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引毒
清漪2018-05-04 16:073,218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簿梓荣叹了口气,若是早上那么一会儿,她还有把握给恭长故解毒。

  但此刻,恭长故已经毒发,即便是她医术再精明,也没有覆水重收的道理。但若就这样放人恭长故毒发而死,簿梓荣自认做不到。

  那么……只有最后一种法子了。

  “扶风,将他扶起来。”

  看到簿梓荣凝重的面色,扶风心中一沉,原本以为恭长故没救了,此刻听到簿梓荣唤自己帮忙,连忙上前一步将恭长故扶起。

  只见簿梓荣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和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恭长故手腕上轻轻一划。看到簿梓荣手中的小刀,扶风显得有些紧张。但那刀又薄又小,想来也没法对恭长故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扶风便收回了目光。

  刀虽小,但锋利得很,立刻见了血。簿梓荣去了那个小瓷瓶的封口,里边养着一对褐色的蛊虫。

  两只蛊虫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死物。

  用银针挑了一只出来,簿梓荣将那只蛊虫放到恭长故的伤口处,立刻就消失了没影。同一时刻,簿梓荣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挑起另一只大了许多的蛊虫,如法炮制。

  恭长故身体中的雄蛊将他血液中的毒素吸入腹内,又自己爬了出来去找寻那只雌蛊,如此反复多次,总算将恭长故体内的毒素排尽。

  做完这一切,簿梓荣身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将那只雄蛊重新收入了瓷瓶中。

  扶风不解地问道:“为何要留它性命?”

  簿梓荣脸色苍白,并未多作解释,只是道:“它还有用处。”

  一只雄蛊可配有多只雌蛊,雄蛊若是没了性命,那雌蛊自然也随它去了。只是这种蛊虫有它特殊的习性,喜将自己吸收的东西全送入雌蛊体内。雌蛊虽然比雄蛊大上许多,但吸入那么多毒血,立刻撑破了身体。

  而这只雄蛊的特殊之处在于,除了它觅食的时候,平时都处于休眠状态。普通的蛊虫都是一旦找到宿主,便会在宿主体内住下,偏偏它喜欢“喂食”雌蛊,这也是它能够吸走毒血的原因。

  “他已经没有大碍。”簿梓荣说着,缓缓站起了身。

  她只觉得喉口一阵腥甜,强忍着将那腥甜之气压了回去,簿梓荣虽然脸上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但若是细看,就能发现簿梓荣此刻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她暗暗用自己体内的血液清理进入体内的毒血,但收效不快。这毒着实厉害,也难怪毒发得那么迅猛。簿梓荣费了好大力气,才堪堪将那毒暂时压制。

  扶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听到簿梓荣的话,欣喜道:“那……皇上何时能够醒来?”

  簿梓荣正要回答,却听到一边肖衣麓的低呼声。恰在此时,肖衣麓悠悠转醒。她显然没有听清扶风的话,甫一醒来,就指着簿梓荣破口大骂。

  “贱人!定然是你对皇上下的毒手,竟然还敢打晕我,必定是做贼心虚!来人啊,快来人啊!皇上中毒晕倒了!”

  肖衣麓叫得大声,立刻就招来了好几个侍卫。看到晕倒在地上的皇上,那几个侍卫对肖衣麓的说法深信不疑。

  房间里一共就只有四个人,除了晕倒在地的皇上,一个是他的妃子,一个是他忠心耿耿的护卫。侍卫们不由分说,认定了簿梓荣这个外人就是谋害皇上的凶手。

  肖衣麓心中暗笑,脸上却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就是这个女子,定然是她谋害了皇上!”

  听到肖衣麓的话,几个侍卫伸手就要捉拿簿梓荣。

  扶风见状,连忙拦住几人道:“谋逆这么大的帽子,怎么可以随便乱扣在别人身上?再说这可是医仙阁派来的人,你们就这么随意抓了,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么?”

  听到连扶风都包庇这个女人,肖衣麓怒极反笑,“呵,便是抓了又怎么样,如今躺在地上的,可是皇上!皇上现在中了剧毒昏迷不醒,放着罪魁祸首不抓,难道要任他逍遥法外么?”

  那些个侍卫本就是肖衣麓的人,听了她开口,自然一个个都是附和的。

  扶风还想再拦,却被肖衣麓堵了回去。

  “扶风,我念在你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人,才给你几分薄面与你解释,可我如今瞧着这般作态,莫非你和那贼人是一伙儿的?”

