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傅卿分析说:“若是十四殿下成了太子,你是太子的表姐,将来就是皇上的表姐,你在六皇子府的正妃位置也能得保,六殿下的将来也需依靠你,作为朝廷重臣辅佐十四殿下。”
海潮笙附和道:“若是睿宏继位,将来的相辅之位就是父亲的,这一点女儿心知肚明。”但是她的口吻却有些嘲讽,而后感觉也坐不下去了,只能起身回去了六皇子府。
回到宾恭殿,海潮笙的眼泪才忍不住的掉落下来,花恭很少见六皇子妃落泪,所以有些惊吓的模样,陪在旁边。
片刻之后,人在宫里的睿宾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回府来了,锦恭和花恭,还有其他伺候的人陆续退了出去。
睿宾过来海潮笙的身边坐下来,问道:“我听说你回海傅卿府了,回去娘家为何落泪?”
海潮笙却不肯多说,但是见睿宾刻意赶回来,看见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她的眼泪更忍不住了。
“不会是睿宏真的有意争位吧?”睿宾不禁想笑,说道:“睿宏才多大,还没离开宫学堂的孩子,他连半点功绩都没有,他凭什么如此自信,居然也惦记皇位?”
“这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愿在这里,还是在娘家,两边不是人。”海潮笙负气道。
睿宾立刻明白了,说:“海傅卿府自然会全力支持睿宏,我也不能小瞧了他,只不过他们为何要为难于你,你已经出嫁,你现在是六皇子妃。”
海潮笙告诉说:“娘家人是为了我的将来着想,等你有了侧妃之后,嫌弃我人老珠黄的时候,我或许真的需要一个落脚地,但是我也不会回去娘家看人脸色,我不如去远尘庵。”
睿宾听了,忽然笑了,说:“你何时人老珠黄,等你人老珠黄,我也一把白胡须,你不嫌弃我已算不错,为何我会嫌弃你?”
“或许是我太天真,”海潮笙觉得父母的提醒也在理,说:“你现在对我还有意,等对我腻了烦了,就会有侧妃,皇子哪一个是没有侧妃的,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也是三妻四妾,我为何要信你说的话,今日信了,他日只能被伤的更深。”
“那我放弃皇位如何?”睿宾忽然问道。
海潮笙的眼泪停在了半空,吃惊问道:“你为何要放弃皇位?”
“因为我和睿宏争皇位会令你为难,这就是理由,只这个理由,我觉得放弃皇位也没什么。”
“你就算不做皇上没有后宫,也会有皇子侧妃。”
“那我干脆连皇子的身份也放弃,但是你又说寻常百姓也会三妻四妾,”睿宾劝道:“好歹皇子还有一份宫中用度养着我们,为了银子着想,我还是需要继续做皇子,你说呢,六皇子妃。”
“你现在越哄我,越宠我,誓言许诺越多,对我付出越多,将来我怕是连远尘庵都去不成,失去了你的我,也只有死路一条。”海潮笙又再落泪道。
睿宾揽着海潮笙,笑道:“连死都不怕的六皇子妃居然还担心几个侧妃,你若是担心,不如等我真正有了侧妃的时候再掉泪也不迟。”
海潮笙扑进睿宾的怀里大哭痛哭起来,她被睿宏气得想哭,因为父母的提醒而担惊受怕的想哭,更因为睿宾的暖怀想哭,所以哭的一塌糊涂。
十五皇子府。
睿富请了睿宏和睿守一起过来用午膳。
睿宏问道:“为何突然叫我们过来,是否你有什么想法?”
睿富愣了一下,说:“什么想法?”
睿宏兀自笑道:“你想提另立太子的事,我知道你们两人都想让我做太子,但是对于争位,远不止我们三人的兄弟情谊这般简单,虽然你们两人的支持十分重要,但是我还需要其他朝臣的支持。”
睿富听着垂下了眼帘,睿守吃惊的样子。
睿宏兀自寻思起来:“睿宁已离开了皇城,莫非是无意争位?睿宬睿寄这两个草包不足为患,倒是睿宾和睿客令人头疼,如今戈将军府又势头正劲,真不知道章相府究竟在做什么,居然养虎为患,章霸旗拿戈长轩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睿宏或许是真的有些心烦,所以才是中午,却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了下去。
喝着酒,又说起其他的皇子:“睿宽睿宜两个书呆子…睿实厚着脸皮赖在宫里也想分一杯羹…睿骞居然也做起了不该做的梦,人都没回来居然声势先起了…至于睿宣,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大麻烦,偏偏是他长在龙殿,独享隆恩也就算了,居然还存非分之想?最可笑的就是支持睿寓的那些朝臣,他们是崇拜睿寓的诗,还是有感于睿寓的不食人间烟火?我也难以想象睿宴坐在龙椅的样子,是否龙椅一旁还需挂一排编钟?最可气的就是睿定,才多大点儿,居然就惦记上了龙殿,顾飒鸣不省心,怪只怪睿定太小,难成气候…”
等睿宏将所有的皇子都念叨了一遍,他也醉倒了,被锦图背起来,锦景和锦望两旁扶着,一起送回隔壁的十四皇子府去了。
睿富和睿守面面相觑,睿富说道:“幸好跳过了我们两个,否则我们也是胆大妄为和妄想僭越。”
睿守听了睿宏的一番分析连午膳都没胃口了,所以问道:“十五皇兄请吃午膳,真的是为了要表态支持十四皇兄的?”
睿富笑道:“我是纯粹的请吃午膳,咱们三人一直都是这样,不是你请,就是我请,不然就是他请,所以我哪有什么意思,我也没想过支持谁,争位的事与我无关。”
睿守放心道:“与我也无关,我还以为十五皇兄要卷入漩涡之中,若是你打算支持十四皇兄,需提前告诉我一声,避免我太过吃惊,若是你也支持他,我也需支持他。”
“若我不支持呢?”睿富问。
“那我也就无需支持十四皇兄了。”睿守喃喃道:“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支持十四皇兄,虽然他交友广泛,但是我一直都没将他和皇位联系到一起过。”
睿富拿起来筷子,忽然又问了一句:“若是我支持其他的皇子呢?”
睿守立刻点头说:“那我也别闲着了,我也支持那个皇子好了。”
睿富奇怪问道:“现在是十四皇兄需要我们的支持,不是我需要你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