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肖衣麓和簿梓荣在牢房中争吵了许久,而后肖衣麓见簿梓荣不信,便是冷冷留下了句,“簿梓荣,你不信明日自己来看看,是你的长故还是我的!”随后便甩袖而去。
今日,旭日东升时,簿梓荣怀揣着满腹心事久久才能入睡。今日却早早听见了有人走来的声音,而后便是钥匙碰撞,转开了锁的声音。
簿梓荣微揉了揉眼睛,瞧着站在昨晚的衙役,微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听得那个衙役带着几分不耐烦。
“喂,你该起来了,小姐好心今日放你出去。”
肖衣麓究竟是在搞什么鬼?难道恭长故真的移情别恋了?虽然目前而言疑云丛丛,而且许多都指向恭长故只怕真的做了什么,肖衣麓才会如此,但是簿梓荣还是坚信恭长故并未移情别恋。
而这时的屋子里,恭长故和肖衣麓一道换了衣服,应肖衣麓昨夜所说,二人挽着手出门朝着那早点铺走去。
灾区本就是因为祸事使得人变得极少,而此时天气又有些转冷,因而这般早起吃早点的人并不多。
肖衣麓和恭长故一道坐在外头的早点铺子布置好的桌椅上,恭长故伸手将肖衣麓的手拉过来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轻揉搓,时不时低头对着呵气,“你自己学医,也不知晓多穿一件。”
“不是有你么。”肖衣麓微微抿唇一笑,而后低下头显出几分羞涩。
都说最熟悉自己的并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的敌人,这句话并没错。肖衣麓嘴角这一抹笑意,和簿梓荣都有几分神似,尤其是嘴角微微弯起的那个角度,不知晓地大抵会以为这是一对知之甚深的好友。
“你啊你。”恭长故嘴角笑意倒是多了几分无奈,只得伸手轻点了点人额头。
正在二人甜蜜的时候,那老板端着两碗花生汤搭着油条上来了,呵出的气息在空气里可以看到明显的白色,而后笑着对两人说,“二位感情真是令人羡慕。这样,今儿的,小老儿我请了。”
“那就谢谢老板了。”恭长故笑着对那位老板说道,但是心下还是决定要给人留下钱的。
而这个时候,簿梓荣在旁边看了许久,看到两人的温情,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对话,但还是隐隐约约能够知晓其中大概内容。
恭长故这是怎么了!簿梓荣有几分不解,她本来以为恭长故还是哄骗肖衣麓,但是他眼中的神情却不是如此,簿梓荣在他眼中看到了明显的爱意!
簿梓荣这时候心下有几分生气,毕竟恭长故和自己表明心意后从来不会和别人这般你侬我侬,她大步上前,扬起手一巴掌甩在恭长故的脸上。
恭长故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回首看到簿梓荣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惊讶。他本就是九五之尊,自小亦是被养尊处优带大的,何时遭人这般对待,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啪——”
这时候,空气似乎有些凝结,簿梓荣在甩恭长故那一巴掌后自己内心就后悔了她心想如果这是他的计谋怎么办,自己会不会甩得太用力了。
而这时候,恭长故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时,簿梓荣是真的愣住了。那一巴掌恭长故并不是做戏给肖衣麓看,而是着着实实甩了一巴掌在簿梓荣脸上。
簿梓荣的脸上一瞬间红肿,明晃晃的一个巴掌印。
脸上的疼痛比不上心上的,恭长故这一巴掌不仅是打在了她的脸上,更是在她心上割了一刀。自从两人相识,恭长故从未曾打过自己巴掌,这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当着肖衣麓的面打的。
簿梓荣先前不信,这个时候却是不得不信,恭长故可能真的爱上了肖衣麓。而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碍眼的存在,从他看到自己的惊讶和那一巴掌。
自己在那双眼睛里没有看到先前他面对肖衣麓的爱意,有的只有看着陌生人的一种惊讶。
心如死灰,莫过于此。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肖衣麓笑着拉过恭长故的手,低声询问人可有打疼了之类的话语。而恭长故却是笑着揉了揉肖衣麓的脑袋,调戏着人。
两人在那边你侬我侬,郎情妾意,而簿梓荣却是一个人坐在地上,冷笑了数声,任由眼泪滑落,滴在地上。
