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梓荣自从肖衣麓上次来了以后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脑海里回荡,自己的衣食住行,还比不上肖衣麓,加上恭长故的利用,自己又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经过这一次的打击,薄梓荣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太医每一次来,都是眉头锁紧,然后就是一声叹气,一脸埋怨的看着佩儿,佩儿则是一脸的无辜。
“皇后娘娘现在已经是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这不,就成了这样了。”佩儿在一旁有心无力,薄梓荣不吃饭,她总不能硬塞吧,吃了两口就说不吃了,要不就是没胃口,她也是跟着着急,可就是无可奈何。
“罢了,我现在给娘娘先开一副安神汤,先解决了她的睡眠的问题,至于吃饭嘛,又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这样好了,你多给娘娘喝一些酸梅汤,这样一来,或许会好一些。”太医思索了片刻,也只能这样了。
佩儿在一旁点着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薄梓荣,暗暗替她担忧,随口小声地嘟囔着:“我看啊,什么法子都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嗯?你说什么?”太医似乎是被佩儿的话给回过了神,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只见佩儿连忙摇着头,就像是在摇着一个拨浪鼓一样,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这几天,朝堂上的事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弄不完,可能是到了年边,大伙的事情全堆积到了一块,恭长故也是心里着急,就上一次薄梓荣生产的时候看了一次,这些天来,都没有空,一忙就是忙到了深夜,想着她也睡下了,也就没再去了。
“小德子,这些奏章:朕还没批阅完呢,你怎么又拿来了。”恭长故瞪了一眼小德子,看着他手上的一叠奏章:,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这不是奴才写的,只是因为现在年边,他们都赶着把今年的事物报了上来,好过个小年。”小德子也是一脸的无奈,他只管送折子,哪里能管让他们少送还是多送呢。
“真是,平时不送过来,现在又送一大堆,都知道要过一个小年,就是不知道让朕也过一个小年。”恭长故一甩手上的奏章:,气的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喝干。
夜已经深了,皇宫里的烛光除了皇上这一边,就是皇后这里了,薄梓荣睡不着,虽然喝了安神汤,夜里不会翻来覆去,可是脑海里一想到肖衣麓的话,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夜里下着小雨,薄梓荣就坐在床上,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点。
早上佩儿来到房间,见薄梓荣睡着,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神汤起了一点效果,本想走进唤醒薄梓荣喝药,可是发觉她的脸颊有些发红,伸手一摸,慌忙的跑了出去寻找太医。
“唉,皇后娘娘怎么这样不注意身体,昨夜又冷了,或许是被风吹着了吧。”太医在一旁叹气,他只感觉,来到这里,也只有叹气的份,其余的表情,估计自己是不会有了。
“夜里无风,只是下了一场雨,一时没注意,就着了风寒。”薄梓荣在一旁纠正太医说的话。
“下雨?”太医一愣,思索了片刻,昨夜下雨,应该是在自己睡觉以后,醒来之前,怎么,皇后娘娘昨夜没有睡?转头看向佩儿:“安神汤,皇后娘娘可是喝了?”
