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梓荣终于在天光泛白之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
午时,薄梓荣终于醒了过来,眼底有大片青色明显就是没睡好,用脂粉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后,气色看起来才好了许多。
她慢慢的起床吃过午饭,招过手下的弟子道:“把阁里所有人都招过来,我要开大会。”
弟子的动作很快,但其他的动作就很慢,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所有人才全部来齐,她扫了一眼底下的人,慢悠悠的坐在上首。
“昨日你们对我不是有很多意见么,今日便给你们个机会全部说出来。”而后她站起身向下走了两步,身上的气势逼的下面的长老说不出一句话。
她哼了一声笑道:“既然你们不说,那就我说了。”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几个长老埋的头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你们在昨日毒宗来攻打之时,并没有怎么抵抗吧,不然以我们的实力,不可能只抵抗了那么点时间,到底是谁蛊惑了你们!让你们如此没有斗志,想必你们也知道,医仙阁久负盛名,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每一代的医仙阁弟子都把医仙阁都当成了家,而你们呢?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的?”薄梓荣美目一瞪,吓的底的弟子几乎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安静了很久,总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一个新来的弟子站出来,大声道:“阁主,虽然你昨日救了我们,但是你本意并没有想救我们。”
这问题实在是蠢,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薄梓荣那是想要转移李东越的注意力,又或是这个弟也不蠢,只不过受人指使罢了。
可是没想到,医仙阁弟子之中,聪明的居然没有几个?那个弟子那么低级的挑唆,下面之人都议论纷纷,认为阁主不应当拿他们的性命冒险。
薄梓荣横了一眼,正待开口,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男声,“若是你们阁主不想救你,那她不回来不就得了么?何必要冒险找我来救你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恭长故信步进了大厅,所有人都惊讶的行了礼。
“平身吧,我说你们,没脑子呢就多看看书,别天天被人蛊惑了还不知道,小薄半夜来找我救你们,你们还这样质疑她,让我很是怀疑,救你们到底是对是错。”恭长故实在看不得这些个不长脑子的。
“太子殿下,您怎么突然过来了。”薄梓荣眼睛里几乎是闪着光,兴奋的问道。
恭长故朝她温柔一笑,“怎么?阁主这么快就不希望我过来了?昨日你求我帮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两人态度几近暧昧,恭长故站在薄梓荣也如金童玉女一般,很是般配,下面几个长老昨日并没有想到恭长故现在与薄梓荣关系己经这么好了。
想到昨日之事,薄梓荣又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不再言语,但恭长故却以为她是在沉默可能是有些想反悔。
“你们阁主昨日己经答应要嫁给我,今日我己经求了皇上赐婚,所以我昨日是为了帮她,不是想救你们,说来说去,救你们性命的也只是你们阁主而己。”恭长故坐到了椅子上,拍了拍旁边,薄梓荣有些不好意思并未坐过去。
“你别闹了,快回去吧。”薄梓荣脸红的己经不能看了,有些羞恼。
其实从昨日薄梓荣答应他以来,他总感觉这是一场梦,也许醒过来,薄梓荣还是那个喜欢恭居熙的医仙阁阁主,而他依旧只是太子。
“阁主变成太子妃了?”
“那她以后岂不是有太子殿下撑腰了?”
底下的弟子顿时再也忍不住,都议论纷纷起来,声间也越来越大,薄梓荣看着这场面,眉头皱的更加的紧。
“这会先这样吧,我有事要与你们阁主相商,你们先退下吧。”恭长故擅自做主,挥了挥手,让弟子全部退下。
薄梓荣回过神,怒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让他们走了啊?”
