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香阁。
今日睿宣正在院子里和睿馨散步,几日前,睿宣已可以起身活动,身子也日渐康复起来。
睿宣所在的庭院,雾娆暂且搬了出去,她也不在这里,睿宣醒了之后,雾娆担心睿寓,所以外出去找睿寓了。
睿宣所以奇怪问道:“常听人说七皇兄的别苑侍妾成群,为何逗留的这些时日只见过一位医女雾医姑娘?”
“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至少还有买菜做饭的。”睿馨看着睿宣好了起来,欣慰异常。
“七皇兄,如今我已好了,是否需要即刻回宫去见父皇,免得父皇担心?”睿宣问道。
睿馨终于告诉说:“因为得知你出事,皇上突然陷入了昏迷,至今未醒,所以并非是不适闭殿,此事外人不知。”
睿宣却没再继续问睿馨是如何知情,因为睿宣想到了‘馨思殿’的姚公公,而睿宣已得知姚公公是福泰的师父。
所以睿馨知道‘龙卧殿’内的情形,似乎并不奇怪,但是睿宣依然担心着父皇的昏迷。
睿馨告诉道:“梁御医一直在‘龙卧殿’伺候,你不必过于担心,如今没有好的办法,也只能等着皇上自己醒来。”
睿宣听着七皇兄称皇上,而并不称谓父皇,睿宣未问,也未流露什么。因为睿馨虽然与他一样,没有母嫔母妃,也是没有外戚的皇子,但是睿宣却是在龙殿长大。
有父皇的呵护备至,睿宣更是令其他有母嫔母妃和外戚的皇子眼红羡慕嫉妒恨,所以睿宣自然而然的父皇叫着,也显得亲切。
但是睿馨是在‘馨思殿’长大,是被姚公公和乌姑姑养大,在睿宣的印象中,睿馨除了被杖责的时候去过龙殿,似乎从未被宣见过。
想着想着,睿宣不禁挽起了睿馨的臂弯,因为心里觉得睿馨孤单无依,成长孤零,却也知道爱惜他这个弟弟,令他感动异常。
睿馨看着睿宣靠过来的举动,有些不解,想着或许是因为睿宣毕竟还不足二十岁,说来说去也是一个小孩子,又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劫难,也会多少展现些胆怯和懦弱。
睿馨仰头望向了一棵大树,此时的季节枝繁叶茂,并非是落叶时节,但是眼前却有三片树叶飘飘洒洒的落在眼前。
睿馨觉得应是雾隐正在树上,也明白雾隐的意思,于是对睿宣告诉道:“睿宁回来,应是得知了宫里的消息。”
睿宣却紧张问道:“三皇兄突然回朝,对东宫是利还是弊?”
睿馨应道:“是,睿宁若是有心夺位,自然会带兵围攻昔因山,然后杀掉太子,毕竟宫里现在是‘凤仪殿’掌权,三宫贵妃之印只能制衡后宫之事,朝务的事若没有了东宫令,依然会由‘凤仪殿’掌权,那么睿宁就很有可能成为太子。”
“还有二皇兄呢?”睿宣喃喃。
睿馨道:“这就要看皇后的心意了,但是依我看睿宁未必会令‘凤仪殿’称心如意,他或许会力保东宫,冷阅简和章司骏突然回来,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得到冷相府出事的消息。”
“三皇兄绝对不会单枪匹马回朝,只在珍禽山狩猎,他且带了三千兵马,不过是未显露罢了,但是鹰犬卫查实,的确是三千兵马只多不少。”睿宣告诉道。
“所以需要你前往郊外,将睿宁拦下,告诉冷阅简和章司骏,冷府无事,‘冷静宫’无事。”睿馨道。
睿宣问:“七皇兄可以确定冷贵妃娘娘和冷府家人无事吗?”
睿馨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另一个庭院说:“你若不信为何不亲自过去看看,我早已告诉过你,他们就在那个庭院。”
睿宣恍然道:“我还以为是七皇兄为了安慰我的心情,所以才骗我说冷府无事?”
睿馨不禁笑道:“我骗你做什么,你中了剧毒且活了下来,冷府为何不能活下来。”
“但是七皇兄说过,二皇兄亲自将冷贵妃娘娘、子尊和冷相大人,还有冷夫人和冷阅册都杀了?”睿宣有些糊涂了。
“是都杀了,至少睿安是这样认为,而且无论是‘冷静宫’还是冷相府,都是睿安一个人行凶,所以我很是期待,当睿安再见到已经被自己杀掉的这些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的时候,睿安会不会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
睿宣感觉自己会先疯癫了,因为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睿馨的话意。
睿馨叮嘱道:“不如你先准备去郊外吧,睿宁今日就会来到,他一路奔波而回,路上至少也颠簸了十几天,你劝他在郊外先休息两日。”
“这两日要做什么?”睿宣问道。
睿馨告诉说:“需要雾隐送你去昔因山见太子,也告诉冷医女,冷府无事,令他们安心,但是冷府为何无事,你需要自己找些理由,不要与我扯上关联,否则睿安下一个提剑要杀的人就会是我。”
“这个我自然明白。”睿宣应道,根本未打算暴露睿馨,因为关键时刻,雾香阁是一条后路和生路。
睿宣忽然又说道:“这次去昔因山,也要去跟了空大师道歉才是,居然弄丢了朵玉手环,之前想要返回,了空大师一直不接受,朵玉手环也脱不下来,这次倒好,干脆丢了,甚至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睿馨听着,未说什么,因为睿宣的朵玉手环根本没丢,而是不见了,睿宣中剧毒之时,朵玉手环已剩下一半大小,拔箭之后,十三片朵玉就像是融化的冰凌,渐渐不见了踪影。
睿馨觉得了空大师不会无缘无故送这样稀奇的灵物给睿宣,必定有其道理,所以睿馨倒是惦记着,什么时候需要去一趟昔因山问问清楚。
虽然如今睿宣已经康复如初,但是没有了朵玉手环,睿馨反而心里不安,像是睿宣失去了朵玉的守护。
之后睿馨送睿宣往郊区去,刚到近郊却被另一辆马车给拦下了,除了这辆马车,且还有几个熟悉的人。
睿宣掀开帘子,惊呼道:“锦一,还有侍卫们,他们都还活着!”惊喜之余,睿宣已跳下了马车。
锦一也跪在地上,两眼泪汪汪的:“主子,咱们得以保命是因为一位大善人给找到了、给救了。”
睿宣赶紧问道:“是被谁给救了?必定重谢。”
锦一却告诉道:“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只见过这位大善人的几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