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霸旗想了想,告诉说:“老相辅夫人已逝多年,如今就连章太嫔娘娘也已离世,所以没有人再阻止你我团圆。”
章庄氏又问道:“我是说,若我不愿随你回府呢?”
章霸旗像是正在急中生智,忽然想起了章司嫡,即刻保证说:“我们的女儿将成为太子妃!”
章庄氏叹道:“我要送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章相大人请回吧,天色也不早了,免得十几房妾室惦记。”
章霸旗虽然被下了逐客令,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凛凛,而突然跪在了地上,啜泣道:“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你不走,我也不走,这一跪不是在求你原谅,而是咱们迟到了三十几年的夫妻对拜。”
章庄氏的目光终于些许动容,但是告诉说:“咱们都已经青春尽逝,何苦再续前缘,折腾来去,又有何意义,往事如风,如何追回?”
章霸旗却像是想起了当年的死缠烂打,跪在地上不起身,告诉说:“今日章司嫡与太子见了面,太子已明确告诉,说章司嫡就是太子妃,所以即使你依然愿过现在的日子,恐怕也是不能了,如今折腾来去的不再是我的纠缠,而是女儿的一生未来。”
“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的能说会道了。”
章霸旗又说道:“若是你不愿离开这里,我就在这里住下,我在哪里,哪里就是章相府,若是宫里来接人,就让他们从这里将太子妃接入宫中。”
章庄氏说:“不如你把女儿接走吧。”
章霸旗忽然生气,却又有些矫情,说:“你口口声声我那些妾室,说明你还在意我,才会吃醋,我为何会有那么多妾室,还不是因为你没来找我,你没有死,你还活着,居然不来找我?”
“找你有什么用,当年你母亲威胁我家人,令我离开你,否则将对我家人不利,我也只好怀子离开,而后听说你母亲过世,但是你已有妻室,且还有妾室,随着你的妾室越来越多,我对你也就越来越失望,也就越来越不想再去找你,若非有章司嫡,你我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你又嫁人了?”章霸旗才想起问。
章庄氏忽然怒道:“我不该嫁人吗,什么叫我又嫁人了,我嫁过你吗?移情别恋娶了那么多妾室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至始至终是你对不起我,并非我对不起你!”
章霸旗忽然劝慰说:“为何动怒呢,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因为失去你,心里空虚,魂都丢了,再加上章氏的需要,一连娶了那么多妾室,妻室也是母亲和姑母给定的,但是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我回府,你心里又只有我一个,那么你那十几房妾室,如何是好?”
“休了!全部都休了,立刻休了!”章霸旗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听说你的子女也已不少。”
章霸旗忽然问说:“妻妾可以休,孩子如何休?”
此时章司嫡拎水回来了,进屋却看见章霸旗跪在地上,所以问道:“章相大人,何故如此?”
章霸旗看了看章庄氏的脸色,暂且没有起身,也忘记了颜面问题,只说道:“为父正在苦求你母亲回府,你母亲才是真正的相府夫人,唯一的夫人。”
章司嫡又问母亲说:“看章相大人的意思,像是母亲不答应回府,就长跪不起的意思?”
章庄氏训斥道:“不许放肆,要称父亲,什么章相大人。”
章霸旗听见了,喜出望外,说:“夫人在府外清贫生活了三十多年,咱们也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三十年可活,所以每时每刻都需珍惜,给为夫一个恕罪的机会,让为夫照顾你们母女,尽为夫之责,尽为父之责。”
章司嫡说:“母亲,女儿听着,父亲的话有些诚恳。”
章霸旗立刻补充说:“很是诚恳才是。”
章庄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想去找你,这件事想了三十多年,如今你既然来了,我也不能拒你千里,你的那些妾室也已跟随你多年,子女也无法接受休弃,只能对不住更多的人,只当是为了女儿,我们母女随你回府,给女儿一个正式的名分,她才能出阁。”
章霸旗激动万分,立刻扑到了章庄氏的身上,痛哭流涕了许久。
章司嫡知道母亲还念着父亲,而母亲告诉给她的,一直都是父亲的好,所以章庄氏的心态保持的很好,而女儿章司嫡的心态也就长的极好。
之后,章庄氏母女略微打包行礼,章霸旗则让章报派了随从先行返回相府,令相府内所有的妾室,全部迁往别府。
随从快马回来的时候,带了更多的随从,有的留下来照看章庄氏母女的小院,等待下一步吩咐。
一个时辰之后,章庄氏和章司嫡即踏入了章相府的大门,且是从正门进入,丝毫没有遮遮掩掩。
章庄氏沿途留意着章霸旗的一举一动,进了相府之后,也直接住在了章霸旗的庭院中,所以感觉稍稍放心,觉得章霸旗应是真心实意。
章相府中,妾室均已仓促迁出,妾室子女也多数随母离府,虽然天黑搬迁,抱怨声不少,但是也不敢不听从。
此时章相府只剩下了两个子女,一个是章司骥,外出游玩还未回府,另一个是章司姳,却是跟睿安在一起,睿安喜新厌旧,留宿在章相府不肯离开。
依照惯例,公主府朝向皇宫,而皇子长幼,兄长的皇子府朝外,幼弟的皇子府揽内,所以章相府的后门将改为二皇子府的正门。
但是睿安不乐意,不愿意相府后门作为自己的皇子府正门,所以最后选了章相府南院墙偏东的位置,朝向南作为自己的府门。
所以二皇子府门未开,府门内的院落先划分了出来,巧合的是,二皇子府的园内,原本就包含着章司姳的庭院,所以章司姳不用搬来搬去。
如此,章相府的后门依然作为后门不动,二公主子瑾和三公主子珅的府门,并肩位于北院墙,子珅在西,子瑾在东,府门均朝向北面皇宫。
二皇子府和三皇子府,府门并肩位于相府南院墙,睿安在东,睿宁在西,府门均朝向南。
今日睿安到府确定过二皇子府的位置后,宫里御筑司已派人过来,开始准备府内园门的建筑事宜,即将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