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客应道:“我陪母妃用过午膳再回宫。”
睿宾回宫走了,睿客先对子渘和子渼说道:“你们两人准备一下礼物。”
子渘不解问道:“为何?”
睿客告诉道:“若是下午或者傍晚,章司骐和章司驿过来,你们见了说过话,认为婚事可以定下,也不要让章司骐和章司驿空手而归,过府便是客,以礼相待,将来他们两人也会善待你们,切不可端着公主的架子,否则成婚后必定有苦难言。”
子渘和子渼听话,一起起身,回去公主府去准备礼物。
戈夫人欣慰道:“八殿下如此心思缜密,令人刮目相看。”
睿客笑道:“姨母莫要说笑,因为我也是个男子,所以了解男子的心思,若是婚前未被重视和尊重,就算对方是公主,表面不敢,心里也会记恨着,而驸马表面敷衍,心里厌弃,久而久之,公主也能察觉,自然是有苦难言,又挑不出驸马的不是,只能自己生闷气。”
章贵妃却觉得睿客是故意支开了睿宾和子渘子渼,所以问道:“你对驸马的事说的头头是道,为何不提皇子妃,是否有话要跟母妃说?”
睿客的笑容也收敛起来,说道:“儿臣的确有话要说,母妃和姨母问题的六皇子妃和八皇子妃的事,咱们像是遇到了难题,一品将军府的几位千金,应是有意躲着我们兄弟,原本我们还以为是太过敏感,但是后来觉得,事的确有不对,或许是章相府施加了压力。”
章贵妃听了,顿时不悦道:“客儿的意思是,武臣府的千金避忌着六皇子妃和八皇子妃的事?”
睿客点头说:“应是这样没错,原本我们兄弟早已离开了宫学堂,但因为各府仍有公子千金在宫学堂,难免会在宫里常常遇到,但是最近…尤其是章相回朝之后,狄龄珑和戚文淼总也见不到,偶尔巧遇,她们两人也匆匆避开,狄将军府、戚将军府和黎将军府的小一些的千金小姐也是如此。”
戈夫人担心问道:“一品武臣府如此,那么二品和三品武臣府态度如何?”
章贵妃叹道:“姐姐,章相府和一品将军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武臣府,不必再问了,是本宫不知情,却还总是提及皇子妃的事,令你们难堪了。”
睿客却无所谓的样子,说:“儿臣倒是没什么,毕竟儿臣比哥哥略小些,八皇子妃的事,儿臣也有意再延后一两年,毕竟东宫现在如此繁忙,哪有选皇子妃的闲暇心情,但是哥哥的六皇子妃,母妃和姨父姨母需要操心费神,再拖延会否误了婚期。”
章贵妃奇怪问道:“本宫听着你话里有话?”
睿客才终于告诉道:“我们在宫里的时候,偶遇过傅卿府的几位千金,其中海潮笙和哥哥多说过两句话。”
戈夫人问道:“多说过两句话是何意思?”
章贵妃无奈道:“莫非要从文臣府选六皇子妃?”
睿客说:“之后我也问过哥哥,他说和海潮笙只是偶尔遇到,而海潮笙想买一支玉箫,海潮笙被宫学堂誉为‘第一支箫’,而她看中的那家铺子是专为御乐司打造乐器,并不对外售卖。”
“如此不是应该去找御乐司的戚主簿或者戚文淼,再或者十八殿下问问?”章贵妃道。
睿客解释说:“海潮笙比我们略小,我们在宫学堂虽然一起念过几年书,但是我们离开宫学堂之后,和她也不多来往,毕竟她出自傅卿府,还在宫学堂的时候,也不常说话,但是各府千金的性格,还是略微了解的,海潮笙是婉转的性情。”
睿客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她若是有事,不会直说,都说三思而后行,她或许会五思六思也未必行,所以她就算看中了某支箫,也只会在戚主簿、戚文淼和睿宴面前略微一提,若是对方并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她也不会再多言,毕竟文臣府和武臣府,往来不多,所以偶遇我们的时候,她也只是略微一提。”
戈夫人说:“这样的性情,六殿下吃得消吗?”
睿客笑道:“六皇子妃的事,八字尚无一撇,只说海潮笙提过玉箫的事后,哥哥却真的去了那个铺子,但是依然不能得了那支玉箫,后来哥哥又去找了十八弟睿宴,再带着睿宴一起去了御乐司,戚主簿以御乐司的名义将那支玉箫收入宫中,而后睿宴拿了说自己把玩,再转赠给了哥哥。”
戈夫人听着,却没听到下文,所以纳闷问道:“这支玉箫后来就由六殿下送给了海潮笙吗?”
此时睿客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来,像是装毛笔的盒子大小,打开来,却是一支雕琢精致的玉箫。
章贵妃将玉箫拿在手里欣赏起来,问道:“这就是那支玉箫?”
戈夫人奇怪说:“我还以为是用来吹曲的箫。”
睿客告诉说:“这支玉箫应是摆件,并非真正的乐器,这的确就是那支辗转到手的玉箫,只不过哥哥一直留着,并未送给海潮笙。”
戈夫人纳闷问:“是因为海潮笙出自文臣府,所以不便过多来往吗?”
章贵妃则关心问道:“宾儿对海潮笙有意还是无意?”
睿客认为:“是因为傅卿府和将军府少来往,还是有意无意,儿臣不知,儿臣也问不出哥哥的心思,所以只能猜测。”
戈夫人说:“你们兄弟一直在一起,若八殿下也不能猜中六殿下的心思,那就难办了,只不过海潮笙的确是出自一品傅卿府,这事也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章贵妃也如此说道:“因为本宫支持冷皇后,章相府已和戈将军府嫌隙,所以若是六皇子妃再出自文臣府,本宫担心姐夫在朝中会更加为难。”
睿客叹道:“我也只将所知道的告诉长辈们知道,总之现在六皇子妃处境尴尬,咱们是武臣府,但是武臣府却没有千金搭理咱们,这也是章相府的故意,所以若是六皇子妃只能出自文臣府,那也是章相府咎由自取,问题又来了,武臣府尚且不搭理咱们,文臣府又是为了哪般,给出自武臣府的皇子做皇子妃?”
戈夫人也顾虑道:“出自文臣府的皇子殿下也不少,所以文臣府的千金并不愁嫁,居然难为了咱们贵妃殿的皇子,岂有此理,也是着实没有料到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