只担心章司姳到了太子面前会收敛不住,胡说八道。
章司姳点了点头,说:“女儿记住了,必定让冷月心翻不了身,如果皇上和太子非要追究下去,也只能两败俱伤。”
章霸旗听着,章司姳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问帐外宫人说:“章司骏为何还没到?”
宫人在帐外立刻回话道:“回相爷,已经看见主副将往这边跑来了。”
片刻,宫人掀起帘子,章司骏的确是气喘吁吁的模样,即对章相说:“父亲,我不能久留,此刻三殿下正在太子御帐中,我需要回去时刻盯着事情的进展。”
“好,知道了。”章霸旗放心的点了头,至少章司骏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父亲,姐姐,稍后有任何消息,我即刻来报。”话罢,章司骏转身又跑走了。
章司姳对章相说:“父亲,我们有一个跑腿的章司骏,果然有些用。”
章霸旗却皱起了眉头,说:“本相倒是想让你的亲哥哥跑腿,为你忙前忙后,但是找得到他吗?就算找到了,有用吗?”
章司姳也哼道:“我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哥哥居然连面都不露一下,果真是毫不关心我。”
“你且消停片刻吧。”章霸旗只歇了一会儿,即起身,说:“本相要往皇后御帐一行,你且待在这里,太子来抓人,也会客气些,毕竟这里是相辅营帐。”
“是。”章司姳今日就像是换了一副心性,父亲说一,就是一,她只有低眉顺眼的听从。
章霸旗才往皇后御帐去了,因为对于皇上今日的反应,他有些吃不准。
皇后御帐内。
小章皇后像是也正在等着章相的过来,但是她不像之前的那些年,遇事沉不住气,也非常的依赖章相。
若是在以前,她早就差人去请章相过来,但是现在,她只端坐、喝茶,等着,想着,章相若是过来,就来,若是不来,就算了,她也懒得操闲心。
水粉去外面打探消息去了,这时候也该回来了,终于小章皇后看着帐帘被掀开,水粉快两步走进来。
“娘娘,”水粉来到面前,回禀说:“奴婢看见章相正往这边过来。”
小章皇后立刻问水粉说:“打探到了什么?”
水粉于是将睿馨被烫伤,以及两相辅和太子去过龙帐的事,都一一回禀了,但是龙帐之内的事,她无从打探,因为有御林军,根本无法靠近。
小章皇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有了些数,此时帐外通传说,章相到了。
水粉于是亲自去掀起帐帘,请着章相进帐,而后又去帐外吩咐奉茶,其实是暂且退了出去。
章相进帐,先给皇后请了安,虽然此时并无外人,但是小章皇后像是并未客套。
“哥哥,”小章皇后端坐正位,说:“自家人,何必拘礼,坐。”
章相此时已经跪礼请安过,所以起身,才坐去了旁侧的座椅。
“哥哥这趟过来,是为了章司姳烫伤皇子的事吗?”小章皇后的表情似笑非笑。
“臣惶恐,”章霸旗却分辨说:“明明是冷月心烫伤了皇子。”
小章皇后也说:“无论是谁的错,皇上的心里都会认定了是我们章氏的错,幸好烫伤的是七皇子,随便换一个皇子看看,章司姳此刻已经被押在刑律司了。”
“娘娘所言极是。”章霸旗无言以对,所以改了话题,说起来龙帐之内的事:“今日皇上听到七皇子被烫伤之后,好一番沉默。”
小章皇后听着,立刻不见了似笑非笑的看笑话的表情,紧张问说:“为什么会沉默?”
“本相心里也嘀咕。”
“不应该是沉默,应该是置之不理才对。”小章皇后兀自念叨着。
章霸旗安慰说:“皇后娘娘且先稍安勿躁,之后皇上的表现也恢复了正常。”
小章皇后却无法安稳,伸长了脖子问说:“哥哥,此事可有蹊跷?”
章霸旗于是起身,往皇后身边走了两步,才低声说:“希望只是本相多虑了,但是也的确令人生疑。”
“哥哥可要仔细想清楚,这件事非同小可?”小章皇后已经坐立难安的样子。
章霸旗恭敬道:“娘娘是本相的亲妹妹,自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