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若是有了七皇子府,他们也未必肯离宫,或许会以年迈为理由,岂非又要令睿馨为难。”
冷季冬听着,虽然对馨思殿了解不多,但会相信女儿的分析,他们父女且不知道的是,姚公公和乌姑姑不能离宫生活的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皇上。
“所以你如何打算?”冷季冬问。
冷月心说:“冷府靠后门、靠近十三皇子府的位置,也有庭院,但是作为皇子殿阁有些略小,所以需要将两个或者三个庭院由游廊连在一起,十三皇子府也略微让出一些面积,表面看来依然是十三皇子府,也依然是冷府后门,但实际隐有一座七皇子府,也就是七皇子府包含在十三皇子府内的意思,而七皇子府的府匾也不必有,对外只说没有另设七皇子府,而我住在馨思殿,睿馨住雾香阁。”
冷季冬听着,应道:“你找冷厚要府邸的绘图,好好盘算一下,再具体动工。”
冷季冬进宫去了,冷月心回去了母亲房里,又将打算跟母亲说了一遍,母亲也没有异议,冷月心往十三皇子府回去的路上,遇见十皇子睿宜从十皇子府经过府内花园往另一边的九公主府赶去,说是需准时叫子尊起床读书。
睿馨昨晚就住在了十三皇子府,冷月心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人正在用早膳,之后睿馨想回馨思殿去一趟。
睿宣只说:“太子妃在内宫,皇子回宫多有不便。”
睿馨也想着这个问题,所以章司嫡进宫之后,他很少回馨思殿,只不过想念姚公公和乌姑姑,因为从小到大,很少离开他们身边。
冷月心提议说:“不如我今日进宫去一趟馨思殿,问问姚公公和乌姑姑是否愿意出宫生活?”
睿馨听着,心里也没有把握,因为姚公公和乌姑姑留在宫里,似乎还有其他的事,原本他只以为他们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宫人,但是章太嫔事情的时候,姚公公和乌姑姑忙得连人影都见不到。
冷月心知道睿馨当然想接姚公公和乌姑姑出宫,还有其他伺候他长大的宫人,或者说他视他们为家人,亲情甚至超过了皇上。
所以冷月心对睿馨说:“我也只问问他们的意思,当然不会勉强,还有婚后我将住在馨思殿的事,也需去和乌姑姑说说。”
睿馨也赞同冷月心去内宫,他的确已不便进入内宫,他也听冷月心说了关于七皇子府的打算,所以告诉了自己的想法:“既然不挂府匾,七皇子府在哪里也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所以不必依照皇子府的规格,再建游廊打通庭院之类,无需这般繁琐花费,我看着十三皇子府以西就有一个庭院,相府的庭院里,厅阁寝阁已经不少,足够用了。”
睿宣问道:“只用一个庭院作为七皇子府?”
睿馨说:“我们不说,谁知道哪里是七皇子府。”
冷月心想了想,虽然一个庭院做皇子府实在是不合宫规,但正如睿馨所言,他们不说,谁也不知道那里就是七皇子府。
冷月心且也为了睿馨的颜面着想,七皇子府原本应另找府邸,如今委屈在冷府,的确很像是皇子入赘,所以冷月心只想低调再低调,外人且不知冷府里有一处七皇子府才好。
早饭后,冷月心即进宫,先去了太后殿请安,又到了凤仪殿请安,告诉了冷皇后有关七皇子府的打算。
冷皇后听着冷月心的分析,虽然认为是委屈了睿馨和冷月心,但是如此低调也十分必要,所以冷月心离开凤仪殿往馨思殿去了,而冷皇后则往御颐殿去告诉皇上无需另建七皇子府。
冷月心来到馨思殿,殿门关着,花思叩门,片刻是一个满头银发的宫女来开门,她看见是冷月心,随即跪礼道:“奴婢给七皇子妃殿下请安。”
却被冷月心抢先扶住了,微笑道:“无需多礼。”
而后乌姑姑听见动静,迎了过来,也要向冷月心行礼,冷月心想要阻拦,但是乌姑姑坚持,跪礼请安后,冷月心才往院子里走进去。
前年睿馨被杖责,冷月心曾跟随子尊来过馨思殿,之后也跟随梁御医多次来过,只不过今年再进来馨思殿,她却是以七皇子妃的身份,所以冷月心的心里,难免悸动。
乌姑姑将冷月心请进正殿,居主位,而后姚公公和其他十余宫人一起跪礼向七皇子妃请安。
“免礼。”冷月心悦然道,又吩咐花思和锦竹锦柏说:“你们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是。”花思应声,和锦竹锦柏退去了殿外,馨思殿内看似清洁整修的意思,刷漆粉饰、除草修缮,各处都有忙碌的痕迹。
姚公公带着其他宫人暂且退了出去,殿内只有乌姑姑陪着冷月心说话。
“乌姑姑不如坐下说话?”冷月心说。
“奴婢不敢。”乌姑姑恭敬的站着。
冷月心看见一旁有圆凳,于是说道:“您站着,我无从开口。”
乌姑姑才谢恩,在圆凳坐下来。
冷月心告诉说:“原本今日是睿馨想要回来,但是毕竟现在太子妃已入宫,所以作为皇子,出入内宫多有不便,所以才叫我来,问问馨思殿里的宫人如何打算,若是离宫生活,宫外也有现成的七皇子府。”
乌姑姑回话说:“恐怕奴才们已经老的动不了了,若是宫外皇子府需要奴才伺候,可以找安康女官另配些能干的宫人。”
冷月心微笑道:“但是睿馨和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若是宫外府里需要人也只接收原馨思殿的宫人,我们并不打算再挑人。”
乌姑姑惶恐说:“但是奴才们的确是太老了,已经不能再伺候稳妥。”
冷月心告诉说:“若是你们不愿离宫,我或许会需要先搬来馨思殿,不知道会否有所不便,而睿馨则住在雾香阁。”
乌姑姑疑问的看着冷月心,之前只听说了这样的消息,但是却不解于睿馨和冷月心为何要分开居住。
“前几日进宫忙着婚服的事,因为御绣司没有臣女的尺寸,之后又去了东宫,陪太子妃殿下说话,所以一直没能过来,馨思殿是睿馨的家,我也将视这里为自己的家,只是不知道我若住在这里,是否合适?”
乌姑姑赶紧应道:“馨思殿是七殿下的皇子寝殿,七皇子妃过来住,是理所当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