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皇子睿宴的心里有些期许,虽然他对馨思殿一点都不熟悉,但是他希望睿馨能够改变一些事情,以令蝶舞这样怜悯的事情不再发生。
当然他此刻为主所惦记的,是之后的朝贺御宴,因为睿馨确定继位之后,冷月心已将整场御宴的曲乐交给了睿宴负责,所以他现在等同于御乐司主簿。
十九皇子睿定,安静的跟随着皇兄们行礼,顾银梁在心里是代替了睿定向睿馨行礼,睿定即便还在也不懂是否应该支持谁,所以顾银梁有些内疚,因为他必须听从睿富,但是他信任睿富。
六皇子妃海潮笙、九皇子妃卓茁慧和十五皇子妃黎享纯也同样的各自心思。
二公主子瑾和三公主子珅只感觉百无聊赖,或许她们就不应该来,因为如今的朝廷和她们还有什么关联。
四公主子芙和五公主子苁已经在心里默默的开始诅咒睿馨和冷月心。
六公主子渘和六驸马章司骐、八公主子渼和八驸马章司驿,恭敬的行礼着,心里五味杂陈的,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九公主子尊自然是雀跃的,九驸马章司骏虽然心里为睿宁感觉可惜和委屈,但也听从睿宁的吩咐,不多计较,且冷阅简貌似也想开了很多。
冷季冬依然心里忐忑,为睿馨担心,也为月心担心,作为父母为子女担心,作为相辅为皇上和皇后担心,无论是哪一种担心都是永远也不能完结。
章霸旗行着叩拜之礼,却全身像是僵住了,他的心里难免百转千回,因为皇位原本应该属于睿宗,后位原本应该属于章司嫡,但是此时此刻谁还在想着‘原本’。
傅卿将军们也各怀心思,朝臣们心里的算盘也不曾停歇过,毕竟好戏才刚刚开锣,选了馨思殿,不就是为了之后的好戏登场吗。
登基礼简单到龙殿朝贺之后,龙行殿御宴,仅此而已,而御宴,通常是由御前辅臣负责应酬,也就是睿宾、睿客和睿实,睿宴的御乐司也准备的十分充分,倒是成为了登基礼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
礼成后,朝臣们相继退去了龙行殿,睿馨和冷月心一起出来龙殿,停业未停,往龙卧殿回去。
以往有新皇登基,都会驻足在龙殿外,望着皇宫,无论是何种心情都需感慨一番,毕竟是即皇位。
只不过睿馨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回到龙卧殿,冷月心让水粉胭脂和伺候的所有人都暂且退了出去。
睿馨自己更换着龙服,问说:“福泰如何回话?”
冷月心告诉道:“福泰说,依照宫规,需另选一个总管,可以从福穗和福坠中挑一个。”她看着他实在是更衣不便,于是问道:“七殿下介意臣女帮忙更衣吗?”
睿馨却是介意,而后随手拿了一件披风,穿了起来,将龙服裹得严实,说道:“我没想更衣,不如就穿着这件回雾香阁给她们也看看眼界。”
冷月心笑道:“龙服何曾成了开眼界之物?”
睿馨又告诉说:“我看也不必挑福穗或者福坠过来,咱们能在这里住几天,何必劳师动众,有需要他们的时候,找个人过来撑撑场面得了,你身边有水粉和胭脂,还有锦竹她们,已足够了。”
“是,皇上。”冷月心试了试称谓。
睿馨愣了一下,说道:“乍听来不怎么适应,皇后。”
冷月心听着这句皇后,却想起了后宫。
“若是朝臣们提起子嗣问题、东宫问题,还有后宫问题,我当如何作答?”冷月心问。
“这明摆着是同一个问题,相信章相没这么愚蠢。”睿馨道。
冷月心应道:“或许章相巴不得你每日都住在雾香阁。”
睿馨想起来了什么,说道:“今日去过雾香阁,我会在十三皇子府,睿宣也想约你的,但是我们两人都不在宫里,显然不合适。”
“是因为睿骞和睿寓要离朝的事吗?”冷月心问。
“对,睿骞早已说过,我登基之后,他不愿多留,免得是非多,睿寓已经跟他说好了,睿骞绕路去昔因山,送睿寓的时候也去看看十九阁,若是好奇在那里逗留几日,再往大漠回去,因此他们先走,而后曲湘溶再去昔因山接睿骞,如此曲湘溶可在府里再多住几日。”
“这回回来的是曲湘溶大哥,他也需常去郊外行宫,听说副将参将们远在大漠也都关心着继位的事,只不过这一次令他们失望了,毕竟他们心向三皇兄。”
睿馨听着,也不知是否因提及睿宁,而想起了锦戎,所以忽然说了一句:“皇宫欠了我几百条亲人的性命,甚至更多,但是我偏偏还是一个皇子,所以我不愿住在宫里,但是这里偏又是我的家,这宫里只有馨思殿的那几个令我惦记着,我听说你将他们照顾的很好,只不过他们都在跟我抱怨,说是喝了很多汤药。”
冷月心莞尔笑道:“宫人的身子谁给调理,常年落下的病根,是我太心急,希望他们都能舒适些。”
“但是他们又说,蜜饯也很好吃,所以这些人在宫里住了一辈子,很难伺候,背地里也根本不称我殿下,只表面假惺惺,我听到过不止一次,他们在灶房叫我睿馨,直呼皇子名讳,该罚。”
睿馨每次提及馨思殿的人,总是满含亲情和悦意,冷月心则更加感动于姚公公和乌姑姑他们,如此真心实意的照料着睿馨,他视他们为家人,她也一致心思。
“明日是否能赶得及回来,还需去太后殿、御颐殿和凤仪殿请安?”冷月心问。
睿馨忽然皱眉道:“没人跟本殿说,继位还需去请安?”
冷月心只说道:“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就不劳您大驾了,皇上。”
睿馨听着,不置可否,但是他出殿没多久又回来了,无奈对冷月心说:“为何我走到哪里都有几十人跟着?”
“因为你现在是皇上了,奇骑的御林军暂且还在御颐殿,只调了东宫卫过来。”冷月心告诉道。
睿馨想了想,然后想出了一条出宫之路,那就是先回去馨思殿,那些侍卫不会跟随入殿,而后从馨思殿的密道离宫。
此时馨思殿原本在内宫里的殿门也已打开,如此睿馨从内宫和外宫都可进殿,冷月心是为了方便他进宫出宫。
章戈英此时进殿来,问道:“睿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