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等待焦灼的还有二皇子睿安,他在帐内走来踱去,终于等到了锦辅回来。
“你这个奴才越发的不会办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睿安皱眉训斥。
锦辅跪地回禀道:“主子,派出进山的奴才刚刚回来报信,说是仍未找到十二殿下,所以奴才让他们继续再找,也打听得知鹰犬卫那边也未找到。”
“不是说跟睿宁在一起吗?”睿安奇怪道:“睿宁一行,那么多人,难道会在山里凭空消失了?”
锦辅忽然说道:“三殿下不会是去了‘昔因山’吧?”
睿安恍然:“借着进山狩猎的理由,趁机去找了空隐士指点迷津去了?”
锦辅分析说:“珍禽山和昔因山隔壁相连,三殿下一行,皆是战马,马速也快,说是进山狩猎一个时辰,即可抵达昔因山。”
“是啊,本殿怎么没想到这层,营地里不少人都已偷偷去过昔因山,睿宁可能也动了什么心思。”睿安狐疑呢喃着。
“奴才已经另派了几个人,往昔因山去了。”锦辅回道。
“睿宁去昔因山,会带着睿骞一起去吗?”睿安像是有些相信了这个猜测,说:“怪不得鹰犬卫搜山也找不到他们,或许真的是在昔因山。”
“奴才这就再派人往昔因山?”锦辅请示。
“但是,”睿安却忽然的犹豫,说:“睿骞若是跟睿宁在一起,我们的人想要抓睿骞,是否会被睿宁阻拦?也不能明白告诉睿宁说,是本殿的人?”
锦辅听着,建议道:“或者只向三殿下禀明行刺的事,三殿下自然会将十二殿下带回?”
“也可,睿宁是本殿的亲弟弟,若是睿宁知道睿骞行刺本殿,必然不会放跑睿骞,”睿安随即吩咐说:“多余的人都撤回来,若是被鹰犬卫给抓了,也是麻烦,不如只派几个人去通知睿宁即可。”
“是,奴才这就去办。”锦辅应声退出。
原本匆匆的脚步,却在帐外渐缓了下来,而锦辅手下的‘高深莫测’四个人,也正等在附近树林里。
锦辅进来树林,辅高立刻回禀道:“大人,我们的人派出去,没有一个人回来的,要如何向主子回禀?”
“已经回禀了,”锦辅告诉道:“我已回禀主子,说是重新将人派了出去,主子也有吩咐,让撤回所有的人,所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辅深已经跪在了地上,说:“锦辅大人要救我们的性命?”
“我这是在救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但是我也没藏着掖着,所以你们有谁想贪功去告状回禀的,尽管去,我锦辅也是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锦辅大人何出此言,”辅莫即刻表态说:“属下感激还来不及。”
辅测也说:“我们‘高深莫测’四个奴才的命,早已是锦辅大人给的了。”
“谁给谁的命,不过是咱们相依为命罢了。”锦辅将他们四个扶起来,问道:“找到锦佐没有?”
辅高说:“没有,不知行刺的地点是否被鹰犬卫收拾过,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包括打斗的痕迹,也全然不见。”
辅深附和道:“就连一滴血渍都没剩下,奴才们当时被派了出去,去监视其他皇子,否则在场迎击刺客,此时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锦辅叮嘱道:“见到鹰犬卫必须绕开,现在满山到处都是鹰犬卫,任何一个侍卫和宫人,都不可掉以轻心,指不定哪一个就是鹰犬卫,他们隐藏极深,侍卫中有,随从中有,宫人之中估计也有。”
“是,属下记住了。”辅莫应下。
“还需继续找一找锦佐。”锦辅又说:“尽力即可,实在找不到,也只能就此作罢,你们也往隔壁昔因山走一趟,切记不要太过靠近,否则再遇上什么会打喷嚏的做饭隐士,吃不了兜着走,只去绕一圈,直接回来即可,我就回主子说,要找的人,并不在昔因山就算了。”
“是,手下记住了。”辅测应声。
“你们走吧,各自保重,有命回来就行。”锦辅的叮嘱。
高深莫测四个人,才转身往树林深处去了。
锦辅回到营地,又去了蝶舞的帐内,此时蝶舞还躺在毡垫上,看见锦辅来了,想要起身,却被锦辅拦住了。
“你我之间何需多礼。”锦辅告诉说:“我欺瞒主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会没了这条命,之后你要记得好好保重。”
蝶舞却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又只默默落泪,告诉说:“水粉女官来看过奴婢,说是皇后娘娘让送补品,知道仍有胎象,所以若是锦辅大人有难,奴婢定当尽力求情。“
“不可,千万不可,”锦辅劝道:“我们做奴才的,只能相安各命,哪有能力再管其他奴才的生死,所以若我有事,你更需照顾好自己,且还有孩子。”
“锦辅大人怎么可能是毫不相关的人,若是没有锦辅大人,奴婢早就死了,”蝶舞却又落泪,说:“或许早死了也好,为何偏偏还怀了他的孩子。”
“主子是一位皇子,蝶舞你怀了皇子之子,也应感恩,孩子无辜,居然多番毒害,都还能保胎,也算是神奇的事了,所以蝶舞,务必保重。”锦辅劝道。
蝶舞擦着泪,点着头,说:“奴婢原本只是可怜人一个,无牵无挂,却有幸被锦辅大人救助,又得水粉女官相帮,所以奴婢今后是为了两位恩人而活,也需尽自己的一份力,锦辅大人…”
“无人的时候,不如就叫奴才锦辅吧,哪里是什么大人。”锦辅自嘲道。
蝶舞应下,也说:“那么以后,私下里,奴婢称锦辅叫大哥。”
锦辅孤身一人,此时忽然有人亲切的叫自己大哥,所以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也热泪盈眶。
“锦辅大哥,奴婢是信得过的,水粉女官也是信得过的吧?”蝶舞问道。
锦辅说:“这要看之后水粉女官让我们做什么事了,毕竟她出自章相府,且是‘凤仪殿’的人。”
“锦辅大哥也记得多保重,好比锦佐大人,也不知是生是死,令人连担忧都不能。”蝶舞叮嘱感叹。
“你好生养着吧,我还要去忙其他的事,找到锦佐之后,我会来告诉你一声。”锦辅话罢,先离开了。
蝶舞目送着,也忽然有了一份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