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霸旗也是痛哭流涕的状态,而后劝着小章皇后说:“娘娘,请可怜可怜三殿下吧…”
“宁儿又怎么了?”小章皇后顿时的双目怒睁,相比睿安,她更关心睿宁,所以除了震惊,还有一份本能的母性维护,悲愤问道:“莫非皇上也要牵连宁儿?本宫绝对不允许谁动本宫的宁儿,本宫就算是死,也要守住宁儿!”
“娘娘误会了,”章霸旗告诉道:“皇上一直袒护着三殿下,因为二殿下的事,皇上之所以悄然完成了禁足,就是为了让事情不必波及到三殿下,而三殿下擅自抓了自己的主将戈主将,又带了重兵回朝,朝臣多有不满,皇上也是一味的维护,所以娘娘放心。”
“那哥哥为何要提起宁儿?”小章皇后怎能放心得下,因为睿宁就是她的命。
章霸旗解释说:“皇上也宣见了三殿下,告诉了三殿下所有的事,二殿下被禁足,以及将废后的事,所以三殿下痛苦异常,借酒消愁却不能解愁,三殿下和臣向皇上求情,皇上原本并不打算废后了事,是要赐死娘娘,臣在龙殿跪求了很久,皇上才免了死罪,贬娘娘为庶人,臣又求皇上,因为还有二殿下三殿下和两位公主,若是母亲为庶人,将来四位殿下或许需要归属到其他后宫,四位殿下,皇子妃和驸马都未定下,将来可如何是好。”
小章皇后听到这里,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章霸旗安慰着,又继续说道:“之后蒙皇上开恩,只降级娘娘为嫔,臣和三殿下想着,娘娘从皇后被降为嫔,也是生不如死,所以臣自削兵权,也听从皇上的吩咐,被调离出行,皇上才额外开恩,只降级娘娘为妃,和晋位为后之前的后宫品级一样。”
小章皇后听着却只感觉生不如死,什么妃什么嫔,对她而言已经全无意义。
章霸旗劝道:“娘娘不为自己,也要为三殿下着想,三殿下孝顺,娘娘一定要保重自己才能宽慰了三殿下的心,三殿下如今已经非常痛心疾首,娘娘如今是为人母,有子女,有牵挂,有责任未尽,娘娘看在三殿下的份上,务必需要振作,任何不好的念头,娘娘都需三思。”
小章皇后却已泣不成声,只感觉整颗心都被重石给压碎了,无法喘息。
“娘娘切记,如今是皇上开恩免罪,也只禁足了二殿下,若是娘娘不能领旨谢恩,恐怕三殿下也难保,臣可以不做相辅,臣誓死守护娘娘和殿下们,但是也需娘娘忍辱负重才可,所以娘娘,就听臣一句劝吧,让三殿下好过些,顺利度过眼前的难关,再从长计议,娘娘!”
章霸旗力劝道:“娘娘不要让三殿下为难,所以臣必须先告诉娘娘废后的事,娘娘不能对三殿下如此残忍,臣也不忍心让三殿下亲自跟娘娘说这些,三殿下情何以堪,娘娘,何必为难孩子,就请娘娘将一切的罪过都怪在臣的身上吧!”
小章皇后的全身都在颤抖,她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倍感窒息直到昏厥了过去。
“娘娘?”章霸旗惊呼道,而后赶紧叫过来章捷。
睿宁已听侍卫说了,马车已到府门外,但迟迟未见母后进府,所以此时出来迎接,却听见马车内章相的惊慌呼喊。
睿宁冲上前,掀开车帘,章霸旗已经正在抱起小章皇后,睿宁接了过来,而后抱着母后,往府内进去。
章霸旗立刻让章捷去请郎中,而后也匆匆的跟进了三皇子府。
后半夜的时候,郎中为小章皇后请脉后,只说了是受了沉重的打击,而开了一些安神的汤药。
睿宁守在床榻前,章霸旗则忽然跪在了睿宁面前,告诉道:“娘娘察觉从角门离宫,所以问起,臣悲伤过度无法隐瞒,娘娘已知废后的事,臣也有故意,想要提前告知娘娘,不想令三殿下为难,请三殿下恕罪!”
“舅父,”睿宁扶起来章相,落泪道:“舅父的苦心,睿宁明白,若没有舅父的照应,母后只能落得更凄惨的境地。”
章霸旗却未起身,痛哭流涕告诉道:“殿下还需兀自保重,臣…”他略略靠近了,低声告诉道:“方才回府,看见宫里龙殿的侍卫经过相府门外,所以臣恐怕要离府启程了,皇上像是不放心臣…”
睿宁应道:“如今母后已被接回,舅父放心出行走吧,舅父一路多保重,咱们来日方长。”
章霸旗拜别道:“今日一别也要等皇上的旨意,臣才能回朝,恕臣无能为力,在娘娘和殿下最需要臣的时候,不能在身边伺候,但是臣已吩咐了管家章报,相府一切全凭三殿下吩咐,臣也已吩咐了相府的人,臣不在的时候,必将尽心竭力的照顾好娘娘和殿下们。”
睿宁点着头,应道:“舅父还是快些启程吧,否则只能夜长梦多。”
章霸旗抽泣着,又向小章皇后磕头,而后才起身离开了,从府内园门匆匆往自己的章相府回去。
小章皇后此时已经醒来,听到章霸旗要离朝,她又再忍不住的失声痛哭,睿宁从旁安慰着。
“如今儿子要改称母后为母妃,避免隔墙有耳,”睿宁告诉道:“此时不能再雪上加霜,还请母妃暂且忍耐下来。”
“本宫明白,”小章皇后颤抖的伸出手来,抚着睿宁的脸庞,说:“都是本宫不好,连累宁儿了!也连累了哥哥。”
睿宁听着,先对寝阁外面的锦元吩咐道:“你和锦戎,一个在前苑,一个在后苑,三皇子府不要留外人,只留咱们自己的人。”
锦元应道:“是。”而后和锦戎一起出去了。
小章皇后问道:“宁儿是在防谁?”
睿宁先关了寝阁的门才回来母妃身边,告诉道:“儿子现在谁都不能相信,只有儿子自己的人才是真心守护咱们母子。”
“宁儿,何出此言?”小章皇后明显感觉睿宁所指的是章相,所以不解道:“你舅父为了替本宫求情,宁愿自削兵权,又被迫离朝,宁儿是在提防你舅父吗?”
睿宁告诉道:“章相府的兵马根本没有减少一兵一卒,章相所说的被削减的兵马,其实是原顾将军的兵马,这些兵马原本是要归入章相府,父皇不想章相府得了太子妃,又多收获了兵马,所以才故意将顾飒鸣赦回朝,领回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