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馨听见了,片刻睁开了眼睛,他是故意将朝廷交到凤位,让冷月心拥有权势,幸好朝臣也支持,如此退位之后,冷月心才能成为太后,更容易立足皇宫,她年纪轻轻即成为太后也是无奈之举,因为睿馨想不到更好的打算,为了冷月心的将来。
对于早朝,睿馨却并不担心,但是也没料到冷月心的第一次早朝,做了一件先皇的先皇、和先皇,以及太上皇,举棋不定而终究没有做到的事情。
龙殿,早朝。
冷月心身着凤朝服,居凤椅,掌理朝务。
朝臣们回忆着,似乎记忆中皇后掌理朝务还是头一次遭遇,所以心思叵测,其中以章霸旗的心思最为活络,若是第一次早朝他没能给冷月心这个小丫头一个下马威,那他就不是章霸旗了。
冷季冬对章霸旗了解极其,所以这一次的早朝,他也为女儿悬着一颗心,因为他知道朝臣中有不少人都和章相一个心思,认为第一次早朝,必须将龙椅凤椅里的人给威吓住,更何况还是馨思殿的一个年轻的小皇后。
朝臣们心里也都各有心思,赌注着选了馨思殿是对还是错,这在龙殿的早朝之中即可得到答案。
只不过这些赌注的朝臣并不急于一时,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初登皇位,且是第一次新皇早朝,皇族都以稳定朝廷为主,毕竟不同于做官,不会新官上任三把火。
另一个令朝臣们哈欠连天漫不经心的原因是,七皇子连露面都省了,直接将早朝丢给了冷月心,也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所以都在等着看一出章相的好戏,而后只等着无本退朝。
果然冷月心落座后,朝臣们跪礼请安,而后章霸旗早已等不及,摩拳擦掌的第一个站了出来,提了一份报请,其中的内容是有关兵营饷银,但是今日的数额之巨大令人只认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章霸旗将报请呈报上去,冷季冬不禁为女儿捏了一把汗,知道章相是故意为难。
水粉将报请端到了冷月心的面前,打开来,冷月心看了看,而后问道:“章相,报请之上没有银饷的期限,也没有兵营的具体用度清单。”
章霸旗像是早已等着了,回话道:“凤仪殿初入早朝,很多事情不知,理所应当,不如由臣来详解一二…”
“此事,本宫不准。”冷月心阻止了章霸旗的解释。
顿时龙殿内吃惊的吃惊,窃窃私语的开始交头接耳。
章霸旗被堵得一句话没说完,只感觉是自己听错了,而后立刻大声道:“臣的话还没有说完…”
“本宫的话已经说完了。”冷月心淡淡道:“章相不如退下,其他朝臣且有本要奏。”
“凤仪殿初掌朝务,绝对不能如此恣意妄为,”章霸旗立刻不悦训斥道:“臣乃朝中相辅,就算是太上皇也不曾阻止臣的呈禀!”
冷月心于是问道:“或许章相还有其他的事要呈禀?”
章霸旗忽然感觉全身的血液噌的都冲上了脑门,驳斥道:“臣一件事都没有让说完,如何说第二件事,凤仪殿一句话,朝之重臣的报请就这样轻易的给否了,臣从来不知朝中还有这样的规矩,不让臣说话!”
冷月心面无表情说道:“若是呈请的事不必再提,本宫不会允准不合理不合逻辑的报请,至于为何不合理不合逻辑,章相久在议事殿,必定比本宫还要清楚几分,所以本宫也十分不解,为何身为相辅,朝臣之首,居然如此报请也能呈禀上来,本宫念着章相年纪也已不轻,才未做追究。”
章霸旗张口结舌的怔在原地,而后忽然大喊道:“如此朝廷,不能容臣,臣不如告老还乡,臣在朝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龙殿早朝,恕臣孤陋寡闻,如此的皇上和皇后,臣伺候不了!”
“章相言重了。”冷月心依然淡淡道。
章霸旗听着冷月心语气似乎柔软,于是更加大声的喊道:“臣必须告老还乡,臣是适应不了如今的朝廷了!”
顿时龙殿内开始嘈杂,因为人多自然听不清都在说些什么,不过都是围绕着章霸旗的愤怒和要挟。
“准。”冷月心忽然如此说道。
章霸旗才算是消了气,哼道:“年轻必然需要谦虚处事…”
“本宫准章相辞官归乡所奏。”冷月心补充道。
龙殿内顿时哗然一片,也忽然的寂静无声,冷季冬无奈的看着章霸旗,犹如跳梁小丑,以往老章相的时候,也没少拿告老还乡要挟先皇,而章霸旗更是常将告老还乡挂在嘴边来威胁皇上,即便是多年前章霸旗连头发都还没有花白,就称要告老还乡。
通常此时五位一品将军会立刻站出来,向皇上求情,以挽留章相,随之是二品一下的全部武臣,也将殿内殿外跪倒一片,高呼挽留章相。
若是到这一步仍不能令皇上让步,那么用不了几天,准有战事发生,而武臣们会将战事夸张渲染,说的极其严重。
最终为了朝廷的安危,皇上不得不挽留章相,再准奏章相的所有呈禀,至此事情尚未完结,又过了几天,武臣会呈报战事已解围,皇上还需再赏赐章相府解围战事之功绩。
此时戈长轩、狄拳铁、黎恭漠、戚赫林,甚至是顾飒鸣依然站了出来,只不过还未跪倒在地开始求情。
殿外忽然跑进来十九皇子睿定的皇子随侍锦坤,跪地回禀说:“奴才冒闯龙殿,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只因十九殿下和十八殿下不知何故打起来了,十六殿下劝架被误伤,奴才们劝不开,又担心伤着三位殿下,才赶紧来回禀。”
顾飒鸣听了,立刻跪倒在地,请求道:“臣恳请皇后娘娘,容臣立即前往劝架!”
戚赫林心系睿宴,狄拳铁顾虑睿守,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了下来,同样的请求退殿。
冷月心允准道:“皇子之事不容耽搁。”
顾飒鸣、戚赫林和狄拳铁即刻谢恩,而后起身跟着锦坤赶紧往殿外走了,各奔自己的皇子外甥。
其实也不知道睿定和睿宴在哪里打架,是否睿守真的打了,也不可知,只不过三人步履匆忙,只想赶紧借口撤走。
章霸旗忽然的怒目,愤恨着顾飒鸣、戚赫林和狄拳铁的临阵脱逃,但是以皇子为借口,他也不能说什么。
只不过黎恭漠的心里开始猫爪似的,因为黎将军府的皇子姻亲是睿寓,而十七皇子去了昔因山,黎恭漠寻思着自己没有借口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