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恭居熙的性格也是一般人捉摸不透,若是对方突然悔婚,这可就是对于东燕大大的不利了。
很快就到了看好的日子,按照两国习俗的结合,拓拔公主得在民间做一圈轿子,然后由新郎官在城门的方向将公主接回。
为了防止在这个时候恭居熙逃跑,恭长故更是亲自来此,防止其逃跑。
然而恭居熙既然答应了这个要求,就断然不会离开。
当他来到城门迎接拓拔公主的时候,簿梓荣正在李嫣如的房里安慰不断抽泣的李嫣如。
随着鞭炮的不断变响,拓拔公主的队伍总算是来到了城门口。
在所有的礼仪都完全之后,拓拔公主如愿进入了洞房之中。
就在此时,李嫣如的丫鬟突然在门外焦急的等待,走到这里的恭居熙看到对方,内心不由惊讶起来,忙问:“你不在家里好好照顾夫人,来这里做什么?”
丫鬟听到恭居熙的声音,整个人瞬间愣怔下来,过了好久才说道:“大人,你可总算是来了,我都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夫人原本在家里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过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来这里就是想大人你过去看看。”
一听到李嫣如晕倒,恭居熙整个人脑子一懵。
原本就觉得以前对李嫣如有愧疚,这次又娶拓拔公主,想必是对李嫣如产生了极大的打击。
纵然恭居熙对于李嫣如只有内疚,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向着自己府上的位置跑去。
然而,当恭居熙来到自己府上,却看见李嫣如正好好地端坐在一边,眼睛红通通的,簿梓荣则在一边好言安慰。
两人看到突然出现的恭居熙,都是一愣:“你逃婚了?”
恭居熙看到两人惊讶的表情,反而懵了:“不是丫鬟说,你晕倒了吗?”再一回头,居然发现在这屋里也有一个跟刚才说话的一幕一样的小丫头。
恭居熙低头想了一会,随即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没有多说什么便立即往洞房的方向跑去。
要知道,恭居熙之所以最终还是决定要迎娶这个拓拔公主,就是因为如果引起了公主的愤怒之后,会上升到国家之间的战争。
然而,当恭居熙到达洞房的时候,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迅速推开洞房的大门,只见刚才还活泼好动的拓拔公主此刻已经趴在了床上,鲜血从床榻一直蔓延到床底,并不断向着恭居熙的方向流动着。
恭居熙缓缓走近公主的尸体,这才发觉公主的心脏竟然被人给挖走了,知道错事已经无可挽回,立即将此事上报给了恭长故。
此时的恭长故正在宴请朝臣以及北国的使者,那北国使者见到本应在洞房的恭居熙竟然出现在这里,本就心里有了些疑惑。
随即又看到恭长故不知道听恭居熙说了些什么之后,瞳孔紧缩,四肢逐渐变得僵硬,眉宇之间隐隐有怒气涌动,便猜测这次的和亲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于是北国的使者假借如厕之名,迅速溜到了洞房附近,发现了公主死亡的惨状。当下就认为是恭居熙与恭长故联手将公主给害死了。
为了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北国的使者不动声色地回去又喝完了酒之后,趁着夜色偷偷出了城。
而这一切都在第二天早上,恭长故才知道这些。
果然,北国使者回去将此事报告给北国的皇上之后。
原本欲交好的北国开始攻打东燕,且说那北国异常的寒冷,且将士们又多是虎背熊腰,东燕的将士们不敌,北方的领土开始不断被侵袭。
得到这个消息的恭长故异常的烦闷,毕竟恭居熙此刻被自己派遣去查找拓拔公主之死的原因,而宫中出了恭居熙之外便没有能够委托众人的大臣了。
当恭居熙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这样的状况之后,立即主动请缨,想要去北国与那些人对战。
看着地上的恭居熙,恭长故的心里满满都是愧疚。
原本恭居熙根本就不用淌这趟浑水的,如果不是自己执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恭居熙,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出面了。那北国使者认得你,如果你出战的话,那北国的战士们只会更加凶残。原本因为这件事情,你就已经很劳累了,如今还要你出征,实在是觉得太对不起你了。”
