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簿梓荣的身子修养的能够随意活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了之后,簿梓荣就再也没有见到恭长故了,也没有再发现他悄悄来过的痕迹了。
不知是真的再没来过,还是来了却小心的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簿梓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天上是一片一片的白云,小小的窗口,自然只能看到小小的一方而已,她亦是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挣脱不得。
宫女走上前来:“娘娘,肖贵妃来了。”
簿梓荣转头,见肖衣麓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眼里。
厌恶的转过头,簿梓荣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却是偏偏要往她的跟前凑。
肖衣麓来看簿梓荣,脸上的表情是得意的。
她当然要得意,最近恭长故一直都在她那里,而她得到的消息,恭长故在簿梓荣流产了之后,根本就没有在簿梓荣这里出现过。
这说明什么,说明恭长故之前对簿梓荣的宠爱,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现在孩子没有了,肖衣麓很想看看,她簿梓荣还能有什么能够嚣张的。
“皇后娘娘金安。”
口中说着请安的话,肖衣麓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
簿梓荣不想理会她,连眼神也没有给她一个,似乎当肖衣麓根本就是空气一样。
肖衣麓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听说皇后娘娘最近可是清闲的很啊,也是,毕竟陛下不来,娘娘也就没什么好忙的了。”
在肖衣麓眼里,簿梓荣现在对她的视而不见,更是说明了恭长故是偏向自己的,不然簿梓荣怎么会如此仇视自己。
她心里得意极了。
簿梓荣不理会她,她却是在簿梓荣的耳边,不断的说着,簿梓荣越是对她视而不见,她就越是放肆。
一想到簿梓荣已经完全在恭长故那里失宠,肖衣麓心中就愉悦不已。
更是得意的说着:“只是可惜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见见世面,就这么没了。”
听到肖衣麓说起自己那可怜的孩子,簿梓荣终于有了反应,其他的都无所谓,可她却听不得自己的孩子,从肖衣麓的口中说出。
狠厉的看向肖衣麓,簿梓荣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不配提到我的孩子。”
肖衣麓被簿梓荣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反应了过来,不由嗤笑,一个失了宠的皇后,也敢在她跟前叫嚣。
不屑的说道:“一个短命鬼,没想到皇后倒是在乎的很啊。”
短命鬼,这几个字如同刀子一样,深深的割进了簿梓荣的心里。
“你再说一遍!”簿梓荣此时,对肖衣麓恨到了极点,这个女人,竟然敢说她的孩子。
肖衣麓却无视簿梓荣眼中的危险,在她看来,现在的簿梓荣,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危险性,她根本就不用顾忌什么。
“我说了,你又能把我怎样,短命……”
“啪——!”
第三个字肖衣麓已经完全无法再说出口了,一记狠厉的耳光,重重的甩在了肖衣麓的脸上,让她再也无法将口中的话说的完整。
蓦然的瞪大了眼睛,肖衣麓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簿梓荣。
不过是一个失了宠的皇后,竟然敢打她?
脸上火辣辣的疼着,提醒着肖衣麓她却是被打了的事实。
而且还是打的不轻。
“你竟然敢打我!”
肖衣麓充满恨意的看向簿梓荣,伸出手掌就想要在簿梓荣的脸上,讨回这一巴掌。
不过簿梓荣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
肖衣麓的手掌还没有甩到簿梓荣的脸上,就已经被簿梓荣狠狠的握住了手腕。
簿梓荣的力气并不是很大,肖衣麓却是挣脱不开,而且簿梓荣的指甲,更是深深的陷入了她的皮肤当中,顿时,一缕血红,就从皮肤下面渗了出来。
肖衣麓手腕吃痛,脸上一片苍白。
她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哟人敢碰她一根指头,现在却被簿梓荣打了一巴掌不说,还被她拿捏到了手里。
看着簿梓荣好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的眼神,肖衣麓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惧怕来。
簿梓荣非常想现在就杀了这个敢出演冒犯她的孩子的女人,手上的力道也慢慢的加大,几乎要将肖衣麓的手腕都扭断了。
只是最终,簿梓荣还是松开了肖衣麓,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候。
“滚!”