  再怎么样,肖衣麓都是主子。扶风就算心中不服气,却也不能拿她怎样。再则如今她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扣下来,扶风若是再拦,反倒是印证了她的话了。

  扶风悻悻退后两步,担忧地看着簿梓荣,不敢再开口。只能祈祷她吉人自有天相,莫要被胡乱泼出的脏水击败。

  簿梓荣就这样被押金了天牢。虽然恭长故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被她转移到自己体内,且他的脉象已经稳定下来。但要说起他什么时候能够转醒,簿梓荣还真不敢空口白话。

  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簿梓荣并没有反抗那些个侍卫。这是在皇宫,恭长故如今又昏迷不醒,谁也救不了她。

  天牢之内,潮湿又阴暗,牢房内还夹杂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气味。簿梓荣长这么大,都没来过这种地方,但如今也由不得她嫌恶。

  她今日一直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着实累得狠了。虽然这天牢内的条件根本不能看,她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天牢内一片死寂。

  原本睡着了的簿梓荣却忽然觉得浑身疼痛,原是那毒又犯了。簿梓荣这才想起她先前暂时压制住毒素后,只顾着担忧恭长故的身子,早已将此时抛之脑后,去没想如今竟生生疼醒了过来。

  知道不能任由这毒蔓延下去,簿梓荣勉强打起精神,控制着自己体内的血液将那些毒血逼到一处,而后净化、吞噬。直到晨光熹微,透过狭小的天窗照进来些许光亮,簿梓荣才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压制了下去。簿梓荣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躺在稻草铺就的地面上,昏昏欲睡。

  簿梓荣终结还是没能如愿小憩一会儿。天才微微亮,肖衣麓便来到了天牢。

  命人打开了牢房的大门,肖衣麓缓步走了进来。她嫌恶地掩住了口鼻,语气中透着得意,“哼,早教训了你几次,还这般不知好歹,皇上是你能勾引的么?偏要自讨苦吃……”

  肖衣麓此人心量狭小,这一点簿梓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她知道以肖衣麓的气量,绝不会将自己关进了天牢就罢休,却没想到她竟然来得这么早。

  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簿梓荣也没有指望着说几句好话就能管用。她讥讽道:“教训?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多谢你的指教?当真可笑。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就拿旁人来出气,这么大一出戏,你倒是演给谁看?”

  簿梓荣在旁人看来是个清冷的性子,就算有人欺负到她头上,也少有反唇相讥的时刻。肖衣麓这番作态,实在叫她恶心。

  见那女人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敢跟自己斗嘴,肖衣麓面色一黑,反手对着簿梓荣就是一巴掌。

  簿梓荣刚刚才将自己中的毒压制下去,正是浑身脱力的时刻,肖衣麓这一下,她自然没能躲开。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没听说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若是你跪下与我致个歉,我倒是不介意再考虑考虑……”

  肖衣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簿梓荣的冷笑声打断。

  “致了歉,你还是不会放过我,还是会变本加厉地对付我,因为你心中嫉妒,你自觉不如我便想毁了我,我说得可对?”

  簿梓荣又不是三岁小孩,这样低劣的骗人手段,怎么可能骗得了她。在肖衣麓进来的那一刻起,簿梓荣就知道她今日恐怕逃不脱这一劫,肖衣麓绝不会放过她的。

  身体是逼不得已,若是在口头上还输给了她,那才叫憋屈。

  此刻看着肖衣麓一黑再黑的脸色,簿梓荣心中倒也觉得畅快,“怎么,没话说了?身为后宫的妃子,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如我这般才进宫几日的外人都能轻易夺了皇上的欢心,你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去死罢?”

  眼前的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沦为了阶下囚,还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甚至叫自己去死!肖衣麓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刑架边上。

  “这是你自找的!”

  她说着,拿起了一根鞭子,远远就朝簿梓荣身上招呼了过来。

  其实簿梓荣说的没错,就算她向自己低头,肖衣麓也不会让她好过。她今日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折磨簿梓荣的,岂会因为她几句话改变了心意?

  但簿梓荣将这一切说出了口,虽说是事实,却更加叫她愤怒。她胡乱挥舞着鞭子,下手全没个章:法,不过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

  她愤怒之下使出的力气可不小,不过几下,簿梓荣的身上就添了数道血痕。可即便是如此,她脸上却不见喜怒,望向肖衣麓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

继续阅读:第二百四十一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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