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殿内。
睿宁、冷阅简、章司骏、冷相和章戈英都已到齐。
睿宁今日未参与早朝,而是一早就去了顾府,所以此时对冷季冬说道:“本殿清晨时分到过顾府,顾将军说,愿意认罪,不让再继续追查其他,否则其他各府都难逃干系。”
“三殿下如何打算?”冷季冬恭敬问道。
“本殿认为,若是顾将军认罪,其他诸府则不必继续查,但是顾府,问斩、抄家一样都少不了,顾将军夫妇…只说顾宝梁,也将官卖,还需皇上的恩旨免罪,否则也难逃一死,至于顾金梁,本殿需另作处置。”
冷季冬应道:“顾金梁是副将,自然不应以宫规处置,顾银梁如今已不在,臣自然希望可以保顾宝梁一命,且她也的确未参与任何,她算无辜被牵连。”
说话的时候,锦鹰来过,向章戈英回禀了事情又走了,章戈英告诉睿宁和冷季冬说:“宫里的消息,顾嫔娘娘带睿定跪在龙殿外求情,章相大人前往劝回之时,睿定突然陷入了昏迷,御医司已前往‘定坤殿’。”
冷阅简说:“顾府出事,顾嫔娘娘出自顾府,自然是万分焦灼,带着十九殿下去向皇上求情,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十九殿下年幼,恐怕经不起如此折腾。”
睿宁问冷季冬说:“冷相不如再去顾府一趟,避免本殿有疏失之处,事关几十条人命,本殿希望可以慎之又慎。”
冷季冬于是起身道:“臣明白,臣现在就去顾府,告辞。”
睿宁等人起身相送。
章戈英没再坐下,对睿宁说:“我先回冷府,冷阅册他们说,今日想一起去顾府外的街巷内,送顾银梁,昨日想来想去,也不知应去哪个郊区才对。”
话罢,章戈英也走了。
睿宁三人重新坐下来,冷阅简说:“冷阅册他们几乎整夜未眠,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在为顾银梁可惜,一品文武臣公子都在一起,有些还喝醉了,后半夜才送回各府。”
章司骏说:“朝廷的现实与宫学堂内的与世无争大相径庭,他们是难以适应,也难以接受如此残忍又突然发生的事实。”
睿宁还在为案子的事为难,说:“不知父皇是何意,是想让我继续追查兵器的事,还是就此打住?”
冷阅简道:“我父亲常说一句话,事缓则圆,如今有我父亲和英将军两位一起问案,也是皇上要为殿下减轻负担,因为殿下接管此事,实际是在为东宫解围,否则为难的就是太子殿下。”
片刻,黎享亭回来,回禀说:“卓都恢昨日被章相大人放了之后,回去刑律司,继续带着人查二殿下,所以此时已被二殿下的人给抓走了。”
冷阅简应道:“卓都恢真的是不怕死,若是用在正途,也应有一番作为,但是捏造罪证,置之死地于顾将军府,就太不应该了。”
睿宁无奈道:“狄厉铁也是如此能耐,顶撞鹰犬卫,所以我极早的给英将军一个三皇子妃的头衔,也是担心她的脾气,但是把狄厉铁踢了个半死不活,却有些大快人心,甚至没人跳出来指责她,卓都恢被抓了也好,因为或许卓都恢不会如此沉默。”
冷阅简却并不担心,说:“英将军有御赐的谕令牌,还掌管着鹰犬卫,又有准三皇子妃的头衔,且是正义出脚,皇上已下旨了若遇阻拦问案,格杀勿论,我倒以为是英将军手下留情了,并非是脾气莽撞之人。”
“关心则乱,”章司骏点评道:“所以才不能像冷阅简这般旁观者清。”
三皇子府内继续谈论着案情。
隔壁的二皇子府内,此时卓都恢已经被五花大绑,跪在了殿内。
睿安姗姗来迟,从内殿由锦佐陪着出来,看了看卓都恢,说:“这就是一直在找本殿麻烦的人?”
锦辅应道:“是,主子,他就是卓都恢。”
睿安边坐下来,开始用早膳,边说道:“验明正身妥当,本殿可不愿杀错了人。”
卓都恢听此,脸色顿变,但是因为被封了嘴,所以说不出话来,只吱吱唔唔的。
睿安起得晚,早膳也晚,于是吩咐道:“用膳无趣,快让这厮说些话来解闷。”
“是。”锦辅于是解开了绑在卓都恢嘴上的布条。
卓都恢立刻抖擞了精神,径直说道:“本官在珍禽山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御马的事!”
锦佐不紧不慢的给睿安盛着汤羹,睿安听着略笑道:“本殿好害怕,居然被你拿住了把柄,本殿是不是应该求你放过?”
卓都恢见睿安嬉皮笑脸毫无惧色,瞬间冷汗直冒,但是也大声呵斥道:“本官是刑律司官吏,暗杀朝廷命官,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睿安不禁叹道:“本殿或许应该留着你,因为你的声音比唱戏的还好听,也闹得本殿这里热闹了不少,但是本殿明明听说,章霸旗已将你的舌头割了,为何你此刻还如此能言善辩?”
“章相也是自身难保,岂敢扣留刑律司的人!”卓都恢颐指气使道。
“本殿喜欢你,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心,被绑的跟螃蟹准备上蒸笼似的,你居然还振振有词。”睿安解释了一句:“或许章霸旗是想起来,若是割了你的舌头,你可能会流血而亡,章霸旗征战沙场大半生,居然也会心慈手软?”
卓都恢感觉不妙,于是忽然转变了脸色,求情说:“二殿下若是肯放我离开,以后我就是二殿下的人,惟命是从绝无二话。”
“刚听出一点意思,忽然又说这些乏味的话。”睿安也是反复无常之人,边用着早膳,边说道:“你若抵死不低头,本殿或许还能让你活一时半刻,但是你偏偏求情,还诓骗本殿,你这种小人如何做得了本殿的人,你配吗。”
“小人失言,还请二殿下饶命!”卓都恢忽然乱了方寸。
睿安吩咐道:“锦辅,宫女们打扫殿内辛苦,不要弄脏了本殿的皇子府,这个人既然知道御马的事,也曾任过御马司主簿,不如就送他回御马司吧,他对人冷酷,对马自然更无情,不如就让那些御马报仇雪恨吧。”
“是。”锦辅应下,不等卓都恢再求饶,将他打昏,装进麻袋,被随从们送去了宫里的御马司。
一个时辰之后,御马司呈报龙殿,说卓都恢被御马给踩死在了马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