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没有等薄梓荣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想到自己就快要回去了,心里也觉得有些高兴,想着想着,又进入了梦乡。
躺在床上睡觉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第二天薄梓荣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上已经有了力气。内力在体内运转,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回来了。
昨天耶律洪给的丹药真的很有效果,不过是一个晚上的功夫,她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现在就可以下床行走了。不过为了避免耶律洪担心,她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你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门外耶律洪的声音。她一醒来,就有人去告诉他了。
他走进来,看着面色红润的薄梓荣,轻笑一声:“我看你恢复的不错,现在武功已经恢复了吧。”
她倒是我看着不好意思了,原来耶律洪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也对,毕竟丹药是他给的,有什么药效他再清楚不过了。这样却也更加体现了丹药的珍贵之处。
吩咐宫女进来帮她穿好了衣裳,耶律洪坐在她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了一些银票,放在桌上:“既然你身体已经恢复了,我当初说过会放你离开的。那一年之约今天就结束了。”
原本心心念念想要离开的薄梓荣,听见了他的话后,不觉有一丝伤感。但是想着恭长故还在北燕等着她回去,她将心里的伤感压下,露出一丝笑意:“好,那我就多谢你这些时日的款待了。”
“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送别宴,喝过酒再走吧。”他的眼神并没有看向她,她甚至以为耶律洪是在邀请房间里的其他人。
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宫女就开始为她梳妆打扮,参加接下来的宴会。
她坐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的脸,神情恍惚。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女轻轻的晃了一下她:“姑娘,已经梳妆好了,随我们去前厅的宴会吧。”
送别的主人没有来,宴会并没有正式开始,等到她站在耶律洪的身边,朝在场的行了礼后,宴会这才算是开始了。
她看着觥筹交错的酒杯,葡萄美酒,翩翩佳人在宴会中央长袖舞歌,仿佛置身于一个热闹的集市,自己身处其中,却也融入不进去。
宫女站在她的旁边,不停的帮她倒酒夹菜,坐在她身边的耶律洪,更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儿,眼神就开始迷离。
薄梓荣知道,他喝醉了。为什么这么想醉,她并不想深究。也不想知道究竟是不是为她。
她轻叹一句,伸出手想要阻拦耶律洪继续喝酒,手被他一把抓住,放在他的胸前,脸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喝醉了。
“薄梓荣,你可知,我心悦你。”他的眼睛晶亮,似乎里面泛着点点星光,眼中的诚挚,让薄梓荣移不开眼睛。
他再一用力,将她抱入怀中:“薄梓荣,你能不能不要走。”
旁人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看着耶律洪和薄梓荣的动作,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匪浅,在一旁起哄。
她被这么多人起哄,又羞又恼,一把推开耶律洪,无奈的对众人说:“二皇子喝醉了,我扶他下去休息,诸位慢用。”
一旁的宫女我过来帮忙,几人一起将耶律洪带回了房间。
将宫女赶出去后,她无奈的看着床上的耶律洪,怎么喝醉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走过去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颊:“耶律洪,醒醒,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指着她,脸上就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我知道你是谁,薄梓荣。”
见他还有意识,她轻笑一声,和门外的宫女说把醒酒汤拿来。
醒酒汤端进了房间,她喂给耶律洪喝后,等到醒酒汤起了作用,耶律洪睡了一小会儿,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我怎么回来了?”他看见坐在桌子旁边看书的薄梓荣,开口问道。
她是不会说他之前在酒席上说的话,做的事的:“我看你喝醉了,就带你回来休息了。”
对于她说的话,他从来是不疑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是给你办送行宴的,谁知道还要麻烦你来照顾我。”
“好了,既然你酒醒了,赶快出去招待他们吧。”她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他赶紧喊住她:“没事,他们能自己玩起来的。不然我现在送你出宫吧。”
她出门的脚步停下来,转过身给了他一个笑容:“好。”
两个肩并肩走到皇宫门口,耶律洪派人给她牵来了一匹马:“这匹马日行千里,希望你早点回到北燕。”
她骑上马,留下一句“珍重”就策马而去。耶律洪就站在宫门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耶律洪给她的马的确是好马,日行千里,她一刻都没有耽搁,快马加鞭回到了北燕。
看着熟悉的城门,熟悉的街道,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恭长故,我回来了。
策马进了皇宫,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下马走进了恭长故的寝宫。
“恭长故!”她刻意收敛了自己语气中的喜悦,对着坐在床上的人大喊了一声。
那人转过头,看见门口那个逆光的女子,心突然慌乱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薄……梓荣?”
“是我。”她冲上去,走到他的面前,却不知道他为什么都不起来迎接自己。在她站在床边,看见恭长故的腿时,脸上的笑意尽失。
她指着他的腿,疑惑的问:“你的腿怎么了?”她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自己一回来,他竟然坐在床上都不能动弹了呢?
也明白了为什么她都站在门口了,他也没有过来迎接自己,原来是根本就动不了。
他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腿,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恭长故?”她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说出理由。
他依旧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答:“没……没什么,你不用担心的。”他怕她知道了以后会担心自己,所以也不敢和她说太多。
她无奈的摇头,他不愿意说,她也懒的逼迫他:“行吧,你不愿意说就是,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情。”说完后就离开了。
离开了恭长故的寝宫后,她并没有直接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吩咐宫女将恭居熙带过来了。
“你回来了?”他听宫女说皇后找他,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宫女是不是在作弄他。可是宫女确确实实是说皇后回来了,要请他过去。
他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等他的薄梓荣。
她朝他笑了笑,挥退了宫女:“是啊。我帮西夏治好了瘟疫,耶律洪就放我回来了。”
“哼。”恭居熙冷哼一声,“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薄梓荣这次找他,可不是为了和他说自己在西夏发生了什么,她悄悄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让他蹲下身,附在他耳边问:“恭长故的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回来看见他竟然坐在床上,腿都不能动弹了?”
他听到她的问题,只能轻叹一句,也是分恭长故想必是害怕她担心,所以没有和她说。
他原本也是不想开口的,但是在看见了薄梓荣逼迫的眼神后,还是妥协了:“是大尧那边,派刺客来刺杀他,下了毒手,断了他两只腿。”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眼中,抿着嘴,想了想,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要和恭长故说你和我说的这些。”
他点头:“我自然是不会和他说的。”
两个人辞别后,薄梓荣就钻进了房间里,日夜赶路让她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一回来又看见恭长故的腿被断,心下疲惫交加,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鸳鸯。”她对外面喊了一声,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扶着她起来更衣。
梳洗穿戴一番后,用过膳,她就去寻恭长故了。
走进房间,他正在批改奏折,她并没有打扰他,只是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腿,检查完后,心中庆幸,幸好还能治好。
恭长故放下奏折,歪头看着她:“怎么了?在看什么?”
她轻笑一声,回答:“我检查了一下你的腿,到时候我帮你针灸一下,多喝点药,应该就能好起来了。”
听到她的话,他惊喜的看着薄梓荣:“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点头,见到他这么开心,她脸上也多了笑意。
此后每天,薄梓荣来到他的寝宫帮他针灸,过了一个多月,恭长故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每日里也会主动和薄梓荣说话,比起她刚刚回来看见他的模样,有了很大的改变。
日子久了,除了走久了腿会痛外,只要不要过度的行走,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薄梓荣今日一个人在宫中无事,正喝着茶,外面就听见了小太监的声音:“兰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