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告诉说:“我身边有锦竹、锦松和锦柏,足够用,之前跟乌姑姑说的并非客套话,是真的不必再选伺候的宫女,而我所说的年龄略长,并非贬义,试问谁没有年幼和年迈的时候,我不过是随了睿馨,不能让你们太过辛劳,若我有词不达意的地方,应是咱们还陌生着,将来渐渐熟悉了,你们就会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有七皇子妃殿下这个称谓也是叫给外人听的,你们可以自己定一个简便些的即可。”
乌姑姑听着,寻思说:“不如就称呼为主子,或者女主子,都合乎宫规。”
“有关宫规,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乌姑姑及时提醒,因为我的一言一行,已直接关乎馨思殿,所以已并非我一个人的事情。”冷月心拜托道。
“是,奴婢记下了。”
冷月心说回早膳,问道:“以往睿馨的用膳是什么时辰?”
“主子大多时候都很随意,并没有固定的时辰,”乌姑姑告诉说:“因为一墙之隔就是外宫,朝臣进宫总是经过院墙外面,虽然馨思殿殿阁不少,但是主子听觉灵敏,总是朝臣进宫早朝的时候,就被吵醒了,所以通常也是早起,之后洗漱更衣,若是不直接外出,便会开始传早膳。”
“馨思殿的早膳是来自御膳司,还是咱们自己的灶房?”
“是馨思殿自己的灶房,因为御膳司以前会最后一个才送早膳过来,往往已经变成了午膳。”
冷月心听着,明白馨思殿被宫里忽略,所以说道:“咱们自己的灶房也好,如此用膳比较随意,不必那么刻板。之后用膳的事,我会吩咐给锦竹她们,你们不必单独为我准备什么,她们会看着办。”
“是,”乌姑姑忐忑道:“奴婢只担心会怠慢了女主子。”
“不必如此介意这些琐事,”冷月心说着,将锦松叫了进来,吩咐说:“你去灶房,跟锦竹说,现有什么就端几样过来即可,咱们四个能吃多少端多少,不必浪费。”
“是。”锦松应下,也往灶房去了。
乌姑姑立刻说道:“灶房里此时只准备了给宫人们的早饭?”
冷月心微笑道:“乌姑姑不必如此紧张,锦竹她们若是觉得菜不合适,锦松也能自己做几个菜,我还想问问用度的问题。”
乌姑姑回禀说:“宫里对于七皇子的用度拨付,和其他寝殿基本相同,每月除了银子的拨付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物件,绸缎布匹、炭炉香炉、烛台笔墨等等。”
“宫中用度是由姚公公和乌姑姑一起管着吧?”冷月心问。
“是,银两方面在奴婢这里收着,姚公公那里管着其他所有的大小琐事,馨思殿用银子的地方不多,所以奴婢将这些银子都给主子攒了起来,主子倒是从来也不用什么银子。”
冷月心又问道:“宫里的宫人俸银如何定的?”
乌姑姑告诉说:“馨思殿的宫人,只有几个领俸银,多数在这里养老也没有花银子的地方,俸银是单独留出来的,只不过他们也不怎么肯要,也都存在奴婢这里。”
“若是身子不适,御医司可以过来医官给诊脉吗?”冷月心关心问道。
“自然是不可,毕竟咱们只是奴才,自己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实在不行才出宫去抓一些药。”
“宫规严苛,若是从宫外抓药也不容易带进宫来吧?”
“是,所以通常抓了药直接在药铺熬了,喝完再回宫,病重的会在宫外找个住处,逗留几日再回来。”
冷月心先叫了锦柏,说:“将装了金银的钱盒子拿过来。”
“是。”锦柏进去寝阁里屋,从柜子里拿来钱盒子。
冷月心将钱盒子交给了乌姑姑说:“这是成婚赏赐的其中四成,放在乌姑姑这里,方便馨思殿用银子;又三成在冷府,因为冷府里单拨了一个庭院作为七皇子府,需要一些花费重新整修;再三成是睿馨和我的私房钱,因为我也没怎么管过钱,所以只留三成,避免大手大脚,我这三成想给馨思殿添一些书,我没有别的喜好,但是离开了书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乌姑姑却吃惊说:“奴婢今日过来是为了交馨思殿的钱盒子给女主子,有了皇子妃,都是主子自己管着银两。”
冷月心拜托说:“请乌姑姑先继续管着,睿馨和我没有经验,再给我几年时间好好学学,才能打理好银两方面的事,且我还需继续去太后殿给皇祖母读书解闷,也需每日前往凤仪殿和东宫请安,所以似乎是分身乏术。”
“是。”乌姑姑听此,只好应下了吩咐。
中午过后,冷月心从凤仪殿回来,看见睿馨回来了,正在跟姚公公和乌姑姑说话,他也看见冷月心回来了。
“我正在问姚公公和乌姑姑,你有没有欺负他们。”睿馨说笑道。
乌姑姑嫌弃睿馨这张嘴,解释说:“奴婢正在跟主子说银子的事。”
冷月心微笑说:“你们聊,我先喝碗茶,只请安就请了整个上午。”
锦竹已经倒了茶给冷月心,睿馨告诉说:“我过来接你回冷府,原本想明日再回冷府,因为昨晚睿骞和睿寓一直不肯离开,所以几乎聊了整个通宵。”
“那么为何今日回府?”冷月心喝茶问道。
“因为子尊的嚎叫,清晨就将我们给惊醒了,之后章戈英又过来说,冷府不知我们何时回去,所以今日和明日都准备了家宴,所以我想着,睡也睡不好了,干脆今日就回府吧。”
冷月心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问乌姑姑说:“我穿这一身回府可合适?”
乌姑姑应道:“合适,只要是皇子妃宫服都可,奴婢挑些软料子再给女主子做几套皇子妃宫服,穿着也舒适。”
冷月心说:“我随睿馨回府家宴,只带着锦竹即可,锦松最喜欢针线绣织,她留下帮衬,也不必太过劳累,御绣司已为我准备十几套宫服,至于锦柏,她不喜欢闷着,若是有需要传话跑腿的,叫她回府找我们。”
“是。”姚公公和乌姑姑应下。
锦竹则陪着冷月心先回寝阁去稍做准备。
睿馨冲乌姑姑哼道:“女主子?叫的如此亲切,她不过才住进来一晚而已?”
乌姑姑皮笑肉不笑说道:“既是七皇子妃,便是主子,且女主子对咱们不知道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