“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医仙阁才选择嫁给我的?”他定定的看着薄梓荣的脸,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薄梓荣有些奇怪,他为何要突然问这个问题,“不是啊。”说罢就转身走了,态度实在是有些敷衍,但是又确实不能怪她这样子,恭长故如此直白,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害羞,何况她只好抛下一句话便走。
恭长故楞楞的看着薄梓荣远走的背影,也并没有去追,而她敷衍的态度几乎让他认定,她就是为了医仙阁才嫁给他的。
可是薄梓荣前段时间还想与恭居熙私奔,现在不喜欢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己经想的很明白了,可是他就是不高兴,就是想来确认,但结果……想码他并不是很满意。
最终,恭长故还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医仙阁,并未去和薄梓荣打招呼,他想他其实是不高兴的,但是想想薄梓荣即将与他成婚,他又高兴起来,也许这就是爱恨交织吧。
薄梓荣离开了大厅,也不太想回去,就在医仙阁慢慢逛了起来,路上遇到了几位长老,平日里几个长老对她的态度,实在可以说是欠佳但是今日却是非常的恭敬。
“阁主。”几个长老在不远处行礼。
她眨了眨眼睛,习惯他们对她不恭敬,这一下恭敬起来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几位一起出现,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商议?”薄梓荣叹了口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多,这几日她也累的不行,真希望能有一日安生。
几个长老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道:“只是我们几个看阁主刚刚在会上的话还没说完,就来找找阁主,看看是不是再开一次大会?”
“不用了,不过这次的事情,我希望下不为例,肖衣麓到底给你们做什么承诺我不管,但是这医仙阁并不是你们拿在手上随意把玩的小玩意,我希望你们也明白着点儿,不然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松的就放过你们了。”薄梓荣一改以前的性格,越发的强势起来。
几个长老连声应是,她又并代了一事情,便让他们退下了,想起恭长故也不知他到底走了没,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往回走,到了大厅发现恭长故早就走了,她也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第二日,太子府的聘书便下到了医仙阁,薄梓荣有些呆住,没想到这恭长故的动作也太快了吧,“你们太子可有来?”
送聘书的媒婆笑道:“姑娘真会说笑,那有送聘书也由本人亲自送的?”
薄梓荣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是她太傻了,“那多谢了。”而后又从袖中掏了些银子给媒婆说是谢礼,那媒婆喜滋滋的接过银子又道了好几声谢才走人。
这样过了一日又一日,恭长故从那次离开医仙阁后,再也没有来找过她,就算她去了太子府上,也只是说太子出去采购婚礼用品并不在府上,他在躲着她。
可是薄梓荣知道恭长故也许是生气,但为何生气她现在也不明白,薄梓荣顿时有些纠结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纠结总是令人烦燥,而借酒消愁大概是很多人的先择,而薄梓荣她也选择了这个方法。
月色如雪,凉凉的照在人们身上,薄梓荣一个人喝着闷酒,自言自语着:“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内乱之时我做错了什么?”薄梓荣打着酒嗝有些有难受。
她摇摇晃晃的拿着酒杯,离开了医仙阁往太子府而去,而这时的恭长故正在灯光下确认他的结婚事宜,虽然他现在确实与薄梓荣,但他也不过是有些气不过,婚礼还是要做到最好的。
“恭长故,你给我出来!”门外突然传来疑似薄梓荣的声音。
他顿时站起来打门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迎面就扑来一个美人,这个美人醉熏熏的,酒气几乎把她淹没,完全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
“小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喝了这么多酒?”恭长故扶着薄梓荣进了屋,给她倒了杯茶,想给她醒醒酒。
谁料薄梓荣完全不领情,用力推开了他:“你说,为什么,你要这么久不理我?”
所谓酒后吐真言,而现在的薄梓荣就是这个状态了,她如此直白的质问让恭长故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别闹了,先把这杯水喝下去。”而后又外面的丫鬟吩咐:“去做点醒酒汤来。”
“是。”门外的丫鬟应声而去。
薄梓荣眼眶微红,有些泫然欲泣的样子,抻着脖子仰头道:“我没有闹,是你在闹,我找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理我,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好好好,是我在闹,你先把茶喝下去。”而薄梓荣似乎也有些渴了,竟然乖乖的把茶了喝了下去。
而丫鬟端来的醒酒汤,她就不怎么愿意喝了,醒酒汤放了些药材闻着有些苦,她又开始闹了起来,最后是恭长故千哄万哄才乖乖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