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侍妾们知道殿下要回来?”冷月心进门之后,揭下来披风问道,但却只看见了一个略微胖些的女子来开门。
睿馨说:“因为我和我的侍妾们心有灵犀,”而后介绍道:“这个是负责帮我管钱的侍妾,叫雾金,雾金,这是冷月心,即将成为七皇子妃的人。”
雾金上下打量了一下冷月心,却并非在吃醋,而是问了一句十分关键的话:“要做七皇子妃,嫁妆会带来多少?”
冷月心听着,愣住了。
睿馨笑道:“雾金,嫁娶也讲银两难免伤感情。”
雾金却哼道:“伤不伤感情都是要加一副碗筷,雾香阁也拮据。”
睿馨于是告诉道:“她是冷相府千金。”
雾金立刻翻了一个白眼叹道:“没得谈了,为何不娶一个章相府的千金做七皇子妃,冷相府毫无油水可言。”
说完,雾金转身走了,像是对谁做七皇子妃毫无兴趣,而只对嫁妆感兴趣。
睿馨带着冷月心往雾娆的房里走去,边告诉说:“雾娆还在昔因山没回来,所以你今晚可以住在她房里。”
“可以吗?”冷月心说:“我住客房即可。”
“雾香阁没客房,侍妾太多,庭院已经人满为患。”睿馨话音未落,雾琴、雾棋、雾书和雾画来了。
雾琴说:“睿馨,今晚你听我抚琴!”
雾棋说:“睿馨,你许久未陪我对弈了!”
雾书说:“睿馨,我找到一本好书,不如去我房里看看?”
雾画说:“睿馨,上次你让我画的画,我已经画好了,等你去看呢。”
雾琴不悦道:“雾画,睿馨什么时候让你画画了?”
雾棋也不悦说:“雾琴,你已经多久没练琴了,也好意思叫睿馨去你房里听你抚琴?”
雾画说:“雾书,你每次见到睿馨都说找到了一本好书,睿馨不喜欢看书,打开书就犯困,因为看书和看你一样无聊无趣!”
雾书拽着睿馨的袖子说:“睿馨,她们都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雾膳此时进来了,吼了一嗓子:“你们四个又来烦睿馨?”
而后雾舞也来了,拉着睿馨去她的房里看她跳舞,侍妾们也相互掐架在了一起。
睿馨被多人拉扯着衣袖领襟,对冷月心说:“让七皇子妃见笑了,其实有时候她们也是安静的美人几个,偶尔躁狂而已,偶尔…”
冷月心却是微笑的眼底,她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么多的美女,像是欣赏的目不暇接,完全没有被女子们之间的争执而吓退。
睿馨问道:“是否需要我留下陪你?”
冷月心看出他不愿留下,于是告诉说:“七殿下请便,月心一个人即可。”
睿馨于是拉着这个拽着那个,往另几个庭院走去。
冷月心目送着,看着府里的楼阁亭台重重叠叠,并不能直接看见更深处的殿阁,但是她却对雾香阁不算陌生。
午膳问:“你看什么?”
冷月心告诉说:“我只在书中看过雾香阁的绘图,因为这里曾是皇族行宫,但是真正身临其境,还是第一次。”
午膳忽然冷脸问道:“你以为我是做饭的厨娘吗?”
冷月心立刻应道:“不会,七殿下已告诉过,有一位雾膳姐姐,虽然你穿着围裙,也没用胭脂水粉,但是依然是脱俗容貌令人难忘,想必就是雾膳姐姐了。”
午膳原本的台词应是负责吓唬一下冷月心,但是却忽然被夸赞的飘飘然,所以把瞬间所有的台词忘去了脑后,而后就飘飘然的端着鹅血往后苑去了。
冷月心看着府里虽然灯笼不少,但是的确已经天黑,她于是进去了里面的寝阁,看见雾娆的房间,香气缭绕,却不扰人。
而雾娆房中的所用也是十分精细,绸缎柔软,织锦精致,帷帐摆设也十分讲究,她来到依窗桌边坐下来,一旁有一个书柜。
冷月心居然发现了很多不曾看过的书,所以取下来一本,在油灯下翻看起来,她却不知道这些书其实是睿馨的书。
馨思殿里基本没有书,因为睿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而他所有的书基本都在雾香阁,因为他不止和冷月心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且还有相同的爱好,就是酷爱看书。
此时睿馨也正在端着一本书,他正坐在雾香阁的书阁中,这是一处静谧的阁楼,藏书千万册,今日他却心思全被冷月心给牵走了,所以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睿馨一个人开始徘徊在书阁中,因为他难以置信,冷月心此时与自己同在雾香阁之中。
而冷月心将成为七皇子妃的事,他像是永远都难以消化,睿馨又趴在了格外的栏杆上,夏夜蝉鸣阵阵,如他的心底,不能宁静。
因为没有人能告诉他,答应七皇子妃的事,是对还是错,而他纠结再三,却依然感觉不够慎重,他因冷月心的婚事而忧虑,不能自已。
冷月心此时却兀自沉浸在一本书中,看完整本书,已是两个时辰以后,半夜的雾香阁十分静谧。
冷月心却毫无睡意,想起了今日睿馨所说的一切,不知他所说的复仇,是否当真?
冷月心也曾经心里埋怨过睿馨的不思进取和无所事事,但是此刻,她却又希望他是一事无成又与世无争。
因为复仇,谈何容易,无论是否复仇,心中记仇,便是深陷痛苦的深渊,她不愿睿馨活的这样辛苦,所以宁可他只是一个花花皇子。
但是进入雾香阁的第二天,冷月心已感觉到了深深的被排斥。
早上,午膳叫着开早饭,但是却唯独没有过来叫冷月心,冷月心觉得自己若是贸然去了厅堂,或许也不能和其他侍妾一起用饭。
她原本没有多饿,所以她自己顺着游廊,走着,也不知道将走去哪里,最后停步的时候,感觉自己应是来到了后苑。
因为冷月心看见了一匹马,却并没有看见马厩,等她走近了,且认得这匹马,它正是睿宣的坐骑,睿宣给起了名字叫朵玉,冷月心以前在宫里见过,前年在珍禽山更是常见。
“朵玉?”冷月心唤着,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朵玉似乎也认得冷月心,而它此时已被卸去了马鞍,也没有缰绳的束缚,只自在的走在后苑。
冷月心低头看见后苑的地面,她奇怪着,因为脚下几乎是寸草不生的样子,但是府邸的后苑基本都是杂草丛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