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簿梓荣这才稍稍松口气,放下心来,但却是,当即也更加困惑起来:“皇上?”
“嗯,你回马车吧,这件事回东燕在细说。”再开口,恭长故已然与往常无两样,唇边勾着惑人心神的笑。
见他扯开话题,簿梓荣也不傻,瞬间便沉下面色:“我有件事想跟皇上问清楚。”
听出她声语的转变,似猜想到她要说什么,恭长故也陡然迅速将主动权掌握于手中:“有什么事也回东燕再说吧。”
然而,尽管他这般说着,但簿梓荣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淡淡的督向了他:“不知皇上所说的有孩子消息一事可否属实。”
感觉到她那凌人的目光,恭长故没有看她,只是动了动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嗯……”
见状,簿梓荣也算是彻底知晓,也意识到自己上当,没再理会恭长故,簿梓荣面色难看的回到马车中。
她不吵不闹,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让恭长故心中有些发慌,刚下车欲追上去,被突然赶来的扶风叫住:“皇上……”
然而,没耐心等他说完,怕簿梓荣会多想,恭长故便直接错身离开:“什么事待会说。”
微微一愣,扶风随即赶忙再次叫住他:“皇上,有消息了。”
果然,这句话很好使,恭长故霎时停了脚步,快速转身来到扶风面前:“什么消息。”
在他说完后,扶风便将恭居熙传来的消息递给了他,恭敬的朝其行完礼后便退下了。
打开一看,越到后面,恭长故脸色越冷,最终,定格在了狠厉,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将面上的冷意退散几分,来到了马车中。
他径直在簿梓荣身边坐下,但却没能让其扫一眼,恭长故扳过她的身子,迫使其看向他:“有孩子消息了。”
但簿梓荣只是冷漠的推开他,便端正坐好:“皇上还是别老拿这个哄臣妾开心了。”
显然,她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
对此,恭长故心中有些发堵,但还是拧眉严肃的看着她:“这次是真的,朕没骗你。”
闻言,簿梓荣竟缓缓勾起浅笑,扭头看着他:“那皇上可否将消息告诉臣妾?”
虽是这般说,但打心底,还是不相信他的,当即也只似在配合着他。
同样,恭长故也敏锐的察觉到簿梓荣的不信任,心下微恼,却还是缓缓开口告诉她实情:“肖衣麓派人抓走了孩子。”
听到是她所为,簿梓容并未过多迟疑,便相信了他的话,心底陡然勾出一抹滔天怒火,当中夹杂着凶猛的恨意,顷刻,便让她双眸布满冰霜,一时间,藏于衣袖间的手也猛然紧捏。
好个肖衣麓,前世对她做了这些还不够,现下居然还掳了她的孩子!
对于此刻的簿梓容来说,言语已经无法表现出她对肖衣麓的恨意了,一旁的恭长故见着,知晓她心中难受,便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无声安抚着。
为了能快些回去找肖衣麓,恭长故特地下令加快行程马不停蹄的赶路,让一众侍卫疲惫不堪。
好在,簿梓容很快便将情绪调整过来,看着外面疲惫不堪嘴唇干裂的一众侍卫,簿梓容心底不忍,便看向了身旁的恭长故:“暂且休息一下吧。”
“好。”只要她开口,他想都没多想,便直接同意。
当一声令下后,众侍卫终于大松了口气,三两成群坐在一起开始补充体力。
见状,簿梓容也心中稍稍好受一些,启唇正欲跟恭长故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呢,就被其突然按低了头。
来不及质问,顷刻便感觉到一股凌厉之气从头顶快速闪过,而后“碰”的一声没入了马车上。
“有刺客!戒备!”将簿梓容在怀中护好,恭长故迅速对着外头下令。
但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话落后,外面猛然传来一声声惨叫以及锋利兵刃的碰撞声。
“皇……”簿梓容心中微紧,正欲开口,再次被恭长故打断。
示意她安静后,松开捂着她嘴的手,恭长故警惕的压低声音道:“小心,我们被包围了,寡不敌众,得想法子逃脱。”
见马车中迟迟没动静,刺客中带头的那个骤然拧眉:“进攻马车!”
