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长故还是依着北国的要求去了拓跋灵,原本是想着娶进来便锁进宫中,城墙高瓦的锁住,随便扔进一个宫中,眼不见心不烦。
大婚倒是隆重,但是恭长故却没有一丝的高兴,簿梓荣无奈得道:“既然皇上做了这样的决定,便得为此买单。”
她现在竟然为他套上穿给别人的嫁衣,心里面也不是滋味,但是眼下的局势却是不得不这么做。
婚宴隆重,北国使臣坐在高位,极受款待,而拓跋灵穿着一身大红精绣的嫁衣,正在一步步踏进东燕的后宫里面,簿梓荣在高墙上面看着这一切,这世间总有一些女子,非自己所愿做着这些蠢事。
众人都在一片婚宴之中,就当两个人叩拜的时候,不知道哪里一只剑弩直接射向拓跋灵,恭长故听见破空而来的声音,便是预计着剑的方位,他是有机会救下拓跋灵一命的,却在剑疾驰而来的时候住了手,这样也好,少了一个麻烦。
“皇上,你……”拓跋灵在临死的时候,觉得这就是一个陷阱,杀死自己的怕是眼前这位要娶她的人,他并非真心,她自然是知道,但是又怎知会这样丢了性命。
“杀人了,杀人了!”宫中的宴会就此被打乱,很多人都慌乱的四下奔跑,恭长故看着这个样子皱了皱眉头,吼道:“御林军何在?”
很快场面被控制住,北国的使者就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指着恭长故道:“好一个东燕皇帝,你现在怎么跟我们北国交代,你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北国使者又怎么会知道,这原本是两国联姻和巩固关系的好时机,原本以为他答应是因为真心合作,可是他们堂堂一国公主,却在大婚的宴席上死于非命。
都说东燕国的皇城固若金汤,如果不是皇帝授命,他们公主又怎么会出事?
“交代,朕向来不用交代,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去吗?”恭长故知道眼下的情况不能扭转,所以便下定了决心,将这个祸害处死,只要他不回去,就没有人知道真相。
“你想杀我,不行,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北国使臣还以为自己讲一讲道理能够逃过一劫,但是在这样的时代里面,哪里能给他说话的机会。
“来人,斩!”
恭长故一下令,便有一群御林军的小队,当场就砍下了北国使臣的头颅,现在这消息能够压一时是一时,但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强,早晚北国有知道的一天,他只好早作准备。
“皇上,接下来怎么办?”禁军的头领执行完恭长故的命令,便走到他的面前跪下来。
“将这宴会上的尸体都处理干净,封锁消息,顺便去使馆里面告诉北国的人,他们在出宫的路上被江湖上不明人士刺杀。”恭长故找的借口,难以让人信服,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眼下拓跋灵已死,跟北国一战在所难免,也只是期望能够多一些时间准备,至于其他的也没什么可顾虑的,恭居熙被恭长故下旨诏入宫中。
御书房内,两兄弟面对面坐着,恭长故先一步开口道:“今日的事情,你可是清楚了?”
他相信这样的事情,他来宫中的这一路上,不可能不知道。
“有人说了,皇兄是要交战北国吗?”其实,他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说瞒过就能瞒过了。
而且,自打他进宫来,听见恭长故所找的借口,便是明白这件事情,他原本就没打算好好解决,东燕和北国撕破脸面是在所难免。
“那跟北国一战的事情,孤就全全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负所望。”恭长故看着他,一身的凛然之气,确实是一名好将领,征战沙场一定魅力非凡。
恭居熙自然是应下了恭长故的嘱托,便辞别之后回府中就准备了,他心中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要他打仗就好好打仗,便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果不其然,恭居熙刚刚整军待发,就率先听到北国举兵进攻的消息,幸好是有所准备,否则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次的事情,他们东燕一点道理都不占,北国发兵理所当然,然而恭居熙威猛,以一半的塞北驻军便生生的将北国的大军给打退。
虽说大胜,但是恭居熙也因为连续几日几夜的作战身受重伤,将消息传回国都的时候,簿梓荣就坐不住了,只是派着人将自己要去救人的消息告诉恭长故,便驾马离开。
如果她当着恭长故的面去说,怕是会被人直接拦下,哪里还能赶得上去救人?
