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后才对冷季冬说:“我打算将‘章懿宫’搬来‘凤仪殿’的东偏殿。”
冷季冬应道:“后宫之事,娘娘做主就是。”
冷皇后和冷季冬一起坐下来略等着东偏殿里的消息。
‘凤仪殿’殿外的院子里,睿宾从东宫过来,走来母妃身边问道:“母妃何事?”
章贵妃方才看见青绮已从宫学堂带来了海潮笙去了东偏殿,于是对睿宾说:“皇后娘娘和母妃方才商议着,六皇子妃的事也不能总是拖延下去,以免影响了之后的皇子妃完婚,所以既然你并无心上人,母妃就给随意选了一个。”
“随意选了一个?”睿宾忽然想起来海潮笙的话,不知为何,他自己的婚事也变成了‘随意’。
“你不乐意母妃为你做主?”章贵妃问。
“随意吧。”睿宾也全然没了心思。
章贵妃告诉说:“一品武臣府不待见咱们,还有二品武臣府,不然还有三品武臣府,母妃从武臣府中挑了一个样貌好的,你觉得如何?”
睿宾却漫不经心道:“母妃定了就行了,何必将我从东宫叫来,东宫还忙着,儿臣先回去了。”
“你站住,谁许你走了,”章贵妃又故意说道:“听说这个小女子的长相不比顾宝梁和白钦娆差,比她们略小些,刚进入宫学堂…”
睿宾却耐心全无的样子,说:“都说让母妃定了就可以了,不必与我多说这些。”
“莫非你不喜欢貌美的?”章贵妃又说道:“无妨,咱们也可以挑一个才女,像是卓茁慧那般…”
“母妃,”睿宾忽然不悦道:“六皇子妃的事,母妃和皇后娘娘商量着办吧。”
“难道是我们要娶六皇子妃?”章贵妃也故意生气道:“你自己说的你没有意中人,但是母妃为你费心张罗你又甩脸色给母妃看,你这是为何,不管这些,母妃已经将挑中的女子从宫学堂叫来了,此时就在东偏殿,你去见见再说。”
“为何要见?”睿宾忽然惊慌道:“母妃看中挑好了,去跟父皇说赐婚就是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如此让睿客还如何选八皇子妃,你这个做哥哥的好歹也拿出些做哥哥的样子来,你们两个真的要把母妃给气死吗?”章贵妃斥责道。
睿宾也顿时缓和了脾气说道:“母妃莫要动气,我去见就是了。”说着去见,睿宾却只站在原地愣神。
章贵妃无奈道:“母妃是说她人在东偏殿,你愣在这里做什么?”
睿宾听着,才赶紧收回来心神,但是却脚步沉重的往西走去,章贵妃提醒道:“六殿下,是东偏殿,不是西偏殿!”
睿宾才转身,找回了方向,往东偏殿去了。
青纺回来章贵妃身边问道:“娘娘,六殿下何以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章贵妃却忽然笑道:“孩子长大了居然学会跟母妃隐藏心事,本宫也可以假装不知。”
青纺于是陪着章贵妃往主殿回去。
睿宾磨磨蹭蹭的,到东偏殿不过几步路,也走了有大半个时辰的样子,终于他深呼吸,进去了东偏殿。
“小女给六殿下请安!”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问着安。
睿宾走近殿内,看见椅子便坐了下来,却没看见女子在哪里,最后才看见她站在一个薄纱的帷帐后面。
“免礼。”睿宾道,且已收回的目光。
殿内开始陷入的无尽的沉寂。
海潮笙已经忍不住想要从帷帐后面冲出来,但是却被一旁的冷月心给拦住了,冷月心让宫女继续说话。
站在帷帐后面的宫女于是继续请安道:“小女给六殿下请安!”
“免礼。”睿宾随口应着。
“小女给六殿下请安!”
睿宾忽然起身说:“你有完没完,为何一再请安?”
“因为殿下并未正眼看待小女,小女身姿婀娜,声音美妙,也容貌…”
“得了,见过了,你想做六皇子妃就做吧,本殿没空多留。”说着,睿宾抬步就要离开。
“六殿下是嫌弃小女的意思吗?”
睿宾却脚步停也未停,根本不打算再多说一句。
冷月心让宫女拦着海潮笙,她自己先出来了帷帐,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对睿宾说道:“六殿下好大的脾气。”
睿宾恍然停步,看见眼前的人居然是冷月心,奇怪道:“如何是你,但方才也不是你的声音,好歹在宫学堂也同窗过两三年,孤寂师太不爱说话,本殿也多少听过你的声音,方才那个是谁?”
冷月心晃着手里的纸,念道:“小女身姿婀娜,声音美妙,也容貌端庄,才高八斗,”而后却不悦道:“六殿下,好歹让人家将后面两句词全部念完。”
睿宾不禁哼道:“容貌端庄与本殿何干,才高八斗去科考状元入朝为官,为何来选六皇子妃,可笑。”
“若是刚才那个不如六殿下的心意,不知臣女如何?”冷月心忽然问道。
睿宾奇怪道:“母妃所安排的人,不会是你吧?”
“为何不会,”冷月心故意说道:“臣女落选太子妃,自然要挑一个好的皇子妃的位置,臣女的姑母可是皇后,贵妃娘娘也看中了臣女,臣女且是出自相府。”
“但是你是出自文相府。”睿宾说。
“若臣女是出自武相府,六殿下愿意吗?”
睿宾看着冷月心,忽然笑了起来,说:“冷月心你因为落选太子妃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臣女是出自文相府,但也比出自傅卿府要强一些吧,相辅千金和海傅卿千金还是有些差别的。”冷月心点名提姓道。
睿宾不悦道:“只说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何必提起别人。”
“那么臣女是否可以做六皇子妃?”
“不必了,本殿消受不起,相辅千金本殿也高攀不起。”睿宾冷脸道,又狐疑问说:“你为何单提了海傅卿府,你居心何在?”
“因为咱们都听说了六殿下抛弃了海潮笙,既然六殿下没看得上他,臣女当然要试一试,海潮笙都可以试试,臣女为何不可?”
“孤寂师太!”睿宾忽然怒道:“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什么抛弃,本殿和海潮笙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谁在胡说八道毁人清誉?”
冷月心淡淡道:“殿下的清誉不会受损,不必担心,海潮笙表错情,献错媚,咎由自取,她被宫学堂耻笑,那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