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馨哼道:“成婚当日居然咒本殿喝汤药?”
冷月心纠正说:“可以进汤药,也表示还有救,若是药石无灵才是棘手。”
睿馨忽然纳闷道:“我们此刻说这些,合适吗?”
冷月心只说:“话题由七殿下而起,臣女怎知是否合适,臣女是嫁入宫来,宫里可是七殿下的地盘,还请七殿下多海涵才是。”
睿馨无奈道:“改日问问睿富,是否黎享纯做了十五皇子妃之后也是变成了巧舌如簧。”
冷月心只笑未答,因为她看着睿馨也是喜上眉梢的样子,不知是否因为她今日的隆重装扮,令他也终于有了一些动心的感觉。
睿宁和章戈英紧随其后,其他皇子皇子妃、公主驸马随着一起回到了太后殿,而后先进殿去了。
睿馨和冷月心并肩站在殿外,睿馨忽然碎碎念了一句:“我好像…我似乎…我极少过来太后殿请安。”
冷月心看得出睿馨的不安,告诉说:“但是在太后娘娘的心里,睿馨不止常常过来请安,而且还是伴读。”
睿馨恍然,他早已听说过,皇祖母糊涂了之后,将冷月心认成了七皇子,而每回都睿馨睿馨的叫着她。
狄姑姑高声请道:“七殿下、七皇子妃殿下向太后娘娘请安、向皇上请安、向皇后娘娘请安、向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请安!”
睿馨和冷月心应声,一起迈进殿来,规规矩矩的停步在了十几米外,逐一跪礼请安,请安之后即算是完成了婚礼。
太后此时问冷皇后说:“今日是谁成婚?”
冷皇后告诉说:“太后娘娘,今日是睿馨成婚。”
“本宫让睿馨去书院取一本书,可带来了?”太后忽然问道。
冷皇后却不知如何作答,先看了看皇上,而后让青绮将冷月心给叫了过来,冷月心似乎早有准备,睿馨看见她居然从袖中拿了一本书出来。
冷月心上前,来到太后面前,将这本书呈了上去,狄姑姑接过来,又递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看着这本书,问道:“睿馨,本宫要看的是这本书吗?”
冷月心回话说:“是,皇祖母,之前吩咐孙儿去找的就是这一本,孙儿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
“好好,对,就是这一本。”太后悦意说道。
冷皇后向皇上解释说:“每回太后娘娘都是问这几句,月心也都是如此回答。”
“原来如此。”皇上却今日显得有些默默寡言,心里像是五味杂陈也百感交集,毕竟今日成婚的是睿馨。
虽然睿馨只站在了十几米外,虽然这已是二十年来,父子之间最近的距离,但是看见睿馨,甚至提及馨思殿,皇上依然能够感觉到刺骨钻心之痛,有关皇贵妃的所有记忆也像是翻江倒海一般汹涌袭来。
婚礼并未啰嗦很多细节,福泰和安康先陪着皇上回去了御颐殿,冷皇后也扶着太后往内殿进去。
殿内,太子睿宗将睿宣叫到了面前,问说:“龙行殿里的御宴谁去应酬?”
睿宣低声道:“七皇兄已说了,必然是不去的,所以由十二皇兄、睿宣和十七弟,去应酬皇亲国戚。”
太子睿宗却叮嘱睿宣道:“你不许饮酒,对身子不好,睿骞也不太懂这些,睿寓也小。”而后将睿宾、睿客、睿宽、睿宜和睿实都叫了过来,告诉说:“不如你们一起去应付宫里的喜宴。”
几位皇子应下,往龙行殿去了。
章司嫡正在跟海潮笙、卓茁慧和黎享纯说话,因为皇子公主们另有喜宴,设在了东宫,所以正在叫着子渘子渼和子尊,以及驸马们,一起往东宫去。
子尊却先跑过来冷月心的身边,告诉说:“我本想待在府里,但是母后说我需和章司骏一起先进宫来等着,但是你今日也打扮的太漂亮了,我还从未见你如此漂亮过,我先和九驸马去东宫赴宴。”
冷月心应道:“公主帮我谢过六公主和八公主,还有六驸马和八驸马在内宫门相迎。”
“知道了。”子尊答应着,和章司骏,还有其他公主驸马一路,先往东宫去了。
皇子妃和其他皇子也出殿去了东宫,太后殿内只剩下太子和太子妃,还有睿馨和冷月心,睿馨依然只远远的站着,好像一个旁观者,就像是往常一样。
冷月心正在和章司嫡说话,太子睿宗无奈只好走向了睿馨。
睿馨见太子过来,恭敬行礼道:“太子殿下。”
“七皇弟无需多礼,今日是你完婚,更无需多礼。”太子睿宗原本已算是言语不多,却面对睿馨的沉默,像是棋逢对手。
冷月心对章司嫡说:“宫里的御宴多谢太子和太子妃殿下照应。”
章司嫡笑道:“和我,你也客气,你们回去馨思殿吧。”
离开太后殿,往东宫回去的路上,太子和章司嫡步行,睿宗感慨了一句:“我今日才知道往日我给别人带去的尴尬氛围。”
章司嫡问说:“看似睿馨比你还要沉默寡言。”
太子睿宗听着,淡淡笑了,章司嫡却因为冷月心的成婚而感到欣慰。
一起离开太后殿的睿馨和冷月心,原路返回,出了内宫门,从北外宫回去了西外宫,身后跟着花思、锦竹锦柏,还有一些侍卫,也是章戈英和睿宣的安排。
睿馨略显沉默,半晌才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很适应如此热闹的场面,也没有去龙行殿应酬皇亲,作为七皇子妃你已需开始适应。”
冷月心应道:“但是为何听起来你才是真正的孤寂师太?”
睿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容也有些窘迫,七皇子妃是冷月心,他也没能为她做什么,而很多的事,也由皇兄皇弟们相助代劳。
所以睿馨感慨道:“若非七皇子妃是你,或许没有人为了我会去龙行殿应酬御宴。”
冷月心微笑说:“若非七皇子妃是我,或许根本就没有人肯做七皇子妃,所以七殿下需好好感谢我才是。”
睿馨明白,冷月心是有意想让今日气氛轻松些,所以他也就笑容渐渐自在了很多。
穿过花园,两人从西宫墙的殿门进去了馨思殿,姚公公和乌姑姑已明确表示了,不会出宫生活。
太后殿行礼之前,冷月心已差了锦柏先回了馨思殿,告诉姚公公,他们行礼之后会直接回来馨思殿,而并不参与宫中御宴,好像今日的喜宴与他们并无多大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