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用过早饭,章相夫人就带着章司嫡进宫去了。
章司嫡今日穿了正式的鸿服,她昨天下午也去了东宫,关于章妃的事,和太子和冷月心商量了好一阵子,就像是在昔因山被围困的时候,也是他们三人一起商量事情。
所以章司嫡今日原本不想穿鸿服,但是父亲章相坚持,好像硬要定下太子妃一事,弄得章司嫡今日的心情也不算好。
母女俩进来‘凤仪殿’,向冷皇后行跪礼道:“臣妇、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冷皇后微笑道:“赐座奉茶。”
“是。”青绮令宫女端茶上来。
章相夫人谢恩道:“谢皇后娘娘。”而后自己坐下了,章司嫡未落座,只站在母亲身边,她看着冷月心也正站在冷皇后一旁。
冷皇后问道:“你们才刚刚回朝,难免舟车劳顿,大可以再晚几日过来请安。”
章相夫人恭敬道:“皇后娘娘初登后位,臣妇自然要过来恭贺,也同时为了太子妃的事情。”
冷皇后只听着这个话题,略略微笑,却没有继续话题,而只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片刻又邀着章相夫人去‘凤仪殿’前的御花园走了走。
实则是让章司嫡和冷月心在殿内方便说话,此时宫女们都随着冷皇后去了殿外花园,殿内也只剩下章司嫡和冷月心两个人。
章司嫡无奈道:“看皇后娘娘的意思,根本不接太子妃的话题,应是章妃的事成了绊脚石。”
冷月心解释道:“跟咱们昨日的分析一样,章妃若是继续和章相大人走得近,对于东宫,依然是潜在的威胁。”
“我就说我不合适做太子妃。”章司嫡觉得郁闷。
冷月心反而劝道:“这种时候你这位大姐姐居然要耍脾气,昨日瞧着太子殿下急得跟什么似的,娶妻心切,姐姐是欲擒故纵吗?”
“我哪里有那么高明的计策,我是真的因为这些事而心烦。”章司嫡叹道:“真的没想到,太子妃的位置也不能令父亲彻底倾向于东宫。”
冷月心听着这话,忽然若有所思。
章司嫡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鸿服,自嘲道:“跳梁小丑一般,若是太子妃的事黄了,我就去昔因山,再也不回章相府了。”
“就算你这样想,太子殿下也未必肯放你走,你今日的穿着与往日不同,施了粉黛,又隆重装扮,你没赶上前年的珍禽山狩猎,所以现在也只剩你一个人穿着鸿服走在宫里,必然会引人关注,既然打扮起来了,不如去东宫,让太子殿下也惊艳一番。”
章司嫡问道:“你去东宫吗?”
冷月心说:“我偶尔去一趟东宫尚算可以,总是过去算怎么回事,外面的传言你没有听见吗?”
章司嫡不禁笑道:“听是听到了,但是若是传言能够成真,我也不介意。”
“我可没有成为东宫侧妃的想法,整日见证着你和太子殿下眉来眼去,我受得了吗。”冷月心说笑道。
“谁跟他眉来眼去了。”章司嫡无奈道:“若你真的愿意做东宫侧妃,我只担心会委屈了你。”
“如今你住在别苑,我住在宫里,早市逛街是不可能了,还好你每日都进宫来,而你进宫,作为太子妃待选,常过来‘凤仪殿’向皇后娘娘请安是应该的,所以我们应该会经常见面,若是有什么事,我告诉你,你再告诉太子殿下就是。”
“知道了,冷谋士。”章司嫡于是起身,先去花园接了母亲,再一起去东宫给太子请安。
冷皇后片刻回来殿内,却是百般无奈说:“皇上有意不让本宫接太子妃的话题,章相又执拗着章妃,章司嫡的入宫之路也变得崎岖了。”
冷月心应道:“章司嫡一直生活在昔因山下,并无多少城府观念,也从来没想过会成为太子妃,所以她也不会拼命的为了太子妃的位置去劝章相大人。”
冷皇后也说:“看这位章相夫人,也不是争权夺势之人,对太子妃的事也是有也可,无也可的心态,如此太子妃的事究竟要拖延到何时?”
冷皇后叹着气,只担心皇上的身子,而东宫大婚是最大的一件心事。
冷月心则先往‘宣一殿’去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些事。
到了密道石室,睿馨已等在那里,冷月心边坐下来边问道:“殿下,章相如此徘徊犹豫,是否不止亲情这样简单?”
睿馨像是也正在琢磨这件事,告诉说:“我还约了睿富,等他来了,问问再说。”
约莫两刻钟之后,睿富从另一条密道进来,坐下说道:“为何我感觉你们这样闲呢?既然如此闲来无事,为何不去挣些银两?”
睿馨问:“为何要挣银两?”
睿富举例说明:“如今三皇子府的用度负担有多大?三皇兄若是少去征战沙场,多挣些银两,如今还会陷入窘境吗?”
睿馨告诉道:“睿宁征战沙场,才保住了朝廷的安稳,否则你们要去哪里挣银两。”
睿富听着点头道:“七皇兄所言非虚,所以我打算接济三皇兄,以感激三皇兄保护了我们这些商贾。”
睿馨道:“问你正事,章相府和睿安有多少银两生意上的牵扯,是否章相府不能轻易的摆脱睿安或者是章妃?”
睿富确认道:“没错,章相府和安辅殿的生意,有很多都是盘根错节,有一些生意甚至是合伙,根本无法分开,章妃没有多少参与,主要是睿安和章霸旗。”
冷月心不解问道:“二殿下如今被禁足着,为何章相依然忌惮于他?”
睿富告诉道:“他被禁足,外面的生意也不会立刻就死,更何况睿安经营这些人脉和生意,也不低于十年时间,他之前又是皇后之子,自己送上门的财路,还有与日递增的脉路,总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睿安的触角,深着呢,轻易动不得,更拔除不了。”
睿馨问道:“趁着睿安被禁足,你有没有陆续的针对他的生意,而后据为己有?”
“当然了,”睿富坦言道:“这样好的机会,千载难逢,等他被解除了禁足,或许有一半的生意已经归我所有。”
“若是他知道,对方是你,必定会针对你,对你下毒手。”睿馨提醒道。
睿富应道:“明白,但是睿安唯独拿我没辙,因为他在明我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