谁知恭居熙听完之后居然大笑了起来,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皇上这句话就说错了,臣弟本来就应该为了国家而分忧。公主是被暗杀死的,就算是被人迎娶,也会是这个结果。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没想到恭居熙居然没有将这件事情看作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恭长故思索了很久,最终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而得知这件事的簿梓荣要求跟随,忙收拾好东西来到恭长故的书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所弄出来的,如果我当初愿意那北国的公主嫁给你的话,一定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让我也去北国吧。”
看着簿梓荣那决绝的眼神,恭长故用恭居熙所说的话回复:“你知不知道再次之前恭居熙是怎么回复我的,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该发生的必然都会发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现在北方动乱,你跟去恭居熙还要照顾你。他现在根本就是自身难保啊。”
沉吟了很久,就连李嫣如也来到这里劝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们要相信他,一定会胜利的归来的。”
既然身为妻子的李嫣如也这么说,簿梓荣最终便放弃了要一同前去镇守边关的要求,只是在城门之上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
可是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升腾,簿梓荣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只能默默祈祷自己的一切都是错觉。
来到北边的边关之后,恭居熙一鼓作气,很快便收复了那些之前被攻占的领地。
北国的战士们没有想到恭居熙居然如此厉害,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都闭城不出。
就是在这段时间,恭居熙略微放松了警惕,居然被内奸下毒。
当恭居熙发现自己中毒之后,左眼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可是恭居熙并不敢将自己中毒的事情说出去,毕竟如果主力都没了控制能力的话,那整个军队就会军心涣散,不攻自破了。
最终恭居熙飞鸽传书,将自己如今在这里的现状都告诉了恭长故。
得知这件事的恭长故甚是心急,想着自己快些飞到北国,能够顶替恭居熙。
然而东燕国内也有一堆大事,恭长故完全走不开,只能拜托簿梓荣与其余的援助部队一同前往北方边疆。
经过较长一段时间的长吐跋涉,当簿梓荣到达的时候,恭居熙已经中毒很深了。
就在簿梓荣找遍了军队的所有都没有见到恭居熙之后,这才从一个小喽啰口中得知,恭居熙不知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几乎每天都呆在自己的帐篷里,就是吃饭的时候,也只是心腹能够见到他。
平时指挥作战,都是有心腹代为传达。
得到了恭居熙的营帐之后,簿梓荣立即向着那边走去,那从前在城门之上的不好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当簿梓荣掀开营帐的卷帘之后,一向坚强的簿梓荣差点哭出声来。
原来现在的恭居熙整个身子都已经处于极速枯萎的状态,皮肤干燥地犹如树皮,摸上去皱皱巴巴的。
身体的各个机能居然也都萎缩地很厉害,所有右边的组织已经类似瘫痪。
看到簿梓荣的到来,恭居熙甚是高兴,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
看着这样的恭居熙,簿梓荣知道他的毒性已经注入了心脏,如果自己再晚来几天的话,这毒性就会彻底的将心脏完全覆盖。
到那个时候,恭居熙整个身体里流动的都是含有剧毒的血液,彻底沦为一个枯萎的人。
尽管自己的血能够解百毒,可那对于外人来说,就好像一滴清水滴入了浑浊的水中,除了刚开始的一点点清明,之后便找不到了痕迹。
最终,簿梓荣每天从自己的身上取半碗血,灌入恭居熙的口中,期待着这样能够救活恭居熙的性命。
原本只是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事情,没想到恭居熙居然慢慢恢复了过来。
直到这天,恭居熙的右边神经已经完全恢复了,整个人也可以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了。
当他这日将半碗血喝下之后,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着簿梓荣虚弱的身体,联想到簿梓荣曾经说过的,她的血可以解百毒,恭居熙立即关切地问道:“簿梓荣,你究竟给我吃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大一股血腥味?那究竟是不是你的血?”
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簿梓荣知道自己是无法瞒过对方的,于是拖着虚弱的身子说道:“没错,那是我的血。喝了我的血,你就会慢慢好起来的。”