一声令下,恭长故脸色一沉,搂着簿梓容陡然破车而出后,便毫不犹豫的朝森林中奔去,而他们身后的马车,刹那间马车被众多飞镖钉成了蜂窝。
簿梓容脸色骤变,心下大骇,但为了不给恭长故拖后腿,还是安分的待在他怀中。
见二人要逃走,刺客领队人瞬间带上几人朝他们追了过来,没有半分手软及商量的余地,齐齐朝他们攻了过去。
兴许是知晓他们一开始并不可能将恭长故拿下,众刺客便开始拖延战,果然,因要保护簿梓容,他越来越吃力。
又在带着簿梓容躲过凌厉的几刀后,恭长故一个脚步没跟上,直接一刀便砍在了他的手上,霎时,鲜血喷涌而出。
“皇上!”簿梓容陡然惊呼,本能的想给他按住伤口,却直接被他带走,继续朝树林深处跑。
而一直在跟众多刺客纠缠的扶风听到她的惊呼声,陡然惊觉恭长故受伤,当下便发狠凌厉的挥出几剑,稍稍打退面前的刺客后,便朝追恭长故他们的刺客赶了过去。
“扶风!”见扶风纠缠住刺客,簿梓容有些担心,同样,恭长故也脚步微顿,回头看了扶风一眼,眉头紧锁。
“皇上,皇后,快走!”扶风抽空朝两人吼了一声,便猩红着眼咬牙将准备继续追赶的刺客纠缠住,为两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本来,刺客们还想直接将扶风解决的,但一时半会又拿不下他,为了不耽误更多的时间,只得收手离开。
而此时另一边的恭长故跟簿梓容,则一路跑了许久,察觉后边无人追上时,才总算在一处灌木丛后停了下来,在此稍作休息。
但簿梓容仅仅只是休息片刻,便重新起身,见她在似在寻找着什么,恭长故稍显疲倦的问道;“东西丢了?”
“没,皇上稍等,臣妾为您去寻些止血的药草来。”怕他担心,簿梓容勾唇柔声安抚着。
闻言,恭长故这才稍稍松口气,然随即还是不赞同的看着她,直言拒绝:“不行,这会儿出去太危险。”
“没事的,妾身就在附近。”簿梓容坚持,说着,朝其行礼示意后便快步离开。
见状,恭长故便也没拦下,只是在等待的过程中,内心格外煎熬,但他手上的血还没止,稍稍一动,便会大出血,所以便没有跟其一起出去找。
好在,簿梓容欧过很快便回来了,手上拿着翠绿的药草。
片刻,在她扯下裙子布料给恭长故包扎好后,却突然被其带入怀中,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唇角带笑:“有你真好。”
簿梓容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红了脸,抿了抿唇,一下组织不起言语,只是念着他的伤口便准备从其怀中钻出来。
却不料,再次被其扯入怀中。
“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亲近,也不喜欢你跟他们有过多的接触。”紧紧将其扣在怀中后,恭长故自言自语道。
显然,他还在计较着先前耶律洪送她项链的事,簿梓容微微一怔,脸色愈发红润,却又因挣脱不得而无可奈何:“皇上多虑了。”
“没有多虑!”见状,恭长故陡然加重语气,拧眉睨着怀中的人。
闻言,簿梓容当下愈发无奈:“可……”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张柔软的唇堵上,带着些许霸道。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簿梓容霎时紧张的面色通红,好在,恭长故很快便放开了她,看着她,眸中尽是笑意:“爱妃害羞了?”
见着他眼眸中的坚定与那淡淡的温柔流转,簿梓容动了动唇,随即便笑出了声:“贫嘴。”
总算,看到她纯粹的笑颜,恭长故一直发堵的心口才疏通开来,一把将其拉入怀中,轻捏住她的下巴,挑眉道:“嗯?”
说着,便作势又欲吻上去,簿梓容红着面色一把推开他的脑袋:“皇上,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为好……”
没耐心等其说完,恭长故的唇又重新凑近她一分:“哦?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来?也行。”
见他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明知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簿梓容的脸皮还是不由自主有些发烫起来。
然而,她动了动唇,还没开口呢,便陡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响。
“快去搜,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看着偌大的丛林,刺客领头有些无力,只得分散人手从各方位去搜寻二人的下落。
当下,其狠厉的声音直接传入两人耳中,脸色霎时严肃起来,恭长故带着簿梓容悄悄退到了后边,躲在了一堆灌木丛掩盖的杂草中。
他原本想的是带着她跑开的,但退到一半,后边也猛然传出了声音,无奈,两人只得在原地躲好。
本想等着他们没找到离开,但不料,起先簿梓容给恭长故包扎遗留下的药物被此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