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长故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内心深处,他是绝对不相信簿梓荣会去偷赵侍妾的簪子的,可是现在簪子就在她的枕头底下找了出来,众是有口也辨不清了。
若是换成别人,此刻只怕早已乱了方寸,可她是簿梓荣!重生前肖衣麓那般狠毒招式对她用过,就凭赵侍妾和梅花这拙劣的雕虫小技,怎么配入她的眼。
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下我簿梓荣的手段!簿梓荣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讶异之色,飞步上前,拿起玉簪子大声喊:“呀,这玉簪子上怎么会有一道裂痕!”
簪子被偷是假,但簪子来头却是真的。这玉簪子确实是在赵侍妾生辰时候,恭长故赠与她的生日礼物,平日里赵侍妾也确实宝贝的不行。现在听到簿梓荣说玉簪子有裂痕,赵侍妾和梅花顿时着急了。
尤其是梅花,立马换了一幅这不可能的表情,辩驳道:“这怎么可能!我放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她光顾着撇清责任,不觉中计。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舌根咬断。
簿梓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笑话一般的看着赵侍妾和梅花。
赵侍妾大窘,脸上红云几欲飞出。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梅花,用眼神责备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梅花自知做错,低头不敢吱声。
恭长故没想到搞了半天居然是赵侍妾和梅花贼喊做贼,嫁祸簿梓荣,心中极为恼怒,就用带着谴责的语气怪赵侍妾:“赵侍妾,簿梓荣与你有何大仇,你为何要诬陷她。”
赵侍妾一时间心惊胆颤,身子发抖,眼下她是万万不能承认了的,如果承认是自己故意栽赃陷害,只怕以后自己在恭长故里的地位只怕是一落千丈了。所以她是打死都要捍卫自己的地位的。
“梅花,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赵侍妾突然把目光扫向梅花,企图把责任撇给梅花。
东窗事发,梅花本来也是提心吊胆的,现在突然听到赵侍妾质问自己,言语之中还似乎有把责任推给自己的意思,一时间心跳更是加速。她抬起头来,企图辩解,但是一触及到赵侍妾射来的两束凌厉目光,她的胆子又缩了回去。这会儿如果她说是赵侍妾指示她这么做的,只怕恭长故和簿梓荣面前她是撇清了责任,但是赵侍妾那边,她是再去立足之地。
赵侍妾是恭长故还算宠爱的侍妾,这事儿就算恭长故会责怪她,但是也不可能废了她。最多就是罚她禁足几日罢了。到时候自己再回到赵侍妾身边做事,凭着赵侍妾的手段和性格,必定是会变着法子报复自己的。所以这个黑锅,她不背也得背了。
分析好了前后左右种种,梅花心中就做出了决定。所以她硬着头皮,把黑锅给背下来。
“奴婢……是奴婢的错……”梅花跪了下来,“是奴婢做的,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不关赵姨娘的事情。”
看到梅花把一切罪责都担下了,赵侍妾就放下心来。看来这个梅花还算聪明,没白白在自己身边呆着。方才她也是担心梅花把她给供出来,所以心里一边想着对策,一边也想着如果梅花敢把她给出卖了,回去之后,她一定会把梅花卖到妓院去。现在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簿梓荣没想到梅花会把罪责都扛下,原本的那番计划到要全部改变了。而恭长故,尽管也知道这是赵侍妾的诡计,梅花不过是个小小的实行者,但是现在梅花自己认了,他也不好做什么。不过这个赵侍妾太过嚣张,今天也得好好杀杀她的心气。
不过恭长故还没开口,赵侍妾已经看透了恭长故的下一步举动,竟然先行了一步,站了出来,对着梅花就是两个大耳光子,下手之狠,梅花的脸整个就红肿起来。
“你个死丫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侍妾大声斥责,好像这事情真的就是梅花一人做的,和她完全没关系一般。
恭长故本来是打算自己亲自动手,让人把梅花拉出去杖责的,没想到赵侍妾还有些手段,竟然抢先一步,比自己先动手惩罚梅花了。梅花毕竟是赵侍妾的侍女,要罚也确实该赵侍妾自己动手。所以他就按下了本来已经打算出口的话,静静的看着赵侍妾的举动。
梅花冷不防被赵侍妾打了两个耳光,不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连头都晕乎乎的,眼睛也有些毛金星。可是做人家奴才的,本来就没什么地位,主子就算拿刀子捅你,你也得受着,何况只是这两个耳光子。梅花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还不敢掉眼泪,只是不住的给赵侍妾磕头,给恭长故磕头,嘴里不断的哀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簿梓荣看着梅花的惨状,心头有些不忍,这个丫鬟,不过也是受了主子挑唆办事,现在事情被揭穿了,所有的果然都要她来承担。做人家奴才的,也真是不容易。
