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睿宣确定道。
“它出生在哪里你能确定吗?”睿馨问。
“出生在宫里的御马司,”睿宣告诉说:“我小的时候,奇骑带着我去御马司学骑马,正遇到朵玉出生,奇骑给我选了这匹,之后它长大,然后就一直跟着我了。”
睿宣奇怪问道:“七皇兄为何突然问起这些?”
“刚才在雾香阁我去看了朵玉,它过的还不错。”睿馨转变话题。
睿宣却依然很想要回朵玉。
睿馨又问说:“冷月心呢?”
“七皇嫂去你们自己的庭院了。”睿宣告诉道。
睿馨起身往外面走去,边念了一句:“你倒是七皇嫂又表姐的叫的顺口。”
睿宣不解的看着离开的睿馨。
睿馨从十三皇子府的后苑出来,而后往隔壁的庭院走进去,冷月心正在打扫一间屋子,忽然看见睿馨回来了。
“为何没有在雾香阁多住两日?”冷月心边问着,边继续擦着一张桌子。
睿馨先关了门,然后在桌边坐了下来,看见旁边有纸笔,直接铺在桌上,开始画起来。
冷月心停了抹布,也坐了下来,看着睿馨画着玉佩的纹路,说:“这不是雾毒的那块玉佩吗?”
“你过目不忘?”睿馨吃惊问。
冷月心说:“因为雾毒的玉佩纹路和太子殿下的那块玉佩的纹路有些相像,除了玉佩的颜色不同。”
而后冷月心也拿起了笔,将章司嫡收着的那块玉佩的纹路又画了一遍,然后和睿馨所画的放在一起对比。
睿馨另拿了一张纸,画了自己母妃的那块玉佩,以及自己的玉佩,冷月心在同一张纸上画上了幽幽的玉佩。
睿馨看着自己的母子玉佩说:“母玉佩略大些,两块子玉略小,而三块玉佩分开来,完全对不上纹路,因为子玉必须镶嵌在母玉上,才能体现完整的图案。”
冷月心又看了看两块母子玉的对比,说:“单从两块子玉来看,就算是你的玉佩和幽幽的玉佩,也很难将纹路相容到一起,但是只做母子玉的工匠会否采用相同的技艺?”
“不能冒险去问制玉师父,毕竟母子玉非常罕见,也只有宫里能用得上这样精致的玉佩,但是雾香阁…我是说我的侍妾中有一个雾玉,她对玉石颇有研究。”
说着,睿馨从袖中拿出了一幅图,说:“这是雾玉画给我的,属于制作母子玉的草图,基本的子玉镶嵌母玉的步骤是相同的,但是每一块母子玉佩可以有不同的纹路。”
“你是在怀疑东宫的玉佩和雾毒的玉佩有什么关联吗?”冷月心狐疑道。
睿馨拿着雾毒的玉佩图案和东宫的玉佩图案,比对在一起,说:“你看,现在我们只用笔墨绘图,除去两块玉佩的颜色不同,只看纹路,就像你说的,有些像是同一块母玉上的子玉。”
“但是玉佩的颜色不同,”冷月心说:“就像是太子妃送给各位皇子妃的整套的银镶玉的首饰,其中的用玉是取自同一块璞玉,所以色泽一模一样。”
睿馨回忆说:“东宫的玉佩,多为金镶玉,你见到的那块玉佩其中像是镶嵌着金粉,雾毒的这块玉佩除了颜色不同,但是其中也好像是镶嵌着有光泽的什么。”
冷月心回忆道:“是,我也记得雾毒的玉佩中不像是纯玉,若是抛开玉佩的颜色不说,的确和东宫的玉佩有些雷同。”
睿馨告诉说:“我不止是怀疑了这两块子玉,我还怀疑雾毒说认识朵玉,其实是记错了,朵玉的年龄不对,睿宣说他小的时候,亲眼见到了朵玉出生。”
冷月心按照睿馨的思路,吃惊寻思说:“你莫非是在怀疑雾毒是大公主子袭?”
睿馨问:“你在磅山书院看到的公主录中是如何记录的?”
“的确没有子袭公主入皇陵的记载,只说子袭公主死在了去外族和亲的路上,有御医司的医官证明,但是之后又遭遇了盗贼,所以子袭公主的尸首最后是下落不明。”
“所以她也可能没有死,”睿馨又告诉说:“雾毒以前生活的地方叫毒谷,而毒谷就在子袭和亲的必经之路的一处深山中。”
“所以子袭公主是被毒谷给救了?御医司的医官或者是误诊,或者是担心死罪,才谎言证明,因为他们把子袭公主给弄丢了,据记载也只有几个人侥幸逃生回来。”
“大章皇后的母玉应是随葬在皇陵。”
冷月心吃惊的看着睿馨,问道:“你不会是想去皇陵盗出大章皇后的母玉吧?”
睿馨的确有这个打算,说:“雾毒如果是子袭,她认识的并不是朵玉,或许是生朵玉的那匹母马,因为马的年龄也和雾毒的说词不相符,子袭比睿宣至少要大十岁,子袭曾经很喜欢骑马,小的时候也常在御马司学骑马。”
冷月心会意问道:“你今日是不是看到雾毒骑马了?那么雾毒骑着朵玉的样子,和当年大公主骑马的样子,相像吗?”
“雾毒如今这副模样,但是真的有点像,只不过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并不能确定。”睿馨的目光略低沉。
冷月心不知道他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什么遭遇,那个时候馨思殿是否已经权势尽失,所以其他皇子公主在学骑马的时候,睿馨是否只能偷偷的在远处看着。
“教授皇子公主骑马的是同一位师父吗?”冷月心忽然问道。
“是奇骑,所以皇子公主骑马,都会有些奇骑的影子,雾毒虽然佝偻着身子,但是她骑马的动作,很像奇骑,也很像睿宣,所以我才心里忽然感觉雾毒或许就是子袭。”
“但是雾毒玉佩的颜色又如何解释?”冷月心问。
睿馨说:“你对雾毒不算了解,但是你没发现雾香阁的后苑寸草不生,连石头都是黑色的吗?”
“这个我倒是留意到了,雾毒住着的石屋,墙壁如墨,但是摸上去又并没有墨色沾手。”
“你胆子也太大了,”睿馨叮嘱道:“雾毒来自毒谷,后苑原本也是草深树茂,自从雾毒住下了,全部都被毒死了,就连沙砾也变成了黑色,原本那间石屋也不是那个颜色。”
冷月心恍然:“所以你怀疑雾毒的玉佩原本也并非黑色?”
“有这种可能。”睿馨又提醒说:“这件事未经证实,就算是被证实了,也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