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事情还是闹到了龙殿。
皇上面前此时站着程纪,两相,以及傅卿将军们。
皇上吩咐道:“宣皇后、章贵妃、程贵妃、睿宬睿寄睿宾睿客、子芙子苁子渘子渼,还有其他牵扯了今日事件的,也全部宣来,人到齐了,朕才能问出个前因后果。”
“是。”福泰应下退出,分别差人往皇子寝殿和公主寝殿,再往‘凤仪殿’去请。
冷皇后和章贵妃刚刚进来‘龙阅殿’,殿外已陆续聚集了几十名朝臣,但都是程纪的人,章霸旗和冷季冬商议过,未让文武臣二品一下朝臣再卷入此事。
福泰回禀道:“皇上,朝臣们都跪在了殿外。”
皇上看了看程纪,程纪盛气凌人的模样,皇上于是吩咐道:“将殿门打开,请几位朝臣跪到殿内,一起旁听。”
“是。”福泰应着,赶紧令宫人将殿门敞开。
殿外跪着的朝臣有几个二品进来了殿内跪着,等皇子公主们全部来到,程贵妃来到的时候,殿内殿外跪着的朝臣忽然齐声高喊道:“皇上,臣等死谏,后宫不宁,朝廷不安,请皇上务必严惩‘凤仪殿’对于懿旨的滥用,还程贵妃娘娘清白!”
皇上端坐龙椅,看着殿内殿外跪倒的这片朝臣,却目光淡淡,而后问道:“人都到齐了没有?”
福泰应声:“是,皇上,都到齐了。”
程贵妃想要上前告状,但是被程纪拦了一下,示意稍安勿躁。
皇上先问了一件事:“依照宫规,太子妃入宫之前,皇子需全部离宫去宫外的皇子府生活,且无旨不得入宫,今日睿宬和睿寄入宫,是谁的旨意,朕没有旨意,所以是皇后的懿旨还是东宫旨令?”
睿宬和睿寄却瞬间哑口无言,四皇子睿宬心慌指责道:“父皇,睿宾和睿客也在宫里!”
睿宾回禀道:“父皇,儿臣每日都在东宫,奉的是太子殿下的东宫旨令。”
皇上看了看福泰,福泰恭敬回道:“皇上,宫门侍卫已候在殿外,奴才问过了,据侍卫们说,四殿下和五殿下也带了侍卫,强行入宫,且打伤了宫门侍卫,侍卫已将此事及时报给了奇骑。”
奇骑此时也已候在殿外,这时在殿外回禀了一句:“皇上,四殿下和五殿下无旨擅入内宫,确实有违宫规。”
睿宬辩驳道:“父皇,儿臣是听说了‘凤仪殿’无故找茬,将母妃再禁足,所以情急之下,才冲撞了宫门侍卫,违反了宫规,儿臣并非故意。”
皇上道:“既然有违宫规已查实,睿宬睿寄暂停宫中拨付的皇子用度,一年。”
睿宬和睿寄立刻跪在了皇上面前,嚷道:“父皇对儿臣们处罚如此严厉,明显是要包庇‘凤仪殿’的意思,儿臣不服,儿臣感觉委屈!”
皇上未再理睬,任由睿宬和睿寄跪在了地上,站在一旁的子芙和子苁,听见两个哥哥已被停了用度,此时惊弓之鸟一般,一声不吭。
皇上问四个公主说:“你们四人又是为何?”
子渘和子渼立刻跪了下来,认错道:“儿臣知错,请父皇息怒!”
子芙和子苁也赶紧跪了下来,认错道:“儿臣知错,请父皇息怒!”
子芙且补充了一句说:“就算子渘和子渼故意生事,儿臣也不该和她们冲突,儿臣知错!”
子渘和子渼听子芙这样说,但是两人未多辩驳,因为担心也会被停了用度,之前已有二公主子瑾被停了用度,所以没有银两的日子,公主府难以维系。
子渘请罪道:“儿臣知错,儿臣不该和姐姐们起冲突,儿臣再也不敢了。”
子渼也哭了起来,说:“父皇息怒,是儿臣不懂事。”
子芙和子苁却心里悦意,以为是占了便宜。
“既然你们已知错,朕就再宽容你们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不必过来朕这里,皇后可以下懿旨,停了你们的用度。”皇上又提醒道:“你们是公主,在宫里扭打在一起,终究不成体统,被人耻笑还不自知,若是不能尽公主的本分,朕也不需要你们继续做公主。”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四个公主应声道。
“你们起来,退去旁边。”皇上道。
“是,父皇。”公主们瞬间老实乖顺,都担心自己的用度银两问题。
公主退去旁边之后,皇上又问睿宾和睿客:“听说你们两人在东宫舞刀弄剑,是功夫练好了,还是忍不住的显摆?”
睿宾和睿客一起跪了下来,睿宾请罪道:“请父皇治罪。”
依然跪在地上的睿宬和睿寄却忍不住出声,且两人说话撞在了一起,最后睿寄暂且住声,睿宬回禀说:“父皇,睿宾睿客企图对儿臣们行凶,痛下杀手,他们狠着呢,父皇必须严惩不贷,否则他们还不知将如何放肆!”
“哪里来的刀剑?”皇上忽然问道:“皇子无旨不得入宫,内宫也不准携带刀剑。”
睿宬和睿寄瞬间又卡住了。
睿宾回禀道:“父皇,儿臣用刀,属东宫陈列,未开刃的展品把玩物件。”
“那么睿宬和睿寄所使用的剑,又是从何而来?”皇上又问道。
程纪在旁听着,感觉不悦,于是插言道:“皇上,此事全由‘凤仪殿’懿旨有失所致,四殿下和五殿下才会莽撞入宫,皇上应先追究‘凤仪殿’之过,而不应为难皇子公主们。”
戈长轩听着,暂且未作声,皇上面前不由放肆乱插言。
“睿宬睿寄,朕在问你们,剑从何来?”皇上果然未搭理程纪,令程纪自讨无趣。
睿宬不得不承认道:“剑由儿臣由宫外带来。”
“是否开刃锋利?”皇上继续问道。
睿寄紧张道:“是…”
皇上总结说:“睿宬睿寄用了真的剑,来应对睿宾睿客假的刀,你们是亲兄弟,睿宾睿客且是弟弟,你们两个做兄长的,是如何想的?”
睿寄解释道:“父皇,儿臣听说‘凤仪殿’有意针对母妃,所以情急之下才鲁莽行事,而在东宫时,睿宾睿客并未言明所用的刀是未开刃,他们…他们明显是故意要陷害我们,在父皇面前故意令我们难堪,还请父皇明查!”
“你们提着剑,擅闯内宫,又擅闯东宫,还中了睿宾睿客的陷阱,令你们在朕的面前难辞其咎,你们两个人在宫学堂的师傅是谁,朕要问问你们是如何学到了这种奇怪的逻辑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