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带人,将顾飒啼全家从刑律司提出来,送去交给睿宁。”皇上提醒道:“英将军有朕钦赐的谕令牌,若有人敢挡鹰犬卫的路,格杀勿论。”
“是,臣遵旨。”章戈英应下,只是不知为何睿宁接管了顾府一案,章戈英跪安退出后,随即吩咐了锦鹰,一起往千司殿内的刑律司过去。
他们来到刑律司的同时,福泰捧着圣旨也到了,狄厉铁原本正忙着派人寻找卓都恢,才刚知道卓都恢被章相给押下了。
此时狄厉铁感觉有些不妙,但也只能先跪地接旨,福泰展开圣旨,也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皇上有旨,降狄厉铁为刑律司副主簿,钦此!”
狄主簿依然是狄主簿,只不过转眼间从三品降为了四品,而他接旨起身后,问了福泰一句:“是海主簿提了三品,取代了本官?”
福泰告诉道:“海主簿依然是副主簿。”话罢,福泰转身离去。
狄厉铁兀自喃喃道:“谁做了刑律司主簿一职?”
锦鹰提醒道:“狄主簿请吧,一起往宫外大牢,皇上有旨,令鹰犬卫押送顾府一行人。”
狄厉铁却故意拖延道:“本官还有要事在身…”
但是话音未落,突然章戈英抬腿一脚,直接将狄厉铁给踹飞了出去,因为章戈英和顾银梁也是多年在宫学堂的情谊,所以早已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顿时刑律司内的衙役个个要去拿刀拔剑,鹰犬卫侍卫们动作利落,已将刀剑打落在地,将衙役们全部押下。
章戈英吩咐道:“顾府少说也有百余人,离开刑律司大牢,牢内空旷,将这些人都带走,暂且关在牢里,罪名是抗旨不遵,等候皇上发落。”
“是!”侍卫们应声,将开始求饶的衙役们全部押去了宫外。
锦鹰吩咐道:“抬上狄主簿,出宫。”
“是。”侍卫们上去两个,将被踹的口吐鲜血的狄厉铁拎了起来。
章戈英看着狄厉铁还没咽气,哼道:“先办正事,之后再要你的命,顾银梁是被数箭穿心而死,所以我不能令你死的如此痛快。”
狄厉铁早已不能言语,只被踹了这一脚,已去了半条命的样子,也容不得他再拖延,被侍卫一直带到了宫外的刑律司大牢。
章戈英骑马来到时,睿宁也已派了冷阅简过来,冷阅简身后跟着副将们,原本以为虽然有圣旨,但狄厉铁估计会百般刁难不肯放人。
但是现在却看见半死不活的一个狄厉铁,鹰犬卫也是个个面无表情,拔刀持剑,算是直接破门而入,但凡阻拦者,全部被押跪在了地上。
冷阅简身后站着的戚文清碎碎念了一句:“都说鹰犬卫不好惹,如今看着不是不好惹,是不能惹才对。”
章戈英下马来,走到冷阅简身边,问道:“睿宁为何突然接管了这事?”
冷阅简告诉说:“殿下也是突然被皇上宣见下旨,我们也是应对的措手不及,三殿下的意思,将顾将军全家,暂押在顾府。”
章戈英对锦鹰吩咐说:“准备马车,将人送去顾府,刑律司中所有有关顾府一案的证物全部送往三皇子府,至于人证也押去顾府,单独一个庭院看管起来。”
“是。”锦鹰随即又谨慎请示说:“狄厉铁如此任意妄为,刑律司中的冤案不会少。”
章戈英也低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进了刑律司,耽搁一个时辰也是耽搁,耽搁几天也是耽搁,估计其他人也不会有异议。”
“狄主簿如何处置?”锦鹰问。
“死了就死了,死不了就扔在这里。”章戈英正说着,海主簿赶了来。
“下官见过英将军,见过锦鹰大人,见过主参将,见过各位副将。”海主簿一一行礼道。
“你去哪里了?”章戈英问道。
海主簿告诉道:“下官被皇上宣去接旨,下官先去忙正事。”话罢,海主簿赶紧进去了刑律司大牢,却看见场面几乎已被鹰犬卫控制。
锦鹰也带着另一队侍卫进去了刑律司大牢,而后多辆马车先后来到,章戈英却是心情低落,自然是因为顾银梁的事情。
片刻之后,顾飒鸣、顾夫人和顾宝梁先走了出来,顾宝梁看见章戈英突然忍不住失声痛哭。
章戈英也是心里酸楚,看着顾宝梁,才几日未见,哪里还有往日宫学堂宫花的外貌,看她走路一瘸一拐,应是被用过刑。
章戈英随即怒道:“锦鹰,立刻把狄厉铁砍了,这厮找死!”
冷阅简阻拦道:“方才看狄主簿的样子,不死也差不多了,等三殿下问过他一些事情,再斩不迟。”
章戈英问冷阅简:“你们在沙场上也如此啰啰嗦嗦?”
冷阅简劝道:“那当然是不行的,否则被斩的就是自己,但是狄主簿或许也应作为人证,可以为顾府开脱一些罪名。”
“有什么能将他碎尸万段的法子吗?”章戈英愤恨道。
冷阅简听了,也可以感受得到章戈英的怒气,几位副将经历沙场也只感觉不如英将军犀利。
几辆马车,将顾飒鸣一行全部送去了顾府,章司骏已到顾府外,睿宁的一千兵马被调了过来,此时已将顾府团团围住。
章戈英心情不好,锦鹰负责押送,她先往冷府回府,而后直接去了十三皇子府,进入了睿宣的寝阁,在桌边坐了下来。
此时冷月心也是红着眼睛,睿宣和睿馨也已得到了顾银梁的死讯,所以寝阁内也是气氛凝重。
冷月心告诉道:“我二哥说,各府子女得知消息之后,决定去郊区的山边,送顾银梁最后一程,算是宫学堂的一份心意。”
章戈英闷声道:“顾银梁死在了哪座山上尚且不知,咱们要往哪个郊区去送他呢。”而后告诉了睿宁接管案子的事,鹰犬卫也正式辅助查案。
睿宣也想一起去,但是睿馨阻止道:“你这样的身子不便外出,而且依照宫规,皇子需避忌。”
正说着,寝阁内忽然传来了睿富的声音,却未见其人,片刻锦隐才脱掉了睿富身上的隐身衣。
睿富只是想问一句:“我听说穿这种隐身衣,似乎会令头发变白,我尚年轻,还不想白发飘飘的。”
睿宣问:“十五弟怎么来了?”
睿富才看见寝阁内不少人,于是喃喃道:“看这情形,是都知道我的事了,我原本是捎话说想来见睿宣,但是锦隐太过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