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听说，”水粉继续说道：“二殿下之所以罢手，也是在考虑后嗣的问题，或许皇上也是着急做皇祖父，到时候四殿下和五殿下，就会抢占先机，独享恩宠了。”
小章皇后叹道：“不止睿宬和睿寄，睿宾和睿客也已有子嗣，不过都是藏着掖着的状态，毕竟太子妃未确定，皇子妃以及侧妃都需再等。”
水粉问：“娘娘若是觉得蝶舞太过低贱，奴婢再去准备猛些的药？”
“罢了，”小章皇后终于吩咐道：“既然这个孙儿如此执着，就看蝶舞的造化吧，将来给她一个级别低一些的侧妃位置。”
水粉立刻话锋一转说：“蝶舞能够活命，是感恩于皇后娘娘的宽仁，所以若是蝶舞之子，也会跟娘娘亲近。”
小章皇后却寻思道：“若生了一个女儿，倒也无妨，但若是一个儿子，他就是安儿的长子，不知对于将来是否有什么影响。”
“奴婢看二殿下的意思，并不多么上心和担心。”
“是本宫多虑了，还以为安儿会被这个蝶舞迷去了心魂，现在看来，她也不过如此，安儿现在忙着追究刺客的事，哪里有这些闲工夫搭理这些闲事。”
水粉听着，感觉蝶舞的这个孩子应是可以保住的了。
小章皇后又吩咐道：“片刻你去看看蝶舞，准备些补品，本宫想让孙儿出生之后，认为本宫这个做皇祖母的待他不薄。”
“是。”水粉应下，明白小章皇后是担心将来被蝶舞的这个孩子，知道了多方毒手又大难不死的真相，而记恨小章皇后。
片刻之后，因为睿安遇刺，受了些惊吓的小章皇后一边派人去确认睿宁的安危，一边又传了御医司过来请脉。
之后黎御医给开了一些安神定惊的茶汤，水粉伺候小章皇后服下，等着小章皇后小睡之后，她才往蝶舞那边去了。
半途，水粉看见营地周边的树林里，好像有些树枝在摇晃，所以对跟着的宫女说：“皇后娘娘让多带些补品，都带齐了吗？”
宫女回话说：“奴婢以为只是送给一个宫女的，所以并未准备多少？”
水粉微笑道：“无妨，你们回去取吧。”
“是。”宫女们于是转身返回，水粉并不苛责她们，而且以前同出自章相府，所以也都顺从。
水粉也是有意未提前提醒，因为她觉得十二皇子行刺二皇子的事，非同小可，毕竟牵扯了两位皇子，所以或许章相会找她问话。
看见宫女们回去了，水粉才往附近树林里走去，而后进去了一些茂密枝叶的树丛后面，果然看见了章相正等在那里。
“奴婢见过相爷。”水粉行礼。
“不必多礼，”章霸旗让章捷在旁望风，开始问水粉：“关于行刺的事，皇后和睿安有没有商量过什么？”
水粉告诉说：“二殿下的确来过，但是只说了蝶舞的事，并未跟皇后娘娘商量刺客的事，像是自己已有决断。”
“他有什么决断，不要最后再弄得一塌糊涂。”章霸旗又问说：“蝶舞什么事？”
水粉才将蝶舞保胎的事告诉了章相。
“这个孩子…”章霸旗似乎也是犹豫。
水粉建议道：“相爷，蝶舞若是生下了二殿下的长子，对相爷只有利而没有弊。”
“那倒是。”章霸旗于是也点头道：“仔细伺候着吧。”他也不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因为睿安的侍妾不少，早晚会有子嗣。
而无论是皇家还是章相府，都更讲究出身，所以对于蝶舞，也都在徘徊她的出身，好比章司姳，也是每次担心着自己的出身。
水粉请示问：“相爷，如今十二殿下行刺二殿下，相爷如何打算这件事？”
章霸旗也不隐瞒，告诉道：“若是可以以此事将卓傅卿扳倒，当然是最好不过。”
“不知二殿下是否跟相爷同样打算呢？”水粉问。
章霸旗寻思道：“此事的确需要跟皇后和睿安一起商议，只等睿宁回来吧，因为事情还牵扯着一个人，卓茁希，他是睿宁的参将之一，也是卓傅卿之子。”
水粉确认说：“若是事情牵扯到三殿下，皇后娘娘必定会以三殿下的意思为主。”
“问题就出在这里，”章霸旗说：“十二皇子不重要，是否扳倒，无利无弊，甚至等同于是浪费精力和时间，重要的是卓傅卿，还有睿宁的意见。”
“是，奴婢随时听候相爷差遣，势必让事情往相爷所希望的方向去。”水粉说：“奴婢此时是奉了皇后娘娘的话，送补品去看望蝶舞。”
“你去吧，若有事，本相会让章捷通知你。”章霸旗略有笑颜。
“奴婢先去了。”水粉再行礼后，才离开了。
章捷见水粉走了，才回来相爷身边。
章霸旗兀自念叨着：“睿安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居然也未跟皇后分享？”
章捷附和道：“若是跟两位殿下心意相左，貌似也不妥。”
“是啊，主要看睿宁的意思了，”章霸旗决定说：“本相只能先按兵不动，皇上将事情交给了太子处理，也有些捉摸不透皇上和太子的意思，皇上可以是偏袒睿骞，也可以是不愿搭理睿安，认为是小事一桩，或许希望太子问理，而大事化小。但也有可能是担心皇上会有意偏袒睿骞，太子才执意将此事争取过去，而太子又不像这般爱管闲事。”
章捷陪着章霸旗往树林里绕了一些路，而后从另一侧回去营地，说：“或许太子殿下认为这并非是闲事，毕竟事关睿安，睿安也是东宫派的顶梁柱，若是太子殿下认为这是有人在针对东宫呢？”
“都有可能，”章霸旗寻思着：“无论如何，这件事，武臣这边占了主动权，此刻是冷季冬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他既然智慧，就由着他去折腾吧。”
“奴才刚才看见冷相和卓傅卿已然是步履匆匆了。”章捷道。
章霸旗笑哼道：“先是御马司的卓主簿不省心，现在十二皇子又出了问题，似乎这次卓傅卿在劫难逃了。”
章捷问：“若是三殿下有意保卓茁希呢？”
章霸旗不禁叹道：“不知何时，遇到事情，要等睿宁的决定了，他也才刚回来不到半个月，皇后看他脸色，为他打算未来，本相也绝对不能小觑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