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日突然爆出的睿馨和冷月心的谣言,今日依然延续,但是内容却出现了微妙的改变,变成了七皇子邂逅冷医女的唯美爱情故事。
冷季冬出府进宫之前,冷夫人眼睛略肿的送着,看似因为谣言昨晚也没怎么睡得踏实,念道:“居然今日冷厚刚打开府门,就飘进来了一些新的谣言内容,我旁听着外面的人议论着的邂逅故事,我几乎都要被感动了。”
“夫人,莫要焦虑,”冷季冬劝道:“至少不是昨日的那般诋毁内容,今日所用的邂逅也好,唯美也好,这些字眼听起来都是褒义。”
冷夫人着急的是:“为何七殿下的谣言能延续两日,之前十一殿下、十二殿下和十七殿下不过只谣传了一日而已?”
冷季冬答应说:“若是明日依然谣言不止,我会亲自问问月心。”
冷夫人叹道:“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太失败了?幽幽、章戈英和宝梁都爱跟我讲心里话,为何偏偏亲生的女儿会拒我于千里之外?或许是我们记错了,幽幽才是我亲生。”
冷季冬听着,只是淡淡一笑,而后出府,由冷厚陪着,散步往宫门去了,若是时间不着急,便不会乘马车。
隔街相对的章相府此时也有了一些动静,章霸旗正由章捷扶着上去了马车,而后章捷也被叫上了马车,而马车往皇宫去的速度还不如冷季冬步行的快。
马车内,章霸旗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章捷回禀说:“凌晨的时候已经吩咐人传开了新的谣言,此时七皇子和冷医女的唯美爱情故事已经被广泛认可。”
章霸旗笑哼道:“冷月心自从待选太子妃,就是章相府的最大劲敌,如今却妄想成为东宫侧妃,有她在必然会危及章司嫡的太子妃之位,所以本相必须推波助澜于此次的谣言事件,令冷月心尽快出嫁,才能了却了本相的一桩心事。”
章捷应道:“‘馨思殿’的这位的确是众多皇子殿下中处于最末端的存在,至此冷月心被传败家克夫,又被传与多位皇子绯闻,再成为了七皇子妃,已算是彻底跌入了谷底。”
章霸旗得意道:“本相泰然自若是肯定的,昨日居然看见冷季冬也淡淡然的模样,他明明心里火燎似的,装模做样,本相倒要看看冷月心坐实了七皇子妃的婚事,冷季冬是否还笑得出来。”
章捷又回禀说:“老爷,之前的几次谣言,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最开始的时候居然是姳小姐有意传开的谣言。”
章霸旗略感意外说:“她在相府别苑过的好好的,为何还记恨着冷月心?不过她有此一举也好,冷月心这个眼中钉早晚是要拔除才行。”
章相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终于来到了外宫门,胭脂却早已等在了这里,直奔相府的马车过来,回禀道:“相爷,太子妃殿下有请相爷往东宫说话。”
章霸旗由章捷扶着下来马车,问:“可是有什么事?”
胭脂应道:“奴婢听说是有关七殿下和冷姑娘谣言一事。”
章霸旗多少有些心虚,因为谣言他也有份参与,所以很怕会被章司嫡念叨,所以吩咐道:“你就说本相今日事多繁忙,不知何时才能前往东宫。”
“是。”胭脂应下,先往东宫回去了。
章霸旗随即带着章捷一起进宫,先去议事殿,因为皇上将朝务交给了东宫,所以东宫的早朝要比正常的上朝晚一些,所以每天早上且有一些空闲喝一杯清茶。
此时太子睿宗也还在东宫,正在更衣,准备前往龙行殿进行早朝,这时章司嫡进来了寝阁,却是不悦的神情。
太子睿宗吩咐锦金他们暂且退下,而后坐在章司嫡身边,问:“章相不肯来?”
章司嫡点头说:“必定是担心会被我唠叨,但是我怎么可能眼看着冷月心卷入谣言的漩涡而无动于衷,这两日居然还传起了馨思殿的内容,我都快被气死了!”
“为何而气?”太子睿宗却淡淡然。
“冷月心怎么可以成为七皇子妃,睿馨已经有了雾香阁的那么多侍妾,冷月心任选一位皇子也比做七皇子妃要好,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但若是冷月心自己愿意的,你又如何觉得?”太子睿宗忽然问道。
章司嫡却纳闷说:“怎么可能?睿馨可是有名的花花皇子,冷月心为何要自毁前程,只因为几个谣言而被损了一些声誉吗?她完全可以等这些谣言彻底消失之后再提婚事。”
太子睿宗微笑道:“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可是冷月心,还记得咱们被困昔因山的时候,整个东宫都是依仗了她的谋划才安然无恙,所以我认为我们无需为冷谋士而焦虑,若是她自己已无对策,咱们跟着着急也没用,你叫舅父来,又有何意?”
“我担心章相府会趁机落井下石,因为父亲说过,依然认为冷月心是一种威胁的存在,而总是叮嘱我要远离她,忌惮她,提防她。”章司嫡是在担心这个。
“你若是非常担心,可出宫去冷相府看看冷月心如何了,她这几日也未进宫,谣言包围着冷相府,她也不便出府。”太子睿宗说道。
章司嫡却叹道:“我倒是想去冷相府,但是我现在是太子妃,走到哪里都有几十个宫女跟着,我如何能去冷相府,我可是章相府的女儿。”
此时锦玉进来回禀说:“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章相夫人来了。”
太子睿宗于是对章司嫡说:“你早膳没用多少,让锦秀传早膳陪母亲用膳吧。”话罢,锦金他们进来,为太子更衣妥当后,一起往龙行殿去了。
章相夫人进来内殿,行礼后说道:“我是想着你或许担心着冷月心的事,所以进宫来告诉你,昨日各府夫人一起喝茶的时候,冷夫人也来了,虽然有所担心,但是看起来还好,说冷月心也无事。”
章司嫡即刻拥抱上母亲说:“还是母亲最好了,知道女儿在担心什么,父亲居然请都不肯来东宫,必定是心虚又做了什么坏事。”
章庄氏则笑道:“他无非是又再落井下石,但是好歹剧情有所转变,今日已是唯美的邂逅故事,也听不出诋毁的意思。”
但是在睿馨听来,还不如昨日的诋毁故事,他正坐在雾娆的房里,连闭关的心思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