簿梓荣不再看她,口中丢出了一个字。
被刚才簿梓荣凶狠的模样有些吓到,肖衣麓也不再记得自己是来耀武扬威的了,只狠狠的瞪了簿梓荣一眼,狼狈的离开了。
很快,恭长故就知道了这件事。
而他知道的渠道,并非是下面的人给他报告,而是来自于他的国仗,肖衣麓的父亲肖太傅。
肖太傅正在对恭长故讲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回去后向自己哭诉的委屈,而那张娇嫩的脸蛋,受伤是多么严重。
簿梓荣坐在椅子上,心中充满了不耐,却不得不做出一幅感同身受的样子,来应付肖太傅的抱怨。
肖太傅话里,充满了对簿梓荣的职责,并且强烈要求恭长故处置簿梓荣,为他的女儿讨回公道。
面对肖太傅的要求,恭长故不能不有所表示,在答应了会处置簿梓荣之后,肖太傅才终于是满意的离开了。
人一离开,恭长故就沉下了一张脸,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这个肖衣麓,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传旨,皇后娘娘仪态有失,罚她在自己宫中禁足一月。”
恭长故下了命令。
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只是做了之后,心中低簿梓荣的愧疚,却是多的无处安放,他心里明白,簿梓荣能够对肖衣麓动手,定然是肖衣麓说了或者做了簿梓荣不能容忍的事情,才会挨了一巴掌。
真是活该。
恭长故心里想着。
而这无处安放的愧疚让恭长故想到了自己和簿梓荣那还未出生的孩儿,心中越发的难过了起来。
他是多么想把他的荣儿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好好的宠爱。
可是一旁的肖太傅虎视眈眈,让他甚至不敢对簿梓荣有一些亲近。
他不能再把他的宝贝,拉入这深深的泥潭当中了。
而对于肖太傅,恭长故想,准备了这么长时间,该处理他的事情了。
过不了几日,就是每年进行祭天的日子。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皇帝祭天,可是一件大事,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了,太傅身居高位,也是必须参加的。
而且,祭天台的最后一段路,是要由肖太傅一起的。
这个时候,肖太傅的身边,不会有其他的人,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恭长故坐在御书房内,久久沉思。
这次的行动至关紧要,只要成功,那么以后他将不会再受到肖太傅的制约,只要肖太傅一死,麻烦的事情,就解决了一大半。
而他,也不用再像现在一样,甚至连簿梓荣的面,都不能见了。
明天就是祭天的日子,恭长故看着手中的的报告,心知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到明天的时候,肖太傅和自己走最后一程的祭天之路。
只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
夜色沉沉,簿梓荣早已经睡下,自从上次打了肖衣麓一巴掌,然后就被禁足之后,簿梓荣就再也没有出过自己的宫门一步,每日数着庭前的花开,好不寂寥。
到了夜幕低沉,也就早早的睡下了。
她的身体虽然经过调养好了很多,却也依旧不能恢复原来的精神,每天早早的就困了。
恭长故来的时候,簿梓荣已经沉入了梦乡当中。
让伺候在身边的宫女退下,室内就剩下了恭长故和簿梓荣两人。
恭长故痴痴的看着簿梓荣消瘦了不少的容颜,心痛不已。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正是因为知道,才会更加的心痛,是他不够强大,如果他强大到不用顾忌到肖太傅,他的荣儿,也就不用受到这些苦楚了。
手指抚摸着簿梓荣憔悴的面颊,恭长故有些难过:“荣儿,我知道你在怪我,怨我,恨我,只是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这么消沉的样子,我的心里,又是多么的难过。”
剖白心迹的话语,已经陷入了沉睡当中的簿梓荣没能听见,恭长故也不在意,徐徐的说着。
“荣儿,你放心,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一定会向你好好的解释,到时候,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
低下头,轻吻簿梓荣的额头,恭长故满眼怜惜,他的宝贝啊,怎能受到这些苦楚。
他必然会从罪魁身上,一一的讨回。
恭长故是多么不想从簿梓荣的身边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还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去做。
为了他和他的宝贝,他必须做出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即便他的心里,早就血流不止,疼痛不已。
再转身,恭长故脸上,已经收敛了之前的柔情,随后,几个陌生的宫女出现在了恭长故的面前。
“好好保护皇后,宫门口有人在接应你们。”
恭长故沉声吩咐着。
为了确保簿梓荣的安全,他必须要将人送出去,毕竟有肖衣麓的皇宫,对簿梓荣来说,并不是那么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