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年龄顺序,睿馨是七皇子,所以他和冷月心不得已坐在了睿宾和睿客的中间,冷月心和海潮笙商量了一下,之后卓茁慧也过来了,花景扶着黎享纯也一同从后面走来,因为只有她们四位皇子妃。
至于章司姳是否是二皇子妃,有懿旨到府,但她已死,馨思殿又被传言谋害了东宫太子,所以二皇子妃的事,压根没人提起,章霸旗也极其希望没有过二皇子妃这件事,避免章相府被连累,所以半月前已托了冷季冬,将赐婚懿旨退回了凤仪殿,冷皇后收回了懿旨,暂且搁置了此事,依照宫规,应承认章司姳的二皇子妃的身份,但无奈章霸旗否认,所以只能搁置。
此时四位皇子妃像是在商量什么,并未耽搁多久,只几句话的工夫,四个人也很快达成了一致,因为海潮笙和卓茁慧毕竟都是出自文臣府,而出自武臣府的黎享纯也并非挑剔难说话。
所以冷月心的提议是,皇子妃不与皇子并肩坐在第一排,而是退后,坐在皇子身后,因为加上她们四个皇子妃,十九皇子睿定的座椅已经快要接近殿门处了。
于是座椅重新调整了一下,十九位皇子并肩落座第一横排,第二排是皇子妃,第三排是公主,第四排是驸马。
睿宗和睿安的座椅空着,章戈英坐在睿宁的位置上,之后皇子顺序而坐,睿宾和睿客中间隔着一个睿馨,但心里也没那么别扭。
因为事连事,恩连恩,冷皇后危难之际救过章贵妃,而睿馨已是冷皇后的侄女婿,所以睿宾和睿客只面无表情,并无介意神色。
睿宽睿宜之后,睿实得偿所愿回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所以表情恢复如常,睿宏却依然生着闷气,因为无论如何排序,他都在靠后的位置。
睿寓也听话的回去了十七皇子的位置,冷月心的话,所以他还是要听的,因为雾香阁是馨思殿的,而如今冷月心是馨思殿的女主人,睿寓需要巴结着冷月心,否则以后如何再见诗诗。
皇子、皇子妃和公主驸马终于落座完毕,虽然费了一些周折,但总算相安无事。
对面的朝臣们却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毕竟曾经画场作画,因为座次、站位,甚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皇子公主们也能引起群殴。
对面落座之后,朝臣们这边也才纷纷开始落座,首先是两相,而后是将军傅卿,之后二品、三品等等依次落座,最后是殿外的朝臣也相继落座。
安康看着殿内殿外已秩序井然,冷皇后才开口说道:“因为后宫的加入,也因为上午的朝臣到殿人数不足,所以有些后宫提议朝臣重新表态,安康,开始吧。”
“是。”安康于是和上午所说一致,开始点数朝臣的支持人数。
第一个即是太子睿宗,此时因为另选太子,所以被称之为大皇子睿宗,但是或许是因为都在传闻睿宗已被害,所以支持睿宗的朝臣寥寥无几,只几个年迈的老臣,像是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愿意帮章霸旗撑着东宫最后的颜面,不至于一个支持的都没有而显得凄凉。
之后是二皇子睿安,锦辅站在空空的座椅后面,心里也是荒芜一片,因为没有一个朝臣表态支持安辅殿,锦辅只感觉安辅殿的辉煌已经成为了过去,曾经安辅殿的备受支持,已远远超过了东宫,但是锦辅也并不怀念以往,只有些感慨剩余罢了。
三皇子睿宁,朝臣们依然没有表态,却是面面相觑,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此时章戈英说了一句:“无妨,有没有你们的支持,睿宁一样过得好好的。”
朝臣们听了,更是错综复杂的思绪,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明镜似的,睿宁才是最有资格继位的皇子。
终于轮到了四皇子睿宬,程嫔好一番激动,但是却没看见任何一位朝臣表态,惨烈情况还不如上午,至少还有零星的朝臣支持。
所以程嫔立刻冲到了朝臣们的面前,大嚷道:“你们都睡着了吗!往日你们收了程府多少好处,如今却装聋作哑?岂有此理!本宫轻饶不了你们!”
安康为了阻止程嫔,立刻继续提及了五皇子睿寄,却依然是没有一位朝臣表态支持。
青绮悄悄的对程嫔的女官青绫告诉道:“赶紧扶你们主子回府吧,否则只能令四殿下和五殿下更难堪。”
青绫不敢上前但是又不得不上前,还好此时已经有两个人上去制止了程嫔的大吵大闹,是四公主子芙和五公主子苁,因为她们不想失去公主府的宫中用度,所以赶紧将母嫔给硬拽着,退殿走了。
此时睿宬对睿寄附耳低语道:“母嫔这是要害得我们万劫不复吗?宫中用度还要不要了,皇位没有了不要紧,但是没有用度我们可怎么活?”
睿寄说了一句:“子芙子苁反应倒是快,她们需巴结着我们,否则谁给她们找驸马。”
睿宬和睿寄像是经过了上午的一番折腾,已然接受了不被朝臣支持的结果,所以并未再像上午一样互殴闹场。
安康此时念道:“下一位宾恭殿,六殿下。”
朝臣们开始交头接耳,之前虽然说过朝臣可以支持一位也可以支持多位皇子,但是谁又敢这样做,否则就会变成两面三刀的势力小人而不被人瞧得起。
支持多位皇子,只能暴露忠心不足,而被多位皇子嫌弃,并不讨巧,所以朝臣们基本还是已表态忠心为主,毕竟被认可了忠心,将来才有前程,所以一些朝臣顶多支持两位或者三位皇子。
比如支持睿宾的,也支持了睿客,因为他们同出自章懿宫,又或者支持了睿宽和睿宜的,也同时愿意支持睿宣,因为他们同属凤仪殿,所以以支持同母皇子而论,并不会被质疑忠心的问题。
只不过朝臣最终起身表态之后,章贵妃的心里难免咯噔了一下,睿宾和睿客,海潮笙、两位公主和驸马,也都心里凉了半截。
因为支持睿宾的朝臣只有四成,连上午的六成都没达到,也不知是因为朝臣到齐而稀释了支持率,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们还以为下午终于可以突破七成。
冷皇后此时凑近了章贵妃问了一句:“是否需要重新再表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