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宫。
锦玉向太子禀报了章相已离朝的消息。
太子睿宗即刻吩咐道:“速去龙殿,呈报皇上,本宫要去郊外送表姐,只送到郊外即回。”
“是。”锦玉应声即刻往龙殿去了。
锦镶退出去准备马车,以及通知英将军。
锦金则开始为太子更衣,准备出宫。
半个时辰之后,东宫马车追来郊外,已有侍卫先行通知章相府的马车,所以章霸旗停在原地等着。
章司嫡也刚用过早饭,听说太子要来,心里好一番感动。
片刻,东宫马车出现在视线之内,由远而近,英将军和锦鹰左右跟随,另有一队侍卫骑行在后。
马车停,太子由锦金扶着下来马车,章霸旗和夫人,以及章司嫡上前跪礼请安。
“舅父舅母无需多礼,表姐免礼。”太子睿宗道。
章霸旗和夫人暂且退下,让太子和章司嫡单独说话,锦金章戈英等人也只候在不远处。
章司嫡问:“半夜离府,太过匆忙,我也想到并未与你道别。”
太子睿宗说:“舅父尽快离朝也是应该,拖延并无任何好处。”
“我只是觉得有话没有跟你说。”章司嫡道。
“表姐请讲。”太子听着。
章司嫡忽然略微激动道:“睿宗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太子应道:“表姐说的,我只要能够做到,必定都会答应。”
“你做得到,就看你愿不愿意了。”章司嫡告诉道:“在我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够重新考虑冷月心做太子妃的事,而且是认真的慎重的仔细考虑。”
太子睿宗听着,略沉默,片刻应道:“我明白表姐的意思,我答应你,我会三思而后行,但若是表姐回宫之时,我依然决定由表姐做太子妃,表姐也需坚定心意。”
章司嫡点头说:“好,我也答应你,无论我是否做太子妃,我此生都会是你的知己。”
太子欣慰送道:“表姐一路保重。”
“你也保重。”章司嫡目光中有很多不舍。
一刻钟后,太子睿宗目送着章相府的马车几辆徐徐远去,又凝望良久,章戈英担心太子安危,所以上前提醒太子回宫。
太子睿宗才转身往马车回去,问章戈英说:“东宫卫的事,进行如何?”
章戈英告诉道:“如何选人是重中之重,也是最大的难题。”
太子睿宗听了,寻思道:“派人去昔因山,问问冷月心。”
“是,臣也有此打算。”章戈英应道,随后护送太子回宫。
与此同时锦鹰亲自往昔因山走了一趟,告诉了冷月心有关东宫卫的事。
冷月心站在石阶路上,对锦鹰说道:“章司骏出自兵营,黎享亭他们也是副将,但是章司骏却可以做侍卫,所以我认为东宫卫应有可以做侍卫的人来组成,而与东宫营相区分。”
锦鹰告诉道:“英将军如今主要愁思于东宫卫和东宫营的人选问题,为主的是东宫卫,因为太子殿下着急,想尽快将鹰犬卫调来昔因山交回给十三殿下,似乎是担心十三殿下没有了鹰犬卫,或许不足以自保。”
冷月心应道:“先挑东宫卫的侍卫,替换下鹰犬卫,至于东宫营,容我再仔细思量一二。”
“是。”锦鹰应下,而后往‘十九阁’过去见睿宣,因为太子殿下的惦记。
冷月心则回去了竹苑,昨日睿馨已经得知了东宫卫和东宫营的事,所以如何挑选侍卫,也是他们两人的商量结果。
“冷医女究竟是要做医女,还是东宫谋士?”睿馨笑问道。
冷月心在屋檐下的桌边坐下来,说道:“我若是男子,必定要行走东宫,一展抱负。”
睿馨听着,略略皱眉,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更像是自嘲自己的不长进。
冷月心话回正题:“皇上要新建东宫卫和东宫营,是不相信鹰犬卫,还是要将鹰犬卫留在十三殿下身边,以保护周全?”
“鹰犬卫交回给睿宣,对于东宫来说,也是一种保障,如此东宫既拥有了东宫卫,也还有鹰犬卫的后备。”睿馨认为。
“只不过东宫营的选人,是否会与三殿下相冲突?”冷月心有些犹豫。
“你这样做,对睿宁来说也是一种提醒。”
“另一个问题就是,戈章功和黎享进他们,刚离开宫学堂,也不知能否适应东宫营的生活。”冷月心的担心,也因为这几个人的年纪略轻。
睿馨告诉道:“睿宁身边的人,也并非是各府的长子嫡孙,比如戚文清,他是戚将军府的嫡出长子,但不分嫡庶,他也只能排行老八,之前有哥哥也有姐姐。”
“七殿下的意思,选人可以不分嫡庶?”冷月心听着心奇。
睿馨解释道:“睿宁算嫡出还是庶出,他出生的时候,小章皇后还是章妃,睿宁是庶出,但是之后子随母贵,睿宁就变成了嫡出,而现在遭遇废后,睿宁也重新变为了庶出。”
“但是三殿下可是皇子,谁又敢妄议嫡庶。”
“章司骏连庶出都不是,义子也照样被选为驸马,关于嫡庶,章相府可谓是给出了最好的解释,章司骐和章司驿不是嫡出,章相也会给他们定义最合适的身份。”
冷月心终于明白了睿馨的意思,说:“东宫营只管选人,选定之后,就算只是庶出,晋封副将之时也会由其家族安排,变身为嫡出。”
睿馨叹道:“只可惜,睿宁身边的人是不能用了,若是睿宁拥有权势,副将参将也被人高看,但若是睿宁日趋颓势,他的副将和参将也无人敢用。”
冷月心觉得:“我大哥和章司骏看起来对三殿下十分忠心,或许这就是沙场征战的生死交情。”
睿馨问道:“你打算何时回府?”
冷月心也问道:“七殿下打算何时回宫?”
睿馨无奈道:“睿宣只说想让我来昔因山,他却需要时间来缓和冷宫的事,到现在也没见我,所以我留下意义不大,等他彻底想通了,我再见他才合适。”
睿馨却有些想要逃离的意思,因为日日相处下来,似乎又回到了去年在珍禽山的时候,和冷月心的接触太过频繁,这令他惶惶不可终日,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冷月心迟迟未回府,自然是因为睿馨,所以他不走,她也不会走,以往她是想着如何避开他,而现在她只想着如何才能接近他,常常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