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簿梓荣进宫,在御花园遇到西夏使臣,避让不得只好上前行礼,“参见使臣大人。”尽管心中不喜,簿梓荣还是装作恭敬道。
使臣昨日求娶簿梓荣无果,心中正愤愤不平,心情不好到御花园逛逛透透气,正巧就碰上簿梓荣,这,可不就是缘分使然么?
昨日他出谜题,原本是想为难恭居熙,让他当众下不来台的,却被这个小女子轻易化解,不得不让他注意到这个女人,真乃妙人啊,无论身段、样貌、头脑都是上乘。
种种这些,都让使臣更想得到簿梓荣,他的目光过分炽热,盯得簿梓荣浑身不自然。
“咳咳……”跟在使臣身边的婢女不禁轻轻轻咳着,提醒自家发愣的主子,还没让人家姑娘起身讷!
使臣顿时会意,缓过神来,“姑娘不必拘礼,快快请起。”说着,就伸手去扶簿梓荣,他一把捏住她细腻,柔滑的小手。
簿梓荣吃惊,她虽知道这西夏使臣言语轻挑,却没成想他连行为都十分轻浮,竟然当众调戏她。
太过分了,登徒浪子!簿梓荣诽腹,面带不悦,迅速抽回自己的小手,责备道,“使臣请自重,我东燕国的女子看重名声,不似西夏开放。”
被吃了豆腐,言语上可不能吃亏,簿梓荣讥讽西夏使臣,行为放浪!不守规矩,暗示使者,这里是东燕不是西夏,不要太过分了。
“美人儿,你都没去过我西夏,怎知我西夏女子开放呢?”使臣笑笑,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逼近簿梓荣,抓住她的手腕儿不让她逃离。
使臣愈发放肆,拦着簿梓荣的细腰,轻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难不成美人儿是希望跟随我,嫁入我西夏,嗯?”
“放肆!”簿梓荣猛地推开西夏使臣,一声放肆脱口而出,突如其来的端庄严肃,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使臣亦是一怔,他隐隐感觉表明柔弱的簿梓荣,骨子里透着一股在霸气,这样的女人不是更有魅力么?是他喜欢的,使者不介意簿梓荣的疏离,逼近她,“美人儿,害羞了?”
无耻之徒,得寸进尺!簿梓荣恼怒,慌乱的眸子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一个工人,都是西夏使者臣随从,簿梓荣戒备的连连后退。
退着退着,就到了荷花池边,使臣却步步紧逼,没有丝毫放过她的意思,簿梓荣害怕“我警告你,别再过来了,走开!”
“美人儿,你要我往哪儿走呢?这花园就这么大点地方。”使臣言语暧昧,行为轻挑,继续骚扰簿梓荣。
“走开啊!”她奋力一推,脚底一滑,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掉进荷花池,冰冷的池水侵湿全身,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咕噜咕噜,簿梓荣喉咙里灌了好几口池水,她不会水啊,“救命啊!救命……”出于求生的本能反应,她大呼救命。
西夏使臣这下也有点慌了,他只是想调戏簿梓荣一番,没有想过会闹出人命,万一她真的淹死了,就麻烦了,着毕竟是在东燕皇宫。
“蠢货,”使臣一脚踢在随从侍卫腿上,“还不快去通知宫人,来打捞!”那侍卫吃痛,还没站起身,拖着腿就跑去喊人。
终于,在宫人的努力下,簿梓荣被打捞起来她全身湿漉漉的,原本挽着的头发,也散落下来,披头散发的,看不出原本的端庄模样。
捞人的动静闹得很大,簿梓荣落水的消息很快传到恭居熙耳朵里,心里咯噔一下,只要是关于她的,恭居熙都很在意,立刻奔往荷花池。
恭居熙赶到的时候,正看到,簿梓荣静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气,吓坏了,脚步像是定住了一般,不敢上前。
许久,他才鼓起勇气,跑过去抱起她,颤抖的双手探上她的鼻息,还好,她还有气息,“快去请太医!”吩咐完,恭居熙又命宫女将簿梓荣带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以免着凉。
安顿好这一切,他的眸子一冷,周身散发骇人的冷冽,看向西夏使臣,“使臣,没什么要跟本王解释的吗?”
