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医者虽有些见过大风大浪,可也没见过上来就要打人的啊,皆是点了点头,“听闻医仙阁医术天下第一,还未曾有缘得见,不知姑娘在医仙阁是何等位置呢?”
李东越微微一笑,侧目看着簿梓荣,正待她如何回答。
“小女子在医仙阁,并不能算得什么高位,只不对这瘟疫倒是多有了解,所以这才大着胆子,来众位前辈面前献丑了。”说着上前两步,“此瘟疫与呼吸间传染的可能性极大,还是请众位前辈戴上这个面罩为妙。”
这时众医者才反应过来,皆是接过面罩,接着道谢“多谢姑娘了。”
簿梓荣点了点头,也并未与他们过多纠缠,而是蹲下身,查看着眼前的病人,过了良久,连李东越都有些等不住上前道:“可是此次瘟疫实在凶猛己无药可冶?”
她长叹着摇了摇头,“这次瘟疫众位前辈皆无法可解只是因为,此病的解药在大尧并没解药的原因。”
众医者皆是抬眉看着她,甚至连那些病的呼嚎都不管了,“那此症的解药在何处,还姑娘告知,救救这一众百姓吧。”
簿梓荣站起身,回头看着李东越,“在东燕南边有座山,名为招摇山,此山最有名的便是招摇花,此花在别处都活不下来,只有在招摇山上,漫山遍野到处都是,但比较麻烦的招摇山下有一军队驻扎,若是想求得此药,恐怕还得先去找恭长故才行。”
李东越微微一笑,“原来你是打得这个主意么?”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打得这个主意,而本身事实如此,若是你不信,大可以找别人来看看。”
李东越当然知道她说得是真得,可若是因此事去求恭长故,恐怕到时候又得很多麻烦。
簿梓荣拍了拍手,说完就站起身,“在招摇茶找来之前,请大家用冬温去湿之法先吊着他们的命,我先回去准备其他药材,待招摇花来了,我便来为他们诊治。”
众医者皆是拱了拱手,“多谢姑娘了。”
簿梓荣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快去派人求药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宫。
辉煌的大殿,恭长故皱着眉看着下首那个来自大尧的使者,“不知大尧使者是因何而来呢?”
“臣下因招摇之花而来。”那使者说着,向后示意,“抬上来。”
话音一落,一列抬着大木箱子之人,鱼贯而入,放下箱子之后,那使者打开箱子,几乎要晃了在场的官员的眼睛,“这是我国国君送给您的大礼,请您过目。”
恭长故面容严肃,“李东越不会觉得就这么点东西就把我打发了吧?”
那使者面容一肃,“不知东燕国君想要些什么呢?”
“既然事关你大尧百姓,如此重大的事情,不如就拿之前你们抢过去的五座城池来交换如何?毕竟若是无人,有城池你大尧也守不住啊。”
那使者微微一震,“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国君让臣下请示过我大尧国君之后,再做定夺。”
恭长故淡然一笑,“如此甚好,不过请使者走之前,还请把这些奇珍异宝抬回使馆为妙,也许你们国君不会同意呢?”
那使者本就步履匆匆,听完他说的话,脚下一顿走了更是飞快,甚至可以说是跑了出去。
使者飞鸽传书,不过三日李东越便收到了信,正是清晨时分,李东越把手里的信笺撕了个粉碎,“恭长故,口气可真大啊!”
可转眼间,侍卫匆匆推门进来,“那些个得瘟疫之人,皆是口吐白沫,簿姑娘说若是再无药来医,恐怕都得丧命了。”
李东越一拍桌子,拿起笔便开始写信,又是三日恭长故得到使者的回复又是微微一笑,“既然你们如此豪爽,那我也不多废话,请使者自行前往招摇山采药吧。”
可是恭长故万万没想到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在发出此信之后的第二日,李东越就派人去了那五座城池,把城内的粮食征了个干净,一时间百姓在风雨间飘摇。
纵是快马加鞭,招摇花到了大尧时,也己经有许多人死去,纵是簿梓荣看惯生死,如今这场面,她亦是微微有些不忍。
她长叹一口气,“如今招摇花己到,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未做。”
“不知姑娘所说何事?”众医者眼里透着热切的光芒。
她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病患,抬眸看着那些被围着面巾而抬出去的尸体,“己死之人,必须焚烧。”
众医者站起身,“什么?”
