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出来的丫鬟跟着冷月心和安康进去了殿内,顾宝梁依然端坐的样子,不能放轻松。
冷月心告诉道:“随侍女官选了这个丫鬟,你看看是否满意?”
顾宝梁对于顾府的人都是眼熟面花,幸好也认得这个丫鬟说:“我巧也见过她几次,你们若是觉得可以,她就是花坤了。”
花坤随即跪地道:“奴婢谢十九皇子赐名。”
安康告诉说:“花坤并非宫女出身,之后在府里由掌事姑姑教她宫规。”
正说着,殿外通传道:“安康女官,十五皇子妃的随侍女官花景来了。”
“快请。”安康道。
顾宝梁问说:“是黎享纯身边的随侍女官吗?”
冷月心点头道:“是,花景来自‘富景殿’,是十五殿下亲自给享纯妹妹挑的随侍女官。”
片刻,花景进来了,向顾宝梁行礼,又依次向其他人行礼,才回禀说:“十五皇子妃令奴婢过来悄悄,是否需要帮忙的地方,等十九皇子府安顿好了,十五皇子妃还想过来跟十九皇子妃说说话。”
顾宝梁随即对自己的随侍女官花坤说:“你们认识一下,以后方便联系,我也早想着去看看享纯妹妹的。”
又说了几句话,花坤送花景出去。
顾宝梁对冷月心说:“黎享纯看不见了反而比以前更开朗了,她且度过了生死劫难,我又有什么想不开的。”
冷月心安慰道:“这样的话就没错了,享纯妹妹且念着来看你呢。”
顾宝梁只叹道:“顾府倒了,人人自危避见,世态炎凉,难得享纯妹妹还愿意与我说话。”
十九皇子府如此忙碌了一整天,幽幽开解着顾宝梁,冷月心应对着府里的大小事务,因为安康也不能久留。
转眼两天后,东宫准备今日启程前往昔因山。
姬姐和幽幽准备好了冷月心和章戈英的包袱,冷月心则去了十三皇子府,睿宣用过药膳,锦秀也已经收拾好行装。
睿馨未离开寝阁,叮嘱道:“若是了空大师不愿收回朵玉手环,你就继续戴着吧。”
睿宣听着,点了点头,睿馨是觉得朵玉手环真的可以挡灾救命,所以对于睿宣的执意归还,有些不解。
冷月心的心里不舍,但是还是觉得应以章戈英为主,所以告辞道:“还请七殿下多保重。”
睿馨道:“睿宣不在这里,无需我陪,我也可以回别苑养歇几日,你之前做本殿的医女,如今是十三的医女,所以冷医女辛苦了,有劳仔细照顾睿宣。”
“是,臣女记下了。”冷月心应下,才和锦秀,随着睿宣,从后苑,往冷府进去,冷府门外已有皇宫马车等待。
睿馨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寝阁中又略坐了片刻,才起身回宫去了,如今因为睿宣病着,每日都可以见到冷月心,所以睿馨似乎产生了更加浓重的贪恋心情。
东宫出行仗队经过冷府外,睿宣和冷月心也同乘马车随行,片刻冷月心将章戈英也故意叫进来马车,不让她多骑马。
两个时辰后,东宫一行安全抵达昔因山,了空一个人等在进山的路上,没有多余的人的前来打扰。
章司嫡自回到昔因山,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心里豁然开朗,也自在了很多。
太子睿宗问了空说:“睿寓在山中可好?”
了空却告诉说:“十七殿下跟随一些隐士外出云游去了,但是去的不是远地方,所以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回来。”
“此事皇上可知?”太子睿宗觉得吃惊。
“是,皇上知情。”了空告诉道:“隐士云游很正常,也无需担心十七殿下的安危。”
太子睿宗问章司嫡说:“不如我们就住在皇家阁楼,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对隐士们的干扰。”
章司嫡应道:“都可以。”
了空又告诉说:“十七殿下在山中的时候,已经给阁楼又改了名字,如今叫做‘十九阁’。”
太子睿宗听着,说:“睿寓的意思,应是取自十九个皇子。”
章司嫡自小就认识了空,而了空更是看着她长大,那个时候了空也还年轻,也还是了觉在山的时候,章司嫡自会走路跑步就时不时的上来昔因山。
所以此时是章司嫡故地重游,一边跟太子睿宗说着很多故事,比如哪一棵树是什么时候栽种的,她也几乎说的出来。
冷月心和睿宣随后跟着,还有十二皇子睿骞,三人也是一路有说有笑,章戈英从旁听着,不太言语,她也依然穿着披风,挡着已微微隆起的肚子。
冷月心边与睿宣和睿骞谈笑风生,边手挽着章戈英,看似是挎着她的臂弯,实则是担心章戈英上山吃力,暗中扶她。
却遭到了章戈英很多个嫌弃的白眼,冷月心与了空大师不常见,但是介于父亲冷季冬和了空大师是挚友,所以冷月心对昔因山也并不陌生。
一行人经过了漫长的上山石阶,终于来到了‘十九阁’。冷月心照顾睿宣,先安顿寝阁住下来。
太子睿宗和章司嫡则直接去了梦寐憧憬的那个草篷木屋,两人也终于坐在了草篷之下,仰望郎朗云空,惬意之情溢于言表。
太子睿宗问:“你不是说要去找了空大师问问吗?”
章司嫡担心说:“了空大师也未必跟我实话实说。”
片刻,章司嫡才去找了空大师了,他正在安排着膳食。
“我来问问太子妃的事。”章司嫡省略了所有的寒暄。
了空笑道:“也有数月不见了,多少铺垫几句寒暄寒暄。”
“我还想去找觉因呢,我也许久没见他了。”章司嫡说。
“太子妃有什么可问的?”了空根本不愿搭理的模样。
章司嫡坦言道:“我做太子妃,是不是太扯了,太子妃可是将来的皇后,我这样的人,这样的脾性,和‘凤仪殿’简直就是八字不合。”
“章相夫人可安好?”了空问道。
“好着呢,突然被接回章相府,突然就被认可了,突然就做了章相府的夫人,”章司嫡纠缠问道:“你顾左右而言他,是否是在回避太子妃的话题?”
了空无奈道:“看太子殿下对你呵护备至,你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所以不要再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话听着,我居然听不出是好话还是歹话了?”章司嫡郁闷道:“那我究竟是做太子妃还是不做?”
了空转眼又去忙其他的了,像是回避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