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要带人过来至少应该提前跟他说一声,慕泽昇皱着眉头,吃完最后一口,擦手离开。他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带她吃点东西吧。。我去跟慕泽昇说些事情。”
乐依依点了点头,这个女人看起来身体有些不好的样子,但是乐依依没有问,赶紧招呼她坐了下来,这是别人家,她自然是放不开的。
“谢谢。。”她的脸色很不好,但是还是很礼貌的接过乐依依递过来的粥碗。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凌峰回来。
慕泽昇上了楼,就直接在楼梯口等着他,凌峰上来就被他堵在了墙角。“什么意思?”凌峰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他们走了进去。
“你到底什么情况?”慕泽昇不耐烦的质问到,“什么时候结婚了?”慕泽昇心里的问号一大堆,凌峰却是一副死人相,面不改色,站在他的面前。
突然他说道,“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慕泽昇眯了一下眼睛,他现在都敢跟他提要求了?他倒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答应你。”他靠在了窗边,看着他。凌峰陷入了回忆里。也不过就是六年前。
“凌哥哥……我爸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么?”二十岁的李清看着凌峰,她抱着遗像,跪在父亲的墓前。凌峰站在那里,心里除了愧疚什么也没有了。
“李叔为了救我……”这件事一直在凌峰的心里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在小荣逃婚后,慕泽昇派他们去外地发展的时候,他就遇见了李清一家。
是当地的黑帮……但是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有情有义的黑帮,李清的父亲收了他做义子。那时候还年轻的李清,天天跟在凌峰的身后,只是一个小妹妹那么看待。
在二十岁生日那天,他的父亲替凌峰挡了一刀,就再也没撑过来,凌峰事后一点人性也没有的灭了砍人那家所有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冤冤相报,李清就成了他的亲人一样,而她的愿望就是嫁给他。哪怕是得不到他的爱,凌峰为了让她如愿,娶了她。一直就这么过着日子……没有感情,只有亲情。
他在外面再乱来,回到家里,他都不会碰她一下。他的手上有太多人的血,他不想让她沾染了污秽的东西。
“我病了……”直到有一天,李清在家里昏倒,他刚好回来碰见,其实她已经病了很久了。只是他一直都不在意这些,甚至在家里的时间很少。
“医生说我会死。”她哭着抱着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应该有的责任,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爱上她了。只有治病,她从来不摘掉帽子,因为化疗,她的头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浓密了。走到哪里,凌峰都会给她买一顶最好看的帽子。
然后带回家给她。她很少出门,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你带她来这里什么意思?”
“酒店太乱了,住在家里有人照顾她会方便一些。”凌峰笑了笑,有些尴尬,知道这么突然对慕泽昇这样一个洁癖的人来说,“不行。”慕泽昇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乐依依坐在下面没什么话说,就想上来看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慕泽昇的吼声,赶紧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的事,出去。”慕泽昇皱着眉头看着乐依依,示意她赶紧出去。乐依依听了这话一下子气就上来了。“什么叫没我事?我偏要知道。”
“我想让李清在这了住几天。”凌峰抱歉的看了一下慕泽昇,赶紧说道,乐依依犹豫了一下,慕泽昇就是为了这事生气?“那个……不是不可以。。我跟他商量,你先下去吧。。她好像不太舒服,脸色很不好。”
凌峰愣了一下,赶紧越过她走了出去。慕泽昇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你怎么那么凶?”为了不受慕泽昇的批评,乐依依决定先发制人。“我?凶?”
慕泽昇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人家就住几天。。不用这样吧。。”乐依依绞着手指,“而且家里有人照顾着,看着她的样子,身体怕是不好。”
慕泽昇摇了摇头,她可真是会给自己找事情。“谁照顾?你不是后天就要去片场?”乐依依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对啊。。我怎么忘了。。”
“小荣。。不不不。。小荣肯定不行,她刚刚的样子,担心死我了。”乐依依自言自语的说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还是别让她留下了。”
乐依依纠结了一下,“她应该住不长,要不人家都来了再赶人家走会不会不好。”慕泽昇白了她一眼,所以现在是想拒绝也不能拒绝了么?她这是什么逻辑……
“先下去吧,一会再说。”慕泽昇摇了摇头,赶紧说道,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凌峰扶着她坐在那里,他看着她吃东西。看起来画面倒是挺和谐的。
乐依依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你看。。她应该是身体不好,要不让人家先住一晚?”乐依依善心大发……慕泽昇那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吧。”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了下去,“楼下的客房,张妈给你收了,你先在这里住着。”凌峰回头看了一眼乐依依,给她使了个眼色。
其实他已经租了房子,只是还没有改装好,也就是暂时在这里安顿一下。等装修好了就可以带着她回家了。小荣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乐依依纠结了一下,要不让小荣出去安顿一下……避免她们接触?这倒是犯起了难来。
“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跟他们说话,一会就回去。”看李清吃饱了之后,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李清点了点头,拎着自己的包跟着张妈离开了客厅。
小荣从厨房走了出来,“所以,这是你的妻子?”她站在了凌峰的面前,她不知道从哪里鼓起来的勇气,让她就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