稍微有些气息之人,也是挣扎着站起身,“为什么,人要入士为安,你们为何要烧了我丈夫?我们己经够惨了,在他得病死掉之后,还要烧了他的身子?”
“若是不如此做,就算有了招摇之花也无甚大用,因为这个瘟疫不绝,你们依旧要死。”簿梓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怜悯,“我知道你们接受不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让军队来做这件事情,若是你们还不同意,那就只能跟着那些死去之人,一起去死了。”
那些人本就虚弱,而今她这么更是以为她会不救他们,甚至刚刚那个挣扎着起来的女子,也颓然的摔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着,“妖女……”
她微微一笑,“既然你们不说话,我便当你们同意了。”说罢便转身掀起帘子出了门。
就在她指挥着众人把尸体烧掉时,那个女子又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不知何处抢来的小刀子,直直刺向簿梓荣。
因着背对大门,她并没有看到,李东越远远看来,顿时大喝一声,“躲开!”接着飞身上前,挡住了那女子的攻击。’
但他也因此被划伤了手臂t,簿梓荣转身一掌打飞了那女子,只见她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着妖女之类。
李东越冷哼一声,“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严刑考打,看看是不是别国派来的的刺客。”
众人不忍的别过头,而今她被定上刺客之名,这一死是免不了的。
得到了招摇花,簿梓荣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配药生活,不过好在那些医者敬配其之医术,也并没有多加为难与她。
在她调试好配方之后,便让士兵带着药,在大尧全国各地散发,
不过瘟疫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簿梓荣配出解药以后,那些得瘟疫之从大多痊愈,簿梓荣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之后,笑了笑对着身边的李东越道:“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么?”
李东越面色苍白,微微一笑道:“不可以。”说完一队士兵便围住了她,“难不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还觉得我是那种言而有信之人么?”
簿梓荣面色恍然,冷笑两声,“说得也是,你李东越怎么会言而有信呢?”说罢冷笑着转身,跟着那一队士兵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他面色惨白,眼见着簿梓荣越走越远,而后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医者突然大惊,“您这是瘟疫之兆啊。”
话音未落,只见李东越扶着墙渐渐的倒在了地上。
医者拿着药给李东越服下之后,他才渐渐的缓了过来。
“国君,此药由那位医仙阁的姑娘亲自配比,我等皆是不知如何做,且此药也所剩无几,所以还得烦请那姑娘再为您诊治一次。”那医者抚着胡子道。
李东越本就刚醒,头疼的很,而今又听闻要去求簿梓荣就更是头疼,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医者吓得立刻退了出去,侍卫上前躬身道:“不如把簿姑娘带来给您瞧瞧?”
“暂时不用,先看看还有没有剩的解药。”李东越长叹一声道。
侍卫应声而去,没隔多久就回来了,“没有剩下的解药了,恐怕也只有那姑娘……”
“好了,我知道,你也退下吧。”李东越躺在床上,抬眸扫着殿内的豪华的装饰,头也越来越晕,依旧坚持着不让人叫簿梓荣。
不过半个时辰后,太监进来查看情况,却发现他面色惨白,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无法只能宣了太医。
太医看过之后,还是请了簿梓荣,“姑娘,此疫由您主医,所以这……”
“我知道了,会先配一幅药给他的。”簿梓荣看了看他的情况,转身又回去煎了一碗药。
药果然是有奇效,强喂下去不过半个小时,李东越便悠悠转醒,簿梓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么?”
“我不知道……”他虚弱而阴暗的看着眼前之人。
“我知道了。”说罢她便转身出了大殿,远远的传来一句,“那你得了那果吧。”
李东越痴痴的望着她绝决的背影,太医快步上前,叫了几句,“姑娘且留步。”
“不知有何事呢?”她微笑着转身道。
太医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这瘟疫来势汹汹,若是不加己医治恐怕……”
“此事,您不需来问我,而得问里面那位,您可知晓?”说罢,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留下一抹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