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咯,赵侍妾,你看,我又没拿银针。”簿梓荣挥动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证明给赵侍妾看,自己可是手上无一物的。
赵侍妾看到簿梓荣上手确实空空的没拿一样东西,就放下心来:“那行,就相信你一次。过来帮我按摩吧。”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把簿梓荣当作丫头使唤,好像能给她按摩头部,是簿梓荣莫大的荣幸一般。
簿梓荣舒展手指,开始帮赵侍妾进行头部按摩。一开始她当然是很仔细的,十指活络,对着赵侍妾的太阳穴轻按细戳,用的是真正的按摩手法。
赵侍妾极为享受,开始闭上了眼睛,一颗悬着的心也开始渐渐放松下来,似乎是慢慢的接受了簿梓荣给自己的按摩。簿梓荣虽然给赵侍妾做着头部按摩,但是眼睛一直都盯着赵侍妾的表情,就等着她放下戒备真正接纳自己。现在从赵侍妾的一脸满足的表情来看,她应该是很享受了。机会就是现在了。
簿梓荣找准了赵侍妾头上的几个穴道,轻轻的就按了下去,一开始赵侍妾还没什么反应,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她抱着自己的头,使劲的拍打着,大声的质问簿梓荣:“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痛!唉哟,痛死我了!”
簿梓荣故意装出无辜的样子,不解的回答:“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在帮你按摩啊?”
赵侍妾猛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按着头,一只手指向簿梓荣:“你骗人,你,你一定是按了我头上的哪个穴道了,我的头好痛!”
簿梓荣更加惊愕了,瞪大眼睛看着赵侍妾,作出完全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表情。“赵侍妾,你可不要乱说话呢,是你说头痛,让我帮你按摩的,现在你头痛的疾病又发作了,你却说是我按出来的。这说话可是要讲良心的呢!”
“你……你……”赵侍妾又痛又气,说不出话来。梅花在一旁看着急了,上来就扶住了自己家的主子,然后帮着赵侍妾质问簿梓荣:“就是你,肯定是你故意乱按,把我家主子的头给按坏了。”
“梅花姑娘,你家主子头痛了乱说话,你可没头痛吧,你怎么也胡言乱语了。我是医护,专门负责给人看病的,又不是按摩师!方才你也看到了,是你家主子不相信我的医术,非要让我给她按摩。现在我按摩了,她自己头痛病又发作了,却怪到我头上来了。我手上又没有银针,我拿什么戳你的穴道啊!”簿梓荣死不认账,就是把皮球又提给赵侍妾自己。
赵侍妾此刻已经头痛欲裂,几乎撞地,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她抱着自己头,身子扭动的跟个水蛇一般:“啊,我的头好疼,我的眼睛也看不见了,我的眼睛要瞎了!”
梅花急的眼泪都要出来,扶着赵侍妾不停的呼唤:“主子,主子,您没事吧!主子!”
簿梓荣看着赵侍妾痛苦不堪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冷笑,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赵侍妾一心想找自己的麻烦,还想作践自己,特意装病让自己给她按摩。现在好了吧,作茧自缚了吧。
其实簿梓荣并没有怎么做,只不过是简单的封住了赵侍妾头上的两个穴位而已。她之前就提醒过赵侍妾了,人体内的血脉都是相通的,现在头上的两个穴位被封住了,气血就不通畅了,自然就会引发头痛。赵侍妾自讨苦吃,现在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也是活该。
不过簿梓荣下手并不算狠毒,只不过是暂时封住了这两个穴道而已,等到时辰到了,穴道自然会自动解除,到时候气血一通常,赵侍妾这头痛的毛病也会不治而愈。这些现在簿梓荣当然不会告诉赵侍妾,她本来就是想小小的惩治下赵侍妾的。
“赵侍妾,我方才就说了,你这是肝火太旺,导致气血不畅,所以才会引发头痛的疾病。你若是一早就听我的话,吃两幅下火的药,只怕早就好了,还非要按摩,耽误了治疗的时辰。现在病情加重了,你体内的毒气已经蔓延到全身了,一会儿只怕你就不单单是眼睛看不见咯。”簿梓荣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把赵侍妾吓的半死。
她本来就是指望着自己的这幅好身子吃饭的,现在听到说自己有可能双目失明,简直是要把胆子都吓破了。更是后悔的要死,自己真是找死,明明好好的,非要装病来做弄簿梓荣,现在好了,反而被她反将了一军,没毛病也成了有毛病了。眼下看来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求簿梓荣帮助自己治疗才是上上策了,小女子能屈能伸,不吃这个眼前亏才是大理。