簿梓荣到了营寨之后,有将领认出她来,便让她赶紧进了营,边走边道:“王爷的伤势怎么样?”
“连续几夜都高烧,而且昏迷不醒,还是头一次这样。”正当军营里面的人束手无措的时候,簿梓荣就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
而三日前,刚下了朝听见她离开去救人的消息,恭长故便将御前所有的奏折混合着笔墨一并砸了出去,直到簿梓荣回宫的时候,都是人人自危。
簿梓荣是医仙阁的大弟子,自然医术高超,虽然恭居熙的伤势很严重,但是在她眼里也不算难治,没过半日,恭居熙便又有醒了过来。
“你在这儿,我不是在做梦吧!”恭居熙一睁开眼睛,便看见簿梓荣在自己的面前,顿时一阵惊喜。
簿梓荣看着被恭居熙抓住的手,狠狠地抽开道:“请王爷自重,我只是希望王爷无事,能够保佑东燕安定,我来没有别的意思。”
恭居熙也知道是自己逾越了,尴尬的笑一笑便道:“谢谢娘娘了,您是玉体之尊,降下身份来到这军营里面,怕是也不容易。”
恭居熙这么挖苦道,但是簿梓荣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的责任本来就是治病救人,即便是他不心怀感激,又能怎么样呢?
得知恭居熙醒来之后,军营里面的将领都是皆大欢喜,纷纷谢谢簿梓荣。
簿梓荣自打将恭居熙医治好了之后,便又匆匆的回了宫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让恭长故能够顺心一些,这北国的事情尚未解决,若是恭居熙身子不好,难不成他要自己上战场不成?
可自打簿梓荣回去,恭长故先是不见她,后来即便是遇见也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皇上,娘娘给你送来了莲子羹,说是要见你。”恭长故身边的太监知道,恭长故最近生了簿梓荣的气,故意没有点出名字。
“哪个娘娘。”恭长故簿唇轻启,看着底下的公公也跟自己耍手段,语气立刻生冷了起来。
听见语气不对,公公赶紧跪下道:“回皇上,是皇后娘娘……”
听见他说完,恭长故直接将一个折子朝着他丢了过去,地上的汤碗也被他直接打碎了。
“这可是我亲自熬的,你要不见我到什么时候。”簿梓荣想到,恭长故就是故意不想要见自己,便直接闯了进来。
“你还知道自己要回来,还知道你的身份是皇后娘娘,你去塞北军中的时候,可有想过孤。”恭长故看着簿梓荣似乎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拍案而起。
簿梓荣捡起地上的奏折,朝着他走过去,嘴里面道:“皇上不是小孩子了,这折子也都是大臣们诛心的意见,切不可这么鲁莽。”
恭长故直接就打开簿梓荣手中的折子,原本被捡起的折子又飞了出去,他气这簿梓荣不懂她的意思,他气这个皇宫里面,她说走就走,连宫里面都拴不住她,到底哪里还能留下她。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以后再也不来了。”簿梓荣说着就要走,恭长故这么多日不见她,也是打心里思念,便顺手拉住了她。
“孤错了,不该凶你,留下来陪孤吃晚饭吧!”恭长故知道,簿梓荣既然肯主动来见他,就是向他服软了,自然不敢再冷着脸对她。
“好吧!”恭长故的嘴里有几分祈求的滋味,簿梓荣也就将刚刚升起来的脾气都收了起来,留下来跟恭长故吃了晚饭。
好日子还没过了几年,便是听见有人在说刘贵人得宠,簿梓荣眸子一闭,差着身旁的婢女去打听打听。
近来她去了恭居熙的日子里,恭长故除了生她的气意外,还宠幸了一个刘贵人,听说两个人日日言笑,直到她回来,怕是恭长故怕她介怀,故意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
既然恭长故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是装作不知道好了,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能翻的起什么大风大浪。
身边的丫鬟心思可没有簿梓荣这么心宽,便在她耳边吹风道:“娘娘可别把她不当事儿,你看她得宠的,自打娘娘回宫,我可从没见过她来这儿给娘娘请安。”
簿梓荣伸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七彩琉璃珠链,看着镜中依然悄美的自己笑道:“这新人得宠,高傲点总是有的。”
将桌子上面的彩凤耳环带上,许是她真的不太喜欢打扮的鲜艳了,总是雍容华贵,怪不得恭长故会喜欢上新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