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觉得他没有做错,凭什么向他道歉。
”乐依依见状,尴尬的笑着,她看着离去的背影,眼底尽是无奈,又留下她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她歉疚的说道:“对不起,他就是这样。”她努力的为凌晨辩解着,嘴上一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纪宇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他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没事。”
“我保证他以后一定不会妨碍公务。”乐依依郑重其事的对着他说道。审问室。、
纪宇看着面前有些桀骜不驯却如此落魄的人,觉得有些好玩,他翻开档案袋,看了一会,最后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人。
瞳孔染上了几分笑意,只是看着有些渗人。
“说说吧。”还是一贯的开头,纪宇翻看着档案袋,对面那人却没有回答他,惜字如金般,纪宇抬起头,有些疑惑,随后笑了一下。
“啧,不愧是凌峰手下的人,嘴挺硬的,我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凌峰教育的好,导致他手下的人都这么能抗吗。”
时间从他们的手中慢慢的溜走了,相视无言。
到底说还是警察,纪宇没有办法磨磨蹭蹭,他也没有什么耐心在这里跟一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最后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完成。
纪宇指了一下旁边的牌子,昂了昂头,他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瞳孔缩了一下,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被铐住的手攥了起来,头低着,让人看不到他的情绪,如若不是纪宇观察细微,可能也都看不出来他的身子微微抖动,像是在突破自己心里的难关一般。
那上面写着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知道的,我相信凌峰交出来的人,应该不会太差的。”
纪宇觉得心里有了希望,苦口婆心的劝到:“你要想想你的父母呀,自己孤身一人,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只要告诉我想要的东西,说不定还可以饶你不死呢,记得想一下其中的利弊。”
他抬起了头,嘴巴动了几下,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直到到后面声音才渐渐发出来,略带嘶哑的声音,就像是声带被破坏了一样,有点刺耳,又像是叉子与盘子接触的声音。
他看着不是非常的精神,胡茬子全部冒了出来,围在了他的下巴,就像是倒立的声音小刺,双眼空洞,黑眼圈是一层一层的,宛若是一个机器人,宽大的衣服套在他的上面,就像是未成年的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很是滑稽。
“你想让我说什么。”
纪宇见他总算是回他了,才得以把接下来的事情继续完成下去,他一瞬间恢复成了那个公正,肩负着人民希望的人民警察,不怒自威的样子,语气很是严肃:“你为什么要去慕家。”
“没有为什么。”他说话缓慢,像是深思熟虑后的回答,明眼人都得看出来他是在瞒着什么东西。
还是说他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觉得他们是看不出来他的隐瞒?
“这……”旁边记笔录的人顿了一下,看着纪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纪宇忍着想要发火的心情,耐着性子:“那你承认你就是那个从慕家跳窗户的人?”
“承认。”说到这里,那人一下子不结巴了,嘴很溜的,就直接说出来了。
看着还真是光明磊落,义正辞严,好似他一身清白,谁让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是警察抓错人了。
纪宇的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那凌峰的伤,是你弄的吗。”
这人专门挑那些对他们没有什么作用的问题回答,偏偏他们还不能说什么,“不是我。”
旁边的人拿着笔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内容,之后不管是纪宇在问些什么,比如谁是教唆他的人,还是他为什么要去慕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都沉默不语。
纪宇在审问室待了有好一会,乐依依他们也不能怎么样,只能压下担忧的心情,时不时往里面看一眼。
“好了,你别看了,待会就出来了,有什么想问就去问,你这样子我看的很难受。”当乐依依不知道第几次扭头转向审问室,慕泽昇不动声色的抽了一下嘴角,思索的目光中爬上了一丝无奈。
他的声音及其好听,宛若莲花临水绽放的梵音,不自觉的扫荡着乐依依烦躁的情绪。
乐依依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点了点头,跟慕泽昇四目相对,眸中带着几分妥协的意味。
“你说得对。”
门把被扭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内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乐依依看向了纪宇。
纪宇一句话都没有说,轻轻的摇了摇头。
慕泽昇挑了挑眉,拉着乐依依跟在纪宇的后面,乐依依仿佛也知道了些什么,一路沉默不语。
来到纪宇的办公室。
没有在外面那般拘谨,慕泽昇坐在沙发上,脸色冰冷,如同化不掉的冰山,几分冷意,他抿着唇,好似有些不开心,“怎么回事?”
乐依依着急的看着纪宇,偏偏纪宇一副不管你们怎么威逼利诱,我都不愿意开口的样子,弄得好像是他们把他怎么了呢。
“事情,不是很好。”
纪宇好不容易开了口,却是这么一句话?
慕泽昇的手放在了沙发上,一根手指有规律的敲动,那个样子看着是在思索他们,沉默了半晌,他缓缓说道:“说清楚。”
“这人很怪,他承认是他跳窗,也承认他是凌峰的人,只是教唆他的人,到底是谁,闭口不谈,嘴很硬,我的问题也是一些回答,一些不回答。”
慕泽昇举起自己的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犹如是在缓解一下疲惫,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去,随后又紧绷起来。
纪宇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一瞬间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慕泽昇蹙着眉头,疑惑不解:“所以,他跟刺伤了凌峰的人,毫无关系?”
纪宇点点头,板着的脸露出了几分无奈,“可以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