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馨却愣了一下:“回哪里?突然称我七殿下,是否有诈?”
冷月心说:“烟翠已经送去了雾香阁,七殿下不一起回去吗?”
睿馨让锦竹关了寝阁的门,才问说:“我们是朋友,只有夫妻之名,为何我感觉你现在要做真正的七皇子妃,束缚我雾香阁的事?”
“我没有吃醋。”冷月心说。
“但是你明显有不悦,又是为何?”睿馨奇怪道。
“你还是回雾香阁吧,我要看书了。”冷月心送客道。
睿馨却哼道:“这里还是馨思殿吗?我已不是这里的主子了,居然被赶离?”
冷月心也奇怪说:“前年你在实行殿的时候已经看上了烟翠,她也的确长相不差,如今终于将烟翠要来了,得偿所愿还不赶紧回雾香阁,多了一个侍妾,根本无需我赶你走才对?”
“听起来十分有理。”睿馨起身,出去了寝阁。
冷月心却是难过的跌坐下来,但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她必须承受。
片刻锦松进来问了一句:“主子,七殿下问什么时候用晚膳?”
“他不是回雾香阁了吗?馨思殿何时晚膳与他何干?”冷月心心情不好。
锦松却告诉说:“七殿下正在前殿,姚公公和乌姑姑让我过来请主子过去用晚膳呢?”
冷月心听着,才知道方才睿馨并非是要回雾香阁,所以赶紧整理情绪,往前殿去了。
睿馨果然正坐在殿内,晚膳也已摆齐,乌姑姑已经为冷月心搬好了座椅,就在睿馨身旁,她坐下来,有些奇怪的看着睿馨,他新得了侍妾,却没有着急回雾香阁?
睿馨却正在对晚膳挑剔,问姚公公说:“以往为何只给我吃一个菜,如今多了一个七皇子妃,居然摆了满桌的菜,这像话吗?”
姚公公像是听睿馨说这些话已经耳朵起茧,所以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睿馨又对锦竹和锦松吩咐道:“你们下去用饭吧,不必在这里伺候。”
“是。”锦竹和锦松一起退了出去。
姚公公和乌姑姑也要退出的时候,睿馨问道:“你们两个哪里去,本殿的话还没有说完。”
姚公公和乌姑姑于是又停下了步子。
冷月心不解的看着睿馨。
睿馨对乌姑姑说:“那个烟翠,她去了雾香阁,若是不再回宫,宫里会有人问这件事吗?”
乌姑姑的目光似乎是责备睿馨当着冷月心的面,提其他女子,所以语气冰冷道:“七殿下以为呢。”
睿馨寻思说:“各殿的宫女难道就没有一个失踪的?被打死的,或者被卖了的,又或者走丢的?”
乌姑姑面无表情问:“主子究竟要如何,将一个宫女就此藏在雾香阁做侍妾?”
“我或许会将她卖掉,”睿馨忽然说道:“因为我不喜欢她新机颇深的总是靠近我,或者直接将她打死算了,总之她是不会再回宫来了。”
冷月心吃惊的看着睿馨,他却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她也不认为睿馨真的会害了烟翠,所以一时想不明白。
乌姑姑无奈道:“主子说她不会回来,她便回不来,等宫里发现的时候再说,估计馨思殿的宫女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人过问。”
冷月心问睿馨说:“你不喜欢烟翠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睿馨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冷月心回忆起了一件事,前年在珍禽山的时候,因为烟翠的故意靠近,睿馨也是让睿宣派人将烟翠送回了宫,还卷起帐帘通风,说烟翠用的都是庸脂俗粉,味道不好闻。
冷月心收回心神,先对姚公公和乌姑姑说:“你们也下去用饭吧,这里我伺候七殿下用膳即可。”
“是。”姚公公和乌姑姑应声,即刻退走了。
睿馨冲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碎碎念道:“这里真的不是馨思殿了,你们的眼里也只有七皇子妃,冷月心不就是给了你们一个坎肩和一个枕头吗?本殿却从来不知道你们居然如此容易被收买!”
冷月心已经忍不住笑在一旁,也同时给睿馨的碟子里夹着鸡蛋。
睿馨又哼道:“本殿若非要变成鸡蛋了?本殿难道只能吃这一道菜?”
冷月心依然笑容浓然,或许是烟翠的事已经过去,她擎着筷子问道:“七殿下说要吃哪样,臣女就给殿下夹来哪样,主子息怒,用膳闹脾气对消化不利。”
睿馨忽然凭空翻了一个白眼,冷月心实在忍不住已笑出了声来。
睿寓和雾娆回到了昔因山,依然住在十九阁,过着逍遥自在的世外生活。
这晚入夜之后,雾娆来到了了空所在的茅草屋,屋里烛火婆娑,了空说道:“为何没走,又为何回来?”
雾娆进来屋内,看见了空正坐在一个矮桌前,桌上摆了两杯热气腾腾的清茶,像是已料到她会过来。
雾娆跪在桌前,行礼道:“徒儿见过师父。”
“受不起,”了空道:“我徒弟是柳千尘,你是雾娆,雾香阁中的侍妾。”
雾娆索性跪坐在原地,说道:“徒儿也是万不得已,当年本以为已经命丧黄泉,却落得一个魂飞魄散,人和魂魄分成了两个,徒儿也是许久才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所以死不了也不知道如何活着。”
“为何不回昔因山?”了空目光有泪。
“因为柳傅卿府受索相府的波及,徒儿自身难保,又如何再来牵累师父和昔因山。”雾娆说着,默默落泪。
“魂飞魄散居然还男子变女儿身?”了空疑问道,实则从雾娆第一次随睿寓来到昔因山,他已经对这个来自雾香阁的侍妾起了疑心。
虽然雾娆外表已经全然是一个女子,但是她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依稀还留存着柳千尘的影子,所以了空认出他,不奇怪。
“徒儿也不知,摔下悬崖醒来之后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所以也只能隐藏在雾香阁,做睿馨的侍妾。”
“魂魄呢?”了空问道:“是否是昨夜徘徊在昔因山的那抹白色影踪?”
“是,在雾香阁,睿馨和我叫她雾嫽,她也只剩下一抹身影,她就是我,我也就是她,坠落悬崖之后,或许她从我的身上摔了出去,不知为何就变成了一个独立存在的影子。”
了空感慨道:“世间万物,奇异谜题,解不开的多不胜数,为师思念了你这么多年,你也忍心。”
“徒儿知错。”雾娆泪痕未干的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