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了一个有年纪的妇人假扮大师,她所说的话,也都是按照表姐的吩咐…”睿宣告诉着详细的情景,只感觉是哪里出了错。
冷月心让睿宣先坐下来,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这件事没有错,现在的谣言正是我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睿宣吃惊问:“为何?”
“咱们不如稍安勿躁,章相府的别苑今日叫了戏班,咱们的戏台也才刚粉墨登场。”冷月心告诉道。
睿宣哪里喝得下去茶,他回去自己的皇子府的时候,想着冷月心看起来泰然自若的样子,或许她成足在胸,所以他也不应过分担心什么。
但是回到了寝阁,睿馨却径直问道:“为何突然出了这样的谣言?”
睿宣坐下来,说:“不知,刚刚问过表姐,她也才刚从英将军那里知情,但是表姐说谣言而已,几句话就把英将军和我给打发了。”
“冷月心在做什么?”睿馨皱眉问。
“在书房看书。”睿宣告诉道。
睿馨的心里,微泛涟漪,因为谣言不可信,而谣言毕竟是谣言,持续不了多久就会散去,此时若是紧张去解释应对,反而正中造谣者下怀。
而睿宣还在思绪着整件时间,原以为是他做错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冷月心却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所以他糊涂了。
但是冷月心再三叮嘱,此事不得向睿馨透露半分,所以睿宣也只能三缄其口,但是他却在想,若是睿馨知情,必定可以猜到冷月心的真实用意。
冷月心唯独盯上了七皇子妃的位置,若非七皇子妃,睿宣大可以和睿馨谈论此事,所以睿宣只感觉些许憋闷,也紧张,因为不能和睿馨商议,也不知此事将如何完结。
“你究竟在想什么?”睿馨忍不住再问睿宣的游神。
睿宣告诉说:“我在想,是否是因为我与表姐的走近,表姐才会被针对,表姐得罪过谁,如今已不再待选太子妃,也没有跟谁争皇子妃,所以可能是我得罪了谁,而连累了表姐被针对。”
睿馨却奇怪说:“睿安被禁足,谁还会针对你,且东宫卫已代替了鹰犬卫的光芒,你不再是众矢之的,莫非是有人钟意你,又察觉你与冷月心走近,所以才故意针对冷月心?”
睿宣自嘲道:“听七皇兄的意思,我的十三皇子妃根本不愁人选,明里是冷月心,暗里也还有别人,但是为何不现身来表白,偏偏先排挤情敌?”
“这就是女子之间的战争,丝毫不比沙场征战差多少。”睿馨心里感叹,他已令雾隐和雾嫽去查谣言,但相信也无从查起,散布谣言的人应是早已藏了起来。
寝阁里怀疑是另有人钟意睿宣,才针对了冷月心,所以气氛略略缓和下来,认为谣言终将散去,因为只说冷月心败家克夫,过于宽泛,并无具体所指,应不算需要担心。
但是就在睿馨和睿宣茶碗还没端起的时候,锦鹤忽然又来到了门外,却欲言又止。睿宣于是再起身出去。
而雾隐也同时进来,趴在睿馨耳边告诉说:“前一个谣言还没查清楚,又有了新的谣言,说冷月心和十一皇子如何如何…”
“睿实?”睿馨心里一紧,因为睿实的确曾经对冷月心有意,所以他开始寻思,这个散播谣言的人,会是谁。
雾隐刚走,睿宣回来了,同样的脸色变色,像是也听说了睿实和冷月心的谣言。
睿馨问:“为何没再去找你的表姐?”
睿宣说:“找她,她也只会说,与十一皇兄并未有过什么,清者自清。”
“这倒是像冷月心会说的话,”睿馨奇怪说:“知道睿实对冷月心有意…莫非谣言者来自宫学堂?”
睿宣紧张问:“十一皇兄真的对表姐有意?”
睿馨告诉说:“未证实,因为睿实否认,冷月心也否认。”
片刻锦一又进来了,回禀说:“主子,十一殿下像是已听说了这则谣言,所以现在正在四处寻找七殿下。”
“找我?”睿馨纳闷。
锦鹤也随后进来,回禀说:“主子,十一殿下正在前往‘雾香阁’。”
睿宣奇怪问:“十一皇兄为何要找七皇兄?”
此时睿馨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说:“因为睿实送冷月心的礼物,都是托我送去了磅山书院。”
“为何是七皇兄去送?”睿宣不解。
“当然是因为我以往经常出宫去‘雾香阁’,我的别苑在西郊,睿实偏偏说我顺路,我根本不顺路,一个在东郊一个在西郊,所以我也只派随从送过去罢了。”
睿宣才明白说:“十一皇兄要找七皇兄,是否是让七皇兄对以前送礼物的事三缄其口,七皇兄倒是成了最关键的人。”
睿馨对睿宣说:“派人拦下睿实,他托我送礼物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睿骞知情,但是睿骞不在朝,所以若是睿实闯去了‘雾香阁’,这是不打自招,他是心虚,分寸已乱。”
睿宣即刻吩咐锦一说:“你亲自去,拦下十一殿下,什么都不必说,你出现阻拦即可。”
“是。”锦一应下,往‘雾香阁’赶去。
睿宣又吩咐锦鹤说:“留意宫里的消息,东宫是否已听说谣言,还有冷相大人是否还在议事殿?”
“是。”锦鹤应声退出。
睿馨说:“冷相大人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离宫回府,若是一些谣言即需紧张应对,朝务中那么多大小事,更会疲于应对。”
睿宣却静不下心,说:“十一皇兄处事谨慎,必定是心虚着急才去了‘雾香阁’,他见到锦一阻拦,即会恍然做法欠妥,也会知道我已知情,我若知情,宫里也将知情。”
睿馨道:“你这是要吓唬睿实,让他躲回自己的十一皇子府去。”
睿宣只说:“他现在恐怕也没有心思再行走东宫,暂且避一避也好,谁让他对表姐产生了非分之想?”
睿馨奇怪道:“睿宣你这是什么情绪,你是皇子,睿实也是皇子,睿实且排行十一,比起你,他的年纪和冷月心才更相当,只准你喜欢冷月心,睿实就成了非分之想?”
“七皇兄,”睿宣纠正道:“是表姐钟情于我,而非我对表姐有意,我不悦是因为我认为十一皇兄配不上表姐,所以不应存非分之想,既有意又何必心虚至此?”
睿馨却也因为睿实的不能担当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