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司嫡略有慌张,看向了冷皇后,冷皇后示意她先稳定心境,又说道:“本宫可从旁辅助太子妃。”
章司嫡悄悄看了看章戈英,章戈英略略点头,也就是冷月心让应下此事的意思,否则争执不断,也无需再去龙行殿。
戈长轩于是请示道:“不知太子妃殿下如何决定?”
章司嫡无奈道:“本宫代理两日,待太子恢复即退回东宫,期间依如往常,睿宾睿客和睿实,各自负责之前的大小事务,两相主理朝务,由诸位傅卿将军辅助。”
“是,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懿旨,遵从太子妃殿下之令。”冷季冬和傅卿将军们几乎同时应声。
章霸旗也无可奈何。
睿宾和睿客说着什么,转身往龙行殿去了,睿实其实只负责东宫的一些琐事,感觉是无关被连累似的。
章司嫡有意和章霸旗一起往龙行殿过去,她且在龙殿御花园停了一步,随行宫人候在几米外,她才低声问道:“父亲为何要令我为难?”
“娘娘此话何意?”章霸旗感觉委屈:“臣可是全心全意为东宫着想。”
“但是为何要剔除睿宾和睿客?”
“娘娘对宫中之事了解不多,皇子参与朝务,很容易对东宫造成威胁,如今皇上昏迷,太子殿下不适,睿宾和睿客可是最接近皇权的两个皇子,且还有戈长轩做他们的后盾。”
“太子不过是偶感不适,我代理朝务期间居然就要换下睿宾和睿客,朝臣们会做何感想?”章司嫡不悦道。
章霸旗并不想与章司嫡多冲突,所以另问道:“此事,章戈英也有参与?”
“父亲何意?”
“似乎冷皇后和娘娘都有意无意的总是看向章戈英?”章霸旗留意到了这些细节。
章司嫡忽然皱眉道:“父亲莫非是想让章戈英也将东宫卫和东宫营交出来?”而后却并不等章霸旗说话,径直带着宫女们继续往龙行殿去了。
龙阅殿内,冷皇后暂且没着急起身,殿内的人先后退出后,冷月心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冷皇后感慨道:“皇上往年是如何应对这些朝务的?本宫只感觉心悸。”
冷月心劝道:“太子殿下不过是稍有不适,章相未免太着急了些,似乎皇上昏迷,令章相府也坐立难安了。”
冷皇后却有些不愿起身,说:“本宫在这里且被咄咄相逼,若是出现在了龙行殿,岂不是要被某些人给生吞活剥了?”
冷月心听了,却没忍住笑了,“姑母见谅,月心没忍住,姑母何需说得这般严重,明明只是一些小事,姑母只需维护东宫,确定太子继位,朝臣们即便是有胡思乱想,也不会再围绕凤仪殿。”
“本宫当然要听从皇上的意思,让太子继位,只不过皇上只是昏迷,莫非太子要提前继位才能稳住朝廷?”冷皇后心烦意乱着。
冷月心告诉说:“我已叮嘱了章戈英,有她站在一旁,也没有多少人敢放肆。”
冷皇后又问说:“这句话本宫需替太子妃问清楚,是否不应重用睿宾和睿客?”
冷月心只说:“姑母无需多虑,重用睿宾和睿客也无妨,因为他们两人有权亦无实权,也无兵马,是章相太过较真了,而章相所记恨的还是戈将军府的权势扩展。”
冷皇后听着劝,才由青绮扶着往龙行殿去了,冷月心不便跟过去,所以她绕了些路,离开龙殿,往馨思殿回去。
睿馨并未用早膳,因为冷月心突然被叫去东宫而忐忑。
看见冷月心回来,睿馨才松了一口气,问了叫她去的原因,也感觉章相是无中生有,而他们两人则继续商量妖掌的事。
“妖掌的事,必定要告诉太子和太子妃。”睿馨觉得。
“如何告诉,告诉了他们也未必信,再说,告诉多少才合适?”冷月心寻思着。
“你的意思是?”睿馨不解。
冷月心告诉说:“方才在东宫,去龙阅殿之前,太子妃悄悄告诉我说,因为皇上再陷昏迷,太子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所以才会病倒,且说…太子有意让位…”
睿馨错愕道:“太子为何要萌生退意,只因为皇上昏迷?”他似乎很是不解,说道:“皇上早晚都会…太子这是为何?往日看他,不像是这般软弱之人?”
“章司嫡说,原来太子早有厌离之心,不过是皇上寄予厚望,他总也难以脱身,所以反倒认为这次皇上昏迷,成了脱离皇宫的难得机会,”冷月心感慨道:“我听了之后,心里莫名复杂,我们是要夺位,他们是要让位,好似巧合。”
睿馨忽然的若有所思,片刻说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总之太子有无让位之意,我们都必须继位,还不如趁这件事给太子一个冲击,令他幡然醒悟,他现在念念不忘着让位,是因为他不曾失去皇位,我们就让他失去一回,再交回给他的时候,他才会懂得珍惜,也必定能够成为一个有为之帝。”
“其实我也闪过这样的念头。”冷月心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冷府也遭遇过生死劫难,她才恍然,才鼓起勇气走向睿馨,就像睿馨所言,不曾失去,便不会去努力争取和珍惜。
“所以我们只告诉太子和太子妃,有关二皇子妃的计划。”睿馨寻思道。
冷月心赞同。
两日后。
太子睿宗已好转,冷月心也提前告诉了章司嫡,睿馨想要和太子私下见面的事情,所以今日太子和太子妃来到了御颐殿的偏殿,睿馨和冷月心也假借过来看望皇上,等在了偏殿。
再则是因为东宫人多,眼线也多,而御颐殿是龙殿的宫人侍卫,外有奇骑的御林军,内有安康和福泰,所以反而在偏殿说话,无人打扰,同为皇上而来,也无人怀疑什么。
锦金、锦镶和锦玉,以及胭脂、女官们,还有锦竹她们,都候在了殿外。
殿内,睿馨和冷月心说起了二皇子妃的计划。
听完,太子睿宗和章司嫡难免吃惊。
章司嫡问:“为何突然要针对睿安?”
冷月心告诉说:“因为我们怀疑,之前睿定、睿宴和睿寓不适,与安辅殿有关,后查实了一些证据,所以才提出了这个对策。”
太子睿宗担心道:“如今父皇刚昏迷,本宫贸然对付安辅殿,会否太过冒险?”
冷月心说:“我们是担心安辅殿会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