“行了行了,簪子找到就好了。要惩治的,回自己房里去。”簿梓荣言语里丝毫不带客气,但是话头却明显是向着梅花了。她这么做,也算是间接的帮了梅花一把,不然如果她也不依不饶,只怕梅花还是要收到惩罚的。
梅花惊愕的抬起头,看向簿梓荣,没想到簿梓荣不记前仇,反而还拉了她一把。连同赵侍妾和恭长故也都有些惊讶。
恭长故本来还打算惩治下梅花的,现在既然簿梓荣这个当事人开口了,这事情他就不好
梅花怯生生的看向赵侍妾,还不敢起来。赵侍妾瞪着眼睛,用眼神示意她快走。梅花马上心领神会,说了声是,就逃一般的走了。
自己设计的局被簿梓荣揭穿了,还差点连累到自己,赵侍妾心有余悸。不过她脸皮很厚,能完全做的出问心无愧的样子。而且她还没有要马上离去的样子,反而还想继续待着。
她一边收起了玉簪子,嘴里说着:“梅花这丫头,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竟然会做出这种龌蹉的事情来。”一边竟然又去牵扯恭长故。
“太子,可吓死我了,还好玉簪子找到了,不然小莲的心都要碎了。”
簿梓荣鄙夷的看着赵侍妾,一边感叹她的厚脸皮,一边又鄙视她的心可真脆弱,这么容易碎!
恭长故原本是想进来和簿梓荣好好说说话的,现在被赵侍妾和梅花设计的闹剧一打扰,已经完全没什么兴致了。就假装着腿不舒服,坐上了轮椅,打算离去。
赵侍妾看到恭长故要走,马上就黏了过来,好像方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热情的要求帮恭长故推轮椅。恭长故一口就拒绝了,眼神里还透露出一些厌恶:“你还是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的那些下人们吧。别每天闲着无事就做这些无聊下三滥的事情,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这话把赵侍妾堵的哑口无言。
这恭长故是明显看出了事情的真想的,只不过他懒得来插手罢了。赵侍妾整个人尴尬的不行,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让恭长故走了,要知道,恭长故已经很久没宠幸自己了!这么好的机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
“太子殿下,您不要生气嘛。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死丫头的。可是眼下,您行动不便,就让小莲推您回去么!”赵侍妾死缠烂打,跟个狗皮膏药一般。
恭长故头痛的不行,一心想要甩掉这个黏人的赵侍妾。簿梓荣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两个,没有一丝要去帮忙的意思。
“额,荣儿,本宫突然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方才说还要帮我银针治疗?”恭长故情急之下,拉来了簿梓荣当垫背。
簿梓荣楞了一下,她哪里有说过这种话!她正想回绝,但是看到恭长故朝自己投来的恳求的眼神,簿梓荣又同情他起来。这个恭长故,虽然贵为太子,身边妻妾成群,美女环绕,可是也不容易么。女人是老虎,并不是女人拥有的越多就越幸福的。
“额……对,没错,太子殿下,您的腿还需要银针治疗。”簿梓荣顺势帮这恭长故圆了谎。
听到恭长故还要治疗腿疾,赵侍妾就没办法了,毕竟太子殿下的身体要紧,她若再纠缠不休,就太过不识相了。于是就只能没奈何的离去了。
等到赵侍妾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恭长故这才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心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搬走了一般,轻松了不少。
“太子殿下,您为什么这么避讳赵侍妾啊?”簿梓荣看不明白了,这赵侍妾明明貌美如花,是男人都喜欢的类型,而且听说赵侍妾刚进太子府的时候,恭长故也很宠爱她,为什么现在看到她跟看见个母老虎一般呢。
“你不知道,唉,说来话长。”提到赵侍妾,恭长故就觉得如老奶奶的裹脚布一般,说来话长了。这个赵侍妾,原先并不是这样的,一开始温柔可人,很是得人心。所以恭长故也确实宠爱过她一段时间,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赵侍妾是恃宠而骄了呢,还是原本伪装的性格终于暴露了,反正性格就是变了。不但变得嚣张跋扈,还变得十分善妒,对之后恭长故新纳的每一个侍妾,她都变着法子折磨人家。现在只怕是看到恭长故对簿梓荣不错,她就心生嫉妒了,想着法子找簿梓荣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