赵侍妾心中动了求饶的想法,自然对簿梓荣的态度也软和起来,她强忍着头痛,对簿梓荣恳求道:“簿医护,你生生好心,帮我看看吧。我这会儿头真的痛的不行,眼睛也迷迷糊糊看不清楚东西。”
她这话不假,现在她不光头痛,眼睛前面也像是浮了一层雾气一般,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东西。她只能依稀通过簿梓荣穿着衣服的颜色来判断簿梓荣所在的位置。
簿梓荣也只不过是想小小戏弄她一下而已,并不像真的伤害赵侍妾,所以看到赵侍妾自己态度已经放软了,她也就不再计较了,所以就开出了几幅对赵侍妾健康没什么影响的降火药,让她快些去煮了吃了。
赵侍妾一颗心都扑在自己的安危上,早没了之前想找簿梓荣麻烦的心气,看到簿梓荣大发慈悲给自己开了药方,受用的不行,急忙让梅花拿了,和梅花两个人投胎一般的回去吃药了。
赵侍妾把药拿回去后,根据簿梓荣的叮嘱服用了,没多少功夫,头痛果然好了,眼睛前的白雾也都散开了。看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好了,她有些庆幸还好簿梓荣没有下狠手。其实她不知道,其实簿梓荣不过是暂时封住了她头上的穴道而已,即便不吃药,过了时辰,自己的头痛和眼盲也都会好的。
不过她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前脚病刚好,后脚就把这些痛苦都归结到了簿梓荣身上,又开始盘算着怎么报复簿梓荣才好。她眼珠子转动着,想着该怎么回敬下这个该死的簿梓荣才好,突然,她把目光停留在了梳妆台上的一只玉簪子上。
簿梓荣因为又一次戏弄了赵侍妾,心情大好,脸上都是满满的得意的笑容。恭长故办完事情回来,特地过来看看簿梓荣,还没进门,就看到簿梓荣哼着小曲儿在整理自己的一些医疗工具。
“心情很不错啊!”恭长故坐在轮椅上,对着屋内的簿梓荣说道。簿梓荣急忙回过头去,看到了一脸浅笑的恭长故。
“参见太子!”簿梓荣上去给恭长故请了个安,看到恭长故只是一个人,没带随从,就有些奇怪。“太子,怎么您一个人?”
“哦,打发他们先走了。”恭长故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看了看左右,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他就松了口气,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自从腿疾好了以后,他是对这架轮椅打心眼里的厌恶,真的很想像正常人一样自由自动。可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时机未到,他还是得继续装作残疾来遮人耳目。不过在簿梓荣面前,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很随意的做出自己喜欢的举动,因为簿梓荣不会伤害他。
“太子,您怎么起来,您不怕?”簿梓荣看到恭长故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还亲自把轮椅抬了进来,还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坐在了桌子旁边。恭长故的一切举止都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而随意。
“我不怕,我相信你。”恭长故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毫不犹豫的就脱口而出,表情自然的甚至连眼睛都没看簿梓荣一下。
簿梓荣没想到他如此信任自己,顿时有些发怔,如果让恭长故知道自己和李东越已经结盟,还把关于恭长故的身体健康状况都告诉了李东越,他是不是会很失望,甚至会恨自己?想到这里簿梓荣就有些愧疚,低下头来,有些不看恭长故的眼睛。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恭长故抬头看了一眼簿梓荣,有些奇怪簿梓荣的举动,“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不值得我相信?”
簿梓荣急忙抬起头来,回到:“不是不是,我只是……哎呀,没什么拉。太子,你要吃什么,我这有剥好的瓜子仁。”说着,簿梓荣就献宝一样的捧出了自己刚剥好的一盘瓜子仁。
“吼,你这一天闲成这样,竟然在这里剥瓜子?”恭长故看着簿梓荣拿出来的一盘瓜子仁,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簿梓荣有些尴尬,把瓜子仁收了回来,露出一副发小脾气的样子:“切,爱吃不吃。”说着,就自己捧着瓜子仁吃了起来。
“谁说我不吃,拿来。”恭长故跟个小孩子一般,竟然伸手来抢。簿梓荣躲闪不及,手中的瓜子仁就被恭长故都抢了去。恭长故抓了一把瓜子仁塞进了嘴巴里,一边嚼动着,一边称赞:“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