肖衣麓在恭长故看不到的地方,朝着那个衙役使了一个颜色,让她将晕倒在地上的簿梓荣带回牢房,眼里满是得意的笑意。
看来这次恭长故是真的中了自己下的药,毕竟她是知道恭长故以前是多爱簿梓荣的,即使做戏也不可能会舍得打簿梓荣,刚才那一巴掌,她听着都觉得疼,更何况是被打的簿梓荣。
呵,簿梓荣,你看你还是斗不过我。恭长故还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即使我顶着你的身份,但是你再也没有机会知晓了。
那头晕倒的簿梓荣在醒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牢房,只不过是被绑在了一个木架之上,手脚都被人和木架一同捆绑,而自己醒来也是因为突然一瓢冷水破在自己身上。
“哟,醒了,这次知道是谁在做梦了?”肖衣麓前头送走了恭长故,便暗中来了牢房,她的内心只想着将簿梓荣最后的期望摧毁,不然迟早有一天被簿梓荣知道了恭长故中的药,那就糟了。
簿梓荣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眼前人,眼神中带着些晦暗不明的色彩。
肖衣麓垂眸从一旁抽出了自己习惯用的长鞭,用力一甩,破空一道鞭声,若是胆小的人多半会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簿梓荣是什么人,可是曾经当过皇后之位的人,她怎么会害怕于这一点点声音呢。先前她是怀疑,但是此刻却是冷静下来,开口道,“你给长故吃了什么。”
“簿梓荣,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可是怀了长故的孩子。”肖衣麓这时候只想着摧毁簿梓荣的信心,因而便随意扯了一个谎接着说道,“可以代替你的孩子。”
簿梓荣紧紧盯着肖衣麓,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出一分一毫的慌张,但是一点都没有。看来是真的了,簿梓荣这时候内心一点点崩溃,心如死灰。
京都之中,锦绣府邸,清风吹拂,带落几片黄叶,晃晃悠悠打着旋儿方才到了地上。
王府的书房中,恭居熙正屈指轻敲着桌面,微皱了皱眉,询问着旁边位置的那名手下,“恭长故和梓荣是不是消失很久了?”
“是!”那手下犹豫了下才点头道,“有些时日了。”
“嗯…”自从那日退位后,恭居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王府,而后又是出城训练军队,因而对于恭长故离京也是今日回到了王府才知晓。虽然现在肖太傅一党已经被除去,但是恭居熙还是有几分担忧,“你让人都去找找,看他们去了哪里,我去寻他们。”
手下点头接了这个任务,转身便离开去将任务安排下去。
在恭居熙将任务安排后两天不到,接了那任务的手下便捧着其他地方传来的纸条,将它放在恭居熙面前的桌子上,而后道,“去了灾区!”
灾区?恭居熙微微皱眉,自己离京时,恭长故并未说要去何处,只是曾让人告知自己是去寻找自己和簿梓荣的孩子,怎么会寻到了灾区?
敲打着桌面的声音一下下极有节奏,恭居熙心下越发不安,就像是在两军对战时有冷箭正对着自己瞄准,若是自己不备,下一秒,自己便可能被射了个对穿。
恭居熙对于自己的第六感很是相信,毕竟这是帮助自己赢得多场胜利的一个助力。而自己的第六感从来都是准得不行。
因此,他站起身子,大手一扬,“备马,去灾区!”
那名手下欲言又止,见着恭居熙大步地走出书房,显然是并不打算听他劝告,也只得叹了口气跟着出去。
一路上快马加鞭,人受得了,马也是受不了的。因而恭居熙在距离灾区比较近的地方停下了步伐,决定休整一夜,明日再出发。
一行人踏入客栈,那名手下正在安排着住宿事宜时,恭居熙听到了不远处两个人的絮絮私语。练武之人耳力本就比常人好许多,因而那两人说话虽是小声,却是完完整整落在了恭居熙的耳中。
“什么,肖医仙竟然要在灾区嫁人?”那名蓝衣的人明显是带着几分吃惊。
“是啊,不过要说,那个男人还真是俊美,也就他配得上肖医仙了。”另一面红衣的人带着几分艳羡的口气说道。
而后,那名红衣人转头看到了这边的恭居熙一行人,脸上显得十分吃惊,随后化为几分了然,拉了拉蓝衣人的衣袖。
那蓝衣人微皱眉,但还是随着红衣人的手朝着恭居熙看去,有几分不解地看了看红衣人,“怎么了?”
“这个人多半就是新郎官的夫家人。”那名红衣人压低了嗓音,微微侧首以便自己的伙伴可以听见。
“哦?为什么这么说!”蓝衣人这时候又转头打量了下恭居熙,明显看不出他身上哪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