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粉离开‘凤仪殿’,悄然出宫之前,却在外宫门的一个角门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就是安康所吩咐的,负责跟水粉传话的那个女官。
水粉于是看了看四周,而后转向往一个游廊里走进去,又左拐右转,最后停在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但是水粉未等传话的女官也跟过来,只出声告诉道:“奴婢一切都好,请放心。”话罢,她脚步未停,原路返回。
再由角门离开了皇宫,水粉心里觉得应是安康女官得知了她进宫的事,差了人过来,所以水粉的心里一阵慌乱。
想着若是安康有吩咐,就算水粉人在少将军府,安康也一样触及得到她,所以应是担心水粉的处境。
也是为了自己的处境着想,所以水粉暂且不愿与宫里的人过多接触,所以她出宫之后也是一直低头不语,迅速的回去了少将军府。
章妃也正在等在水粉回来,见她回来,即刻问道:“宫里如何回复?二皇子妃和二驸马三驸马的事,如何打算的?”
水粉回禀说:“娘娘,奴婢未能进去内宫,能进去外宫门已属不易,但是奴婢打听了,说是皇上已经传下话来,说是今年未打算二皇子妃和二驸马三驸马的婚事。”
小章皇后顿时恼了:“什么叫未打算?如今连十五皇子妃都已经完婚入府,居然唯独苛责着本宫的皇子和公主吗?皇上这绝对是故意。”
“娘娘,奴婢还遇见了青绫,程妃的女官,听说也是去宫里问四皇子妃五皇子妃和四驸马五驸马的事情,宫里也是同样的答复,说是今年未对‘程知宫’做打算。”
章妃却冷哼道:“程妃算是什么东西,皇上从来也没正眼瞧过她,她居然还有脸进宫去问婚事,自讨无趣。”
水粉请示道:“不如奴婢再进宫试试?”
章妃却叹道:“罢了,你只是一个奴婢,依照宫规,本宫在府,你也是不能回宫的,所以本宫不如找章相问问。”
水粉立刻说:“奴婢去请相爷过来?”
“去吧。”章妃又叮嘱了一句:“本宫吩咐你的事,你出府入府都走后门,不要被宁儿看见。”
“是。”水粉应下,再次出府,往章相府过去。
一刻钟之后,水粉来到了章相府的后门,门房小厮都认得水粉,虽然章妃被废位,但是也怠慢不多,只不过不如之前显得过份殷勤罢了。
“水粉女官有事?”一个小厮迎上来。
水粉告诉说:“章妃娘娘找章相大人说话,奴婢等在这里。”
小厮却请着说:“相爷吩咐了,若是女官过来,必须请进府。”
水粉应着,走上台阶,从后门进府,但也只停在了门房处,说:“奴婢就等在这里。”
小厮应着:“女官稍等,小的这就去找管家,问问相爷所在。”
“有劳。”水粉以往也是礼待有佳,如今不同之处是,她不再随便打赏,因为章妃并无宫中的用度支持,所以她也必须省吃俭用。
小厮往府里跑走了,步子不快不慢,没有怠慢也没有积极,也不知是否是没有打赏到位,水粉也只当假装没看见任何,不想面对这些世态炎凉。
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水粉才看见章相带着章报,匆匆的往后门过来。
“奴婢见过相爷。”水粉行礼道。
“是否是章妃娘娘有什么事?”章霸旗悬着一颗心,匆忙问道。
水粉看了看此处门房,小厮不少,所以略停了一句。
章霸旗也不再问,径直向府外走去,连章报备车的时间都没给,水粉也赶紧跟了出去,而后一起走回了少将军府,原本也只有一条街市的距离。
“什么事?”章霸旗在街上才问起,此时章报留府,已换了章捷跟着。
水粉告诉说:“娘娘今日差奴婢回宫去问二皇子妃、二驸马和三驸马的事。”
章霸旗皱眉道:“如此冒险之事,如何为之,依照宫规,旨意在府的后宫不得再回宫,可不是只指后宫本人,也还有一应伺候的人都包括在内,所以你被挡在了哪一道宫门?”
水粉回禀说:“奴婢倒是到达了‘凤仪殿’,青绮女官告诉说,皇上今年未打算二皇子妃和二驸马三驸马的婚事,并未为难奴婢。”
章霸旗听了才算放心下来:“这幸亏是冷皇后,温温吞吞的性情,也不得罪谁,若是程贵妃在‘凤仪殿’,非仗毙了你不可,所以章妃娘娘究竟是要做什么,本相之前已经回禀了,皇上早就传话下来,说今年不做考虑。”
章霸旗和水粉一路说着,也是故意未乘马车,因为水粉并不能与章相同车,所以无法说话,沿街走来,只说是着急忘记了马车,倒可以趁机多说几句。
边说着,两人又绕了路,来到了少将军府的后门,原本两座府邸只隔着两条街不到,但是绕到后门,却又多走了两条街巷。
章霸旗进府之后,直奔章妃的寝殿,再进寝阁,而后跪礼请安。
“哥哥免礼,水粉赐座。”章妃端坐,姿态好似还在‘凤仪殿’一样。
章霸旗也不打算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旁坐下之后,即问道:“娘娘,水粉若是再回宫,恐怕就不必回来了,有违宫规,她罪责难逃,今日算她捡回了一条小命。”
“哥哥吓唬本宫?”章妃却不悦道。
章霸旗忽然叹道:“娘娘,水粉不过是个奴婢,死不足惜,所以当臣说错了话,臣之过,还请娘娘息怒。”
章妃通常是先行事后思考,或许之后也不曾多作思考,所以此时听章相这样说,忽然也看了看候在寝阁外面的水粉,些许心有余悸。
“臣知道娘娘心里委屈,但是娘娘要为三殿下考虑,”章霸旗劝道:“如今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三殿下着想,水粉被仗毙无妨,但宫里最追责于娘娘,也就必然会牵连三殿下,如今三皇子妃的事也延迟无期,娘娘,臣心里焦灼,但是臣听从了娘娘的吩咐,为主焦灼着三殿下的婚事。”
章妃听着章相如此说,却无从生气,但是却真的感觉委屈憋闷,说:“哥哥,本宫可不止只有宁儿一个皇子,安儿到现在还被禁足在府,子瑾和子珅是否也会因为本宫而耽搁了婚事?”
“娘娘稍安勿躁,”章霸旗保证道:“二驸马和三驸马绝对不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