西夏使臣笑了笑,不慌不忙道“王爷息怒,且听我好好解释,我与这女子花园偶遇,她试图勾引我,被我拒绝了,怀恨在心,想推我入荷花池,那我肯定是赶忙避让了,没成想,这女子自己倒失足落水……”
在场了朝臣听了惊骇连连,他没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西夏使臣的话。
恭居熙自然是知晓使臣纯属胡言,颠倒黑白,但又无可奈何,当时没有宫人看到,在场的都是使臣的人,当然任凭他捏造了。
“王爷,我西夏使臣在你东燕国受此欺侮,贵国理应有所表示吧!”使臣尖笑道,摆明了要趁机敲打一番。
哼!恭居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咬牙切齿道,“使臣想要本王如何表示?”他恶狠狠的盯着使臣,暗示他不要太过分了。
使臣不予理会,径直道,“我要贵国,拿出十万两白银算是给我的补偿。”
什、么?全体朝臣哗然,西夏使臣这是狮子大张口啊,这要求太无理了,恭居熙气愤难耐,“十万两?不可能 !”一口回绝使臣。
“难道东燕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我西夏不远千里来到东燕,本着友好的态度前来邦交,王爷不要寒了我西夏使臣的心。”西夏使者说的铮铮有词。
西夏使臣一口咬定就要十万两白银,恭居熙不肯,两人争执不下,都不肯让步,气愤一度剑拔弩张,朝臣们面面相觑……
另一边,簿梓荣感觉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可是那梦又是那样的真实,就好像是她的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醒了,姑娘你醒了!”侍奉簿梓荣的丫鬟兴奋到,总算是醒了,她是恭居然熙特地叫来照顾落水的簿梓荣的。
簿梓荣睁眼,片刻后,才彻底清醒,原来梦中所见并非做梦,的确是她的亲身经历!
“给本宫更衣。”簿梓荣淡淡的说着,没错,她记忆恢复了,或许是因为落水,受了刺激,一下子激起脑子里隐藏起来的记忆。
“是、是……”丫鬟慌乱的应着,她知道簿梓荣是当今皇后,可是王爷带皇后回府的时候,嘱咐了府中所有下人不得唤她皇后,一律按姑娘相称。
后来,她被安排贴身伺候簿梓荣,才发现簿梓荣失忆了,根本不记得自己是皇后娘娘,此刻,她以本宫自称,显然是恢复记忆了。
簿梓荣落水后,恭居熙怕耽搁她的病情,将她安置在皇宫偏远的宫殿请了信得过的太医前来诊病,之后,他就命人悄悄将簿梓荣带回王府了,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认识她,恭居熙出于私心,并不想让簿梓荣知道她是皇后。
尽管他不想,可是,人的命数啊,冥冥中自有注定,不属于他的他怎么强求也没有用,簿梓荣还是记起了所有的往事。
王府没有皇后应穿的服饰,丫鬟给簿梓荣找了件颜色与皇后服饰相近的衣袍,扶起身体还为完全好的簿梓荣,为她更衣。
换好衣袍,又梳好发髻,簿梓荣冷笑,“西夏使臣是吧,竟敢公然调戏她,她失足落水后,他不但没有悔意竟然还倒打一耙……”
簿梓荣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教训西夏使臣一番,就在刚刚,她从贴身丫鬟的口中得知使臣诬蔑她一事。
宫门口,宫中禁卫拦下簿梓荣的马车,她之前进宫是得了恭居熙的令牌,此刻她没带令牌,车夫通报了是王府的人,但侍卫还是不放心,要例行检查。
小手轻轻掀开帘子,当禁卫看到簿梓荣的那一刹那,都恭敬的跪了下来,哪还敢盘查,自动打开宫门,让出一条道来。
簿梓荣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议政殿,一步一步雍容华贵的踏上石梯,推开议政殿的大门,朝臣看到她的脸都惊呆了,一时间失了反应。
皇后的霸气浑然天成,簿梓荣逼近西夏使臣,“西夏使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勾引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你可知罪!”
西夏使臣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不屑道,“知罪?我何罪之有?况且,你是身份,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他自动忽略了簿梓荣的那句“本宫”依旧大言不惭的讥讽,簿梓荣没有任何身份。
“本宫是什么身份?本宫是东燕皇后,这个身份够尊贵吗?”好个西夏使臣,欺人太甚,簿梓荣提高音量,
“你说你是皇后,你就真的是皇后啦?我看你是落水伤了脑子吧!”西夏使臣还未意识到簿梓荣的身份,出言讥讽。
恭居熙,此刻面色一僵,暗自苦涩,她都知道了?她恢复记忆了?呵呵,他自嘲,自己竟然妄想她能留下他身边。
这时,呆愣的朝臣们也都一一反应过来,全都跪下,恭敬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