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阅简看着书,边轻拍着幽幽,他们虽然成亲了,但是冷阅简知道,幽幽的心理年龄还是一个小女孩,根本不是一个成熟的女子。
冷阅简比冷月心还要大七八岁,自然知道幽幽的真实年龄,但是幽幽也的确成长的慢了些,所以冷阅简也曾怀疑过,是否幽幽还是婴孩时受过惊吓之类。
因为依照冷阅简的推论,幽幽虽然已经快二十岁了,但是她的思维很像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说不上幼稚也说不上成熟。
冷阅简看着书,忽然嘴角扬起,因为又一两年未见,幽幽居然睡觉也打鼾了,是几声轻轻的呼噜声,十分可人。
转眼翌日,冷府因为歇的晚,全府到了快中午才都起来,幽幽还是赖床,冷阅简先起身往三皇子府去了。
冷母对冷月心说:“你大哥已经出门了,你去叫你大嫂起床,做人家儿媳第一天居然赖床,所以才说冷月幽没办法外嫁,还不够被别人挑剔退回的!”
冷月心笑道:“居然还可以退回?母亲果然英明,避免了幽幽被退回。”说着,笑着,往大哥的庭院去了。
章戈英也打着哈欠起来了,正趴在姬姐的后背上,再眯一会儿,姬姐正在盛汤,准备早饭,念道:“英将军,我是否需要准备一个背篓将你背起来才是?”
冷夫人笑道:“没睡醒为何要起来?”
章戈英站好了,问说:“皇上和冷贵妃娘娘昨日什么时候回宫的?”
冷夫人无奈道:“你还是不要再掌管鹰犬卫了,有空跟奇骑大人多学学,滴酒不沾,全程眼珠子眨也不眨的只盯着皇上。”
“母亲,眨眼不是眼皮的事吗,眼珠子自然不会眨。”章戈英调皮道。
冷夫人无言以对,每日都需要跟章戈英斗嘴一番。
冷月心进了新房,悄悄的来到床边,看着睡得四脚朝天的幽幽,问道:“新娘子,你也太会睡了吧,已经日上三竿了!”
冷月幽忽然坐了起来,问道:“日上三竿了,糟了,去私塾岂不是迟了,母亲又要念叨我了!”
冷月心不禁笑道:“难得你成了亲,反而记得用功读书的事了。”
冷月幽看着房间里的喜字,又再一头栽进了被子里,说:“大哥呢?在被子里吗?”
“你的新郎已经出府去了。”
冷月幽抱着被子,说:“怪不得越睡越冷,大哥什么时候起来的?”
冷月心趴在床边,问道:“大嫂,洞房花烛夜,好不好?”
冷月幽依然闭着眼睛,喃喃:“什么好不好,和大哥以前哄我睡觉一样,原来成亲前后是一样的。”
冷月心奇怪着,而后把幽幽掀起来推去了旁边,假装叠被,其实是看了看床铺,而后确定道:“冷月幽,你是不是笨蛋,新娘子难道就是搂着自己的大哥睡的一塌糊涂吗?”
“不然嘞,昨晚喜宴那么晚,我困的东倒西歪的。”幽幽感觉也睡得差不多了,而后起身,又愣住了,问说:“我的衣服呢,还在咱们的房间里吗?”
冷月心无奈的打开了衣柜,将幽幽的衣服给找出来,说:“你倒是连嫁娶和回门都省了,从这个庭院走到那个庭院就是。”
说着,冷月心忽然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片刻她认真的叮嘱幽幽说:“洞房花烛夜,谁问你,你都只微笑,不许说一个字。”
冷月幽还处在醒觉的茫茫路途中,所以思维困顿,像是听见了,也像是心不在焉的发着呆。
而后早饭的时候,冷夫人问幽幽说:“洞房花烛夜,如何?”
冷月幽也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冷月心的叮嘱,于是只微笑不答。
冷夫人看着这抹有些奇异的微笑,也不知应该做何感想。之后姬姐又问了一遍,幽幽依然是微笑不答。
饶有默契,心有灵犀的,还有冷阅简莫属,他原本是过来继续整理行装,却被睿宁和章司骏问来问去,副将和参将们也是好奇着冷阅简的洞房花烛夜。
而冷阅简只是微笑不答,令好奇的人,兀自去揣测。一连被问了几日,终于没人再问这个问题了。
因为冷阅简的成亲,睿宁又推迟了几天离朝,但是睿宁担心的是顾金梁,而冷阅简和章司骏也是同样的担心。
所以今日,他们必须要启程了,三个人骑马走在前面,章司骏告诉说:“冷阅简,你刚成亲几日就离开,是否不妥,其实咱们可以再留几日,我已令人去追金梁,告诉他拖延慢行。”
冷阅简则说道:“又并非金梁一人,还有顾府几十口,总耽搁在途中,难免引人怀疑,也不安全,咱们还是快些追上才好。”
睿宁些许沉闷在马上,早上回宫去向父皇和母后辞行,小章皇后又哭了一回,所以睿宁心里也不好受。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近郊,章司骏听见有马蹄声追来,回头看去,告诉道:“英将军来了!”
睿宁停马,冷阅简和章司骏去了旁边等着。
章戈英骑马追来,告诉道:“听说睿骞也想跟你走?”
睿宁应道:“是,睿骞也跟我说了,但是睿骞从未去过兵营,我担心他不适应,等下次回朝,再跟父皇回禀,才有可能带他去见识见识。”
章戈英一早进宫去了,所以没能在冷府送冷阅简,也没能及时返回三皇子府送睿宁,此时骑马追来,也是心里百感交集。
“自己多保重。”睿宁道。
章戈英终于说道:“你下次回朝,或许我应想清楚,才能将准三皇子妃的准字去掉。”
“希望如此,但不必勉强,你我能够相识,已是注定的缘分,三皇子府交给你照看,你在鹰犬卫也要多注意安危。”
章戈英点头道:“知道了,我有准三皇子妃的头衔,暂且没人敢怠慢于我,睿宁,以前你也曾回朝多次,我却从来没有机会与你邂逅,这次定情珍禽山,章戈英此生不会负你。”
睿宁心里感动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等我回来。”
章戈英没再继续远送,睿宁恋恋不舍,就连坐骑也是久久不愿离去,看着两人难以分离的场景,章司骏忽然问冷阅简说:“为何不见幽幽如此不舍的凝望着你?”
冷阅简却依然是只微笑而不答。
章司骏立刻哼道:“最近太厌弃你这张似笑非笑的脸了,能否有些其他的表情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