“喝了。”佩儿确定的点了点头,自己是看着薄梓荣喝下去的,这才让她放心的离开,谁能想到啊,一点效果也没有。
“皇后娘娘是心里有心事,一直缠着让你心烦意乱,看来,安神汤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太医坐到一旁,想着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皇后娘娘安心的睡下,现在以她的身体,是不可以下重药的,只能回去想想再开方子好了。
佩儿送走了太医,嘟着小嘴站在薄梓荣的床边上,薄梓荣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也就是睡不着而已。
恭长故总算是将所有的事情忙完了,今天是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看看薄梓荣的,不然又要怪自己了,立刻摆驾来到了薄梓荣的寝宫。
“娘娘,皇上来看你了。”佩儿得知恭长故要来,连忙跑进屋,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薄梓荣,却不见她的笑脸,一点表情的波动也没有,心一下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我不想见他,就说我累了,想睡下。”薄梓荣舀着汤药淡淡的说道。
佩儿倒是在一旁替她着急,这好不容易见到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呀,现在倒好了,就没见过这样把人往外赶的,急得跺了跺脚,可有什么办法呢,她是主子啊。
“明明就是没有睡下,还说你睡了,怎么?就这么不想见到朕?你是怪我一直没来陪你?”恭长故已经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已经不用说了的,佩儿在一旁送了一口气,行了礼便走了出去。
“皇上还是离开吧,我累了,想休息。”薄梓荣说完,将汤药的碗放到了一边,转过身躺下,背对着恭长故不在言语。
“你。”恭长故有些恼怒,自己好不容易抽身过来,现在又要将自己赶走,难道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吗?不对,他为什么要解释?他什么都没做错。
“好,既然你不想见我,我就过段时间再来。”恭长故说完便转身离开,她不想见他,他也不会勉强,等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过来。
走出门外,佩儿一下愣住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样的功夫,屁股还没坐热呢,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还真的把皇上赶出来了,唉,真是,自己都要被她气死了。
肖衣麓那一边可是一直都没闲着,有事没事的都会去外边打听薄梓荣的事情,然后在屋子里很解气的笑出了声。
因为薄梓荣一直不愿意见到恭长故,吃了几次的闭门羹的恭长故也是不愿意去找薄梓荣,只能派人打听,等薄梓荣什么时候想见自己了,再过去,而薄梓荣那一边,见恭长故不再来自己这里了,心里又凉了一截。
佩儿一天到晚在那里犯嘀咕,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就这样都不见面了,还就要对方认错不成?
宫中最近开始传起了留言,关于小皇子的事情,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有时候还会趁着奶娘抱着小皇子出来的时候,多瞄了几眼。
“哎你听说了吗?似乎这个小皇子更像恭居熙,跟皇上倒是不那么相像。”一个宫女看了一眼后说着。
“我也觉得,说明啊,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恭居熙的也说不一定呢。”一个小太监议论着说道。
“你们这些爱嚼舌根的家伙,在这里瞎捣鼓什么呢?小心我告诉皇后娘娘或者是皇上,然后把你们一个个都分配到洗衣苑去嘀咕去。”佩儿听到了那些人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指着他们大骂道。
几个宫女太监不说话了,灰溜溜的跑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佩儿一跺脚,走到了奶娘身边,行了一个礼,嘴依旧是撅着的。
奶娘对宫里的事早就看的淡然了,什么后宫的争斗,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不过是一句传言,转眼间就已经是满天飞,她也没有在意,只是佩儿也是关心皇后娘娘的,气不过,也是情理之中,只能在一旁安慰。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走吧,我们带小皇子去见皇后娘娘,让她开心一下。”奶娘倒是很看得开,在一旁安慰着佩儿。
肖衣麓的宫中,翠翠在一旁给肖衣麓垂着肩,有些好奇的问道:“娘娘,你说,这皇上会相信吗?皇后娘娘在他的心里位置可不低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越在乎的人,越是容易怀疑,就算最开始不怀疑,说的人多了,那可就不一样了,这就是指鹿为马,再说了,我让人传言也不过是小皇子和恭居熙长得像而已,也没有错啊,其余的,都是他们猜的,就算是查到了我,也无妨。”
肖衣麓微微一笑喝着茶,自己确实没什么罪过,反正两兄弟长得像很正常,那么他们的孩子长得像自己的兄弟,更正常,只不过是心里的作用更多一些罢了。
“也是,那这样一来,皇上和皇后的嫌隙不就更大了,到时候,想要废后,那就是迟早的事了。”翠翠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肖衣麓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笑着说道。
自从薄梓荣和恭长故的嫌隙越来越大,肖衣麓的心情可是一天比一天好,想着废后的事情会成为现实,心里就是无比的畅快。
流言传得很快,就像是风走到了哪里,留言就跟到了哪里,恭居熙的耳朵里也听到了这些事情,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现在是危急时刻,如